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般婼并没有在魏家待的太久,而是见到日头开始落了,就准备回燕王府。
魏父跟魏母倒是想让魏般婼留下来,陪他们用了晚食再回去,魏般婼便说天凉了她天天回来,到时候魏父魏母可别觉得她烦。
魏父魏母只能放她回去,让人准备了好些东西让她带走。
魏大郎出门去忙了,魏四郎跟魏素去忙着研究东西,魏三郎跟魏二郎送魏般婼出门。
送魏般婼回马车的路上,魏般婼提起了城中谣言。
“二兄,谣言虽然是戚无商让人传的,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跟大多数人都知道,还是有区别的,二兄帮忙看看,后头是谁插手了。”
魏二郎应了一声,“你放心,我会看着。”
魏三郎走在魏般婼身后,两手环胸,插了一句,“既然嘴那么碎,那么爱传瞎话,把她的嘴割了怎么样?”
魏般婼的脚步顿时停了,转过身,看着魏三郎,魏三郎不敢看魏般婼,只是看向外面的树影。
“不过是些无人敢信的瞎话罢了,把人找出来教训一顿就是了,哪里就要用到那些手段了。”
魏三郎不服的想要争辩,但是魏般婼看着他的样子,让他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是低头道了一句是,似乎是妥协。
魏般婼转过身,继续往外走,魏二郎跟在她的身边笑了笑。
他们这四个兄弟,三郎最为难训,有时候吵起来了,便是爹娘都敢怼,更别说外人了。
也只有魏般婼能让魏三郎低下头,哪怕魏般婼说黄连是甜的,三郎都能眼睛不眨的嚼碎了咽下去,顺便还点点头认同魏般婼的话。
魏二郎只是脸上带了笑,倒也没有真的笑出声,宽慰着魏般婼的担忧,“放心吧,我会去查一查,看看是谁多嘴多舌。你这般担忧燕王世子,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魏般婼:“他心里如何想的,与我何干呢?”
她只是不想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而已,其他的,多想都是在挑衅她上辈子的记忆。
魏二郎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柔和,魏般婼跟戚无商之间的关系越好,魏二郎就会越开心,这说明,魏般婼真的忘记了那个梦。
梦啊,虚无缥缈的,但是噩梦,却会留下深刻的记忆,魏二郎希望,有人能对魏般婼好,是除了魏家人以外的人,韩王妃,赵怀玉,都在这个范围之内。
他不知道,在魏般婼的心里,燕王世子跟韩王妃比起来,跟赵怀玉比起来,到底谁轻谁重,这一切只有魏般婼知道。但他知道,魏家,在魏般婼的心里,占据的位置,很重要。
马车在魏家的大门口停着,林之远候在一旁,惠茹扶着魏般婼的手,将她送上马车。
魏二郎跟魏三郎站在魏家门口,看着魏般婼坐进马车里,车窗口的帘子被她掀开,笑着对他们两人说道:“二兄,三郎都回去吧。”
魏二郎点了点头,魏三郎应了一声。
新城区跟旧城区的距离不算近,但好在路途平坦,坐在马车上魏般婼没感觉到颠簸,马车里放着一个青瓷白釉的香炉,原本里头是放着熏香的,后来,魏般婼觉得好看,就让人往里头摆着冰块,放在马车上正好。
惠茹手里的扇子就没有停过,但是魏般婼还是热出了一身的汗。
也好在太阳快落了,热意也在逐渐消散,魏般婼倒是能忍,想着,等回到梧桐院里就好了。
可马车在前进的路上被拦住了,魏般婼只觉得马车好像拐了个好几个弯,惠茹却觉得路线不太对,掀开马车前的帘子,就看到车头除了林之远还多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握着匕首,正抵在林之远的脖子上。
惠茹正准备呵斥的时候,马车停了,那人直接下了马车。惠茹看到了在她们这辆马车的对面,一辆华盖八宝马车,一股果木香气传来,马车上来了一个人。
魏般婼抬头看去,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嘴角勾起浅笑,“没想到,还能在燕地,见到城阳公主。”
阿依娜示意惠茹出去,惠茹不肯,魏般婼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去车外等候。
惠茹下车后,就被人用刀拦住了,马车周围,围了一群带着面具的人,个个都身手不错。
阿依娜走进马车,坐在魏般婼旁边,手里还拿着两杯香欲坊的饮子。
递了一杯给魏般婼后,阿依娜问道:“害怕吗?若不是我让人拦了你的马车,而是其他人,你害怕吗?”
魏般婼接过她手里的清凉茶,喝了一口后,发现她买的是原价的那些,魏般婼心里有点高兴。
只要能让她赚钱,给她花钱,她都高兴。
“害不害怕,端看那人是什么心思。”
阿依娜笑了笑,凑近魏般婼轻声说道:“我觉得,不管遇到谁,你都不会害怕,就如同我一般,是有仰仗的,所以才那么大胆。”
她的靠近,让魏般婼不敢有任何随意的动作,因为她离的有点太紧了,只要魏般婼一扭头,就能碰到她的脸,甚至因为距离过近,魏般婼的鼻下全是她身上那种浓厚的果木香。
“不知道城阳公主特意见我,为的什么?若是无事,我还急着回府呢。”
阿依娜把手里的奶茶倒到了马车的地毯上,魏般婼看了一眼,顿时扭过头,在发现自己差点碰到阿依娜的脸时,又立马往后仰。
她的双目满是惊慌,扣在她腰上的手,紧的像是一条捉到了猎物的蟒蛇,等的就是讲猎物缠绕致死的时刻。
头上的步摇,晃动的厉害,就如同她此刻的心跳声一般。
“公主.....”
“我送你的礼物,你可满意?若是你想的话,我也能立刻,把燕王燕王妃送去地狱,这样....你就是燕王妃了。”
魏般婼跟戚无商之所以能回到燕地,是因为戚献殷病重,但实际上,戚献殷是中毒了。
太医其实看出来,戚献殷的身上还有刀伤,但是太医的脉案上并没有那么写,而是写的中毒...多年。
“我这么帮你,你要如何感谢我呢?不如...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