魏家每日换着法儿被魏般婼投喂,玄幻女配说,她给的丹药就算是稀释了也有效果。
所以每天做饭的时候,魏般婼就会拿出来一颗丹药刮下一点药粉,放到饭菜之中,因为是粉末,而且一顿饭也用不到一颗丹药,家里人的身体变化并不明显。
但只要长久的食用,总会出现变化的,只是这个变化更为缓慢,就算发现了,他们也只以为是吃的好。
魏二郎却察觉出了不对劲,尤其是夏日一过,家里人累计的变化就出现了,例如魏父原本肥胖的身体,消减了一些,就连一直弯曲的脊背都似乎挺直了,甚至两个妾室还跟魏母说,最近魏父睡得也沉,但却没有呼噜声。
而魏母跟两位妾室的身体变化也是肉眼可见的,魏母原本担心魏般婼在宫里过得不好,那一年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可是如今眼睛清明,就连头上原本的白发都开始变黑了。
几个小的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知道这种变化,但都让魏般婼糊弄过去了,魏般婼给出的解释,自然是因为她回家了,家里人见到她开心,再加上她下厨,挑了好的食材,她这番孝心,自然是感动上苍,想来是天上的神仙,愿意成全她一番孝心。
听到她这样的话,魏父跟魏母只有开心的,其他的哪里想的起来,女儿给自己下厨,他们是心疼的,但是女儿喜欢,还说是她的孝心,他们心里是何等的开心呢?就恨不得立刻出门找人炫耀,炫耀他们有个多么好的女儿。
但是他们没有,除了魏父出门去查账,去巡看自己的生意,魏母就待在家里,带着两个妾室绣花,还有魏素一起绣花。
魏般婼糊弄了他们,却糊弄不了魏二郎,魏家最聪明的就是魏二郎,然后是魏大郎,大郎去了燕地,魏二郎就管着家里的事情,还时不时给魏父出个主意。
所以这种变化他小心的留意了,然后在妹妹做饭时,一直给她打下手,魏般婼想要支开他,他就离开厨房,却躲在一旁偷看。
秋日一到,院子里就开始落黄叶,魏般婼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秋风一扫,落叶就跟着风走,在她的眼前闪过一片金黄。
魏二郎抬脚走进她的屋子,坐在魏般婼的对面时,把带过来的酒还有两个杯子摆到了桌上。
靠着窗户的长型桌子,上面摆着魏般婼 的笔墨纸砚,这些都是魏二郎送给她的,当初魏二郎读书识字考科举,回来后,就教她跟弟弟妹妹学习,一是为了省下些钱财,毕竟他们一开始为了到宣京这边,真的付出了很多。
魏二郎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了魏般婼面前,一杯自己喝了。
“玉儿,二兄不问你为什么那么做,二兄就想知道,对你可有害处?”魏二郎的话语中带着忧伤之意,那声音都有点飘,就好像找不到扎根的地方,毫无方向。
魏般婼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睛,低头看着桌上的酒,端起来,嗅了一下,清淡的酒香,就像是山间雨后的青竹。
她缓缓一笑,柔声说道:“二兄,你放心,那东西对我无害,我能拿出来更多,是有仙人助我,只是我怕变化太大,被人发现,这才一点点的加到家人的饭食之中。”
魏二郎不信,这世上哪有那样的好事呢?
“真的没有吗?仙人怎么如此的大公无私呢?连供奉也不想要吗?”
魏般婼摇了摇头,想到群里的姐妹,若是她真给她们立个碑,怕是群里的姐妹们,就要闹开了。
魏二郎见到魏般婼坦然又放松的神色,心里松了一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好像变了很多,进宫一年,真就变化那么大吗?我还记得以前你是最喜欢往外跑的,三郎跟四郎护着你,给你去买糖糕吃,可是...突然之间,你好像距离他们很远 。”
“大约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你眼里偶尔会露出心狠的神色,还会时不时的很忧伤,你看我们的样子,陌生又怀念,带着歉意。三郎跟四郎,以为你在宫里头受了委屈,就想着快些长大,能当你的后盾。”
“而我呢?一个懦夫,不过是被人看轻了而已,居然就不想继续科举了,跟他们比起来,我这个二兄,真是不称职。”
魏二郎仰头,喝下了第二杯酒。
魏般婼否决了魏二郎的话,急切的解释着:“才不是那样,在我心里,二兄很厉害,不管是大兄还是二兄,不管是三郎还是四郎,魏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厉害。我们一家人谁也不会放弃谁。”
魏二郎笑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你能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吗?”
魏般婼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眼眶里迅速的蓄满了泪,没等她眨眼,就迫不及待的滚落。
“没什么,只是在宫里看到了留侯府的小女娘犯病,后来陛下的处理方式,被吓到了而已,想着我们家只是商户,谁都能欺负,就觉得难过,就想着...,我得了仙人的赐福,正好可以帮助家里人。”
魏二郎不信,这只是魏般婼为了应对他的问题,而说出来的搪塞之语。
把酒喝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魏二郎同魏般婼说道:“我决定今年下场了,已经跟先生说好了,今年不行,那就明年,总会考上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觉得——”
“二哥!!!”魏般婼打断了魏二郎的话,她激动的似乎要站起来了,但只是按住了桌子,看着魏二郎被她惊到,她又转为轻声,劝道:“二兄,不着急,便是等几年,也来得及。”
魏二郎摇了摇头,“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早点在官场闯出点名堂来,更能早点当你的后盾,我总不能被两个弟弟比下去了。”
“二兄,你不该为了我,该为了你自己,读书识字也好,科举也罢,你应该想着自己。你可以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为了魏家,甚至只为了自己,但你不能为了我去科考。”
魏二郎像是要逼她把隐藏的秘密说出来一样,他知道魏般婼很痛苦,不想提及,但他们是一家人,家人不就是该分担苦难的吗?
“玉儿,我是你二兄,你大兄都要为了你努力赚钱,二兄于商一道,毫无天赋,便只能选择为官一途了。到时候三郎去参军,四郎或许还能成为燕王世子的助力,你在燕王府便无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