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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白正在茶水间烤着火呢,红豆送碗进来的时候,她起身行礼,红豆让她不必如此。

屋子里有两个炉子,一个是给戚无商熬药的,一个是年白用的那个,刚刚给魏般婼熬了蜂蜜梨汁。

红豆提过水壶,放到了年白面前的炉子上,往水壶里加了满满的水,烧开了,就倒去给小姐擦手。

红豆笑着说道:“若是觉得无趣,不如去找惠茹她们玩儿,如今正时兴麻将呢,你也可以同她们顽去,世子妃不管这样的小事,只要没误了正事就成。她们玩的小,就当是解个闷了。”

年白知道麻将,貌似是世子妃跟赵怀玉弄出来的,后来送给了刘元宝,刘元宝带回去了,后来就出现在了刘家的赌坊里。不过这东西打一圈废的时间久了些,刘家就单独开了个店,让那些人出钱去玩。

赚来的钱,还分给了世子妃一半。

年白没玩过,她也不想玩,更不想输钱。

红豆见她拘谨,笑了一声,也不再劝她。把水壶提走,放到了戚无商熬药的炉子上。

除了给魏般婼看病,年白还弄出来一样东西。

戚无商坐在床边,拉着拉着魏般婼的手,小心的给魏般婼涂抹着染指甲的东西。这是年白做出来的,里头放了些什么,她自己清楚,绝对是无害的。

“你这手啊,水嫩葱白,十指纤纤,比之玉手更添几分柔软,若是涂上颜色,简直耀的让人离不开眼。魏素送过来的女医,还真有几分用处。”说着,拿起染指甲的花泥敷在魏般婼的指甲上,然后用布帛缠住。

一件小事,奴才来也行,偏偏他做得很认真。

“待明日,还是我来替你拆解,到时候再上个两三次,颜色会更好看!”

十个指头弄完,戚无商后背都湿透了,不是热的,而是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多大的意志力,克制着自己。

魏般婼挑眉,脚尖按了按戚无商的肚子,戚无商咳嗽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哑了。

摸着魏般婼的脚踝,一直摸到了魏般婼的肚子。

她体温高,便是隔着衣裙,他也能感觉到热意。他知道里头是空的,所以就很期待,什么时候,里头能有一个新的东西存在呢?

“魏玉儿,若我们有孩子了,待她出生,我定会疼她至极,要什么给什么,若是个女儿,郡马就让她自己选,亦可养面首。她若要想要燕王这个位置,我便给她铺路。

若是个男儿,便让他习武,王妃定是他心仪之人。若是双胎,我会教她们和睦相处,齐心协力。”

说着,戚无商就有些难过,眼里也有了水色,若是真的有就好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又能不能看着他们长大。

“戚无商,你有没有,隐瞒过我什么事?”

戚无商摇摇头,想到魏般婼身上的秘密,他突然间就烦躁了,“没有!比起我,你才是吧,瞒我的事情可太多了,我一桩桩给你数出来,比你的年岁还长些。”

魏般婼勾了勾唇,态度有些奇怪,“是吗?你确定?”

戚无商很肯定的点头,“我确定。”

“等会儿,我叫你魏玉儿,玉儿,你叫我戚无商???”戚无商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这个黑心肝的,愈发的黑心了。

魏般婼吐出一口气,“你想听我叫你夫君?”

戚无商有些别扭,“你要是想叫我檀郎,也不是不行!我叫你玉儿,你也得更亲近的叫我才是。”

掌心抚上她的手背,勾了勾唇,露出浅淡的笑意,看着有些虚弱无力。

魏般婼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以为戚无商是病了,冲着外头喊了一声,“来人,把年白叫进来!”

候在门口的小福子,急匆匆的去茶水间叫人,茶水间里就红豆跟年白,小福子直接喊道:“年大夫,快些跟奴才走,世子妃正叫人呢!”

红豆听见这话,连忙往正院里跑,年白提了药箱跟在后头。

进了屋,红豆行了礼,等在一边,年白见到戚无商也在,当即跪下,“见过世子,世子妃!”

“行了,过来给世子爷看看”魏般婼唤年白上前来。

年白进去后,低头只盯地面,“世子爷,烦请伸出手,让草民诊脉。”

戚无商连头也不回,看着魏般婼说道:“魏玉儿,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进来的三人,顿时连呼吸都轻了。

魏般婼替戚无商往上拢了拢衣袖,对着年白说道:“诊脉吧!”

眼看着年白要碰到他了,戚无商连忙缩回手,两手抱住魏般婼的腰,“不要,我是你的,谁也不能碰!”

魏般婼的脸,一下子红了。

年白轻咳了一声,“世子妃,草民大概知道世子爷怎么回事了,草民这就带人去熬药!”

说完提着药箱子就出去了,魏般婼看了红豆一眼,红豆点了点头,也跟着出去了。小福子最后出门,把门关上后,又候在门外。

红豆跟小福子守在外头,林之远过来的时候,拉着小福子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去说话。

“屋里头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就把门关了?”

小福子跺脚,廊下是是有炉子的,他虽然在外面候着,但有炉子也不怎么冷。

但现在林之远把他拉过来说话,他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冷的刺骨。

“没什么大事,是世子爷跟世子妃玩闹呢。”

林之远一听就明白了,让小福子继续去门口守着,把红豆换下去,到底是个姑娘家,别冻坏了。

屋内

戚无商靠在床上,魏般婼端着年白让人煎好的药,递给戚无商。

戚无商看着她的眼睛,许是生病的缘故,戚无商眼睛里的热意熏染的可怕,翻滚着的情绪,直白的情意,让魏般婼移开了眼。

把药地给他,柔声轻语:“喝药吧。”

戚无商看了一眼药碗,又继续看着她,“连檀郎跟夫君都不叫一声,病死我算了。”

魏般婼收回手,那样叫戚无商也是有过的,但每次都是有原因的,如今…无缘无故的,她不愿意。

她只能拿起勺子,盛了药,稍稍吹了两下,送到戚无商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