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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我有一个恶毒女配群 > 第302章 那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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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不知该不该继续叫您先生,叫了,总觉得你我远的很,可不叫,您毕竟教了我许多。

在府内时,您总说我琴艺不精,心思飘忽不定。所以不肯教我曲子,就连最简单的《青乐》也不肯。可你不知,那时我偷偷听您弹了几次。您说《青乐》是喜悦的,是欧阳对茹娘的情意诉说。如今我会弹了,却怎么也弹不出你所说的那种喜悦。

昔年的欢乐,如今听来俱是悲伤。

您曾训我,还未长成,顺风顺水,人生一路走的太过稳当并非好事。您说我吃不得苦,若是这一路的磕磕碰碰,那还是不要了。我生来便是大家小姐,风餐露宿,清茶淡饭,吃不惯。

可您不知,我也是有脾气的,我想做的事情,哪怕是死,我也一定会做到。

先生离家多年,不知家中父母可安好,天下父母心,合该回去,侍奉膝下。

愿先生,早日觅得良缘,夫妻和顺,恩爱百年!”

落款的名字,宿息看了又看,那一处是空白的,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把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了,等到都变成了灰烬。宿息这才展开信纸,拿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贺芝芝到底付出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入宫,他不知道她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但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不错。

她家境好,父母长辈疼爱,本就不该同他去过苦日子。

他希望她能过得好,过得很好,比他好上千万倍。

那日,宿息收到了信,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看了。他并不缺银钱,不过是没有魏家那般富有罢了,饿肚子是绝不会有的。

他也从未想过科考,今年恩科,他也未曾下场,读书只是为了认得几个字,知道些道理罢了。进入贺家是个意外,贺家原本找的先生,也并非是他,不过是同姓之人。

加之他风尘仆仆,贺家就这么找错了人。

他与贺芝芝之间,本不该有所牵扯,可心不由己。

“宿先生若是真的心无波澜,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听燕地的消息,又岂会在得知贺家女娘要入宫之后,心神不宁,摔断了腿?”

“我是个太监,不懂那些儿女情长,但我却明白,若是真心相爱,却不能相守,实在是一桩憾事。”

宿息的腿伤还没好,也不能轻易移动,因此一直保持着卧在榻上的姿势,发丝间隐约可见几根银色,足以见,这些年,他其实一直忧思过度。

他苦笑了一声,不明白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有人来找他,他不过是一个读了几年书的无用之人罢了,如今也不过是靠着祖辈的财富活着。

“不知公公是哪里人,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我没什么能帮到公公的。”

陈燊不过是帮忙送信而已,虽然没说过要把这人带走,不过他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离开的道理。

他意味不明的说道:“宿先生,不回信吗?”

“劳烦大人了,这信,就不回了。”宿息有太多的话,但,拿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他觉得, 不回信,总比回了要好些。

陈燊也不用他招呼,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翻了个茶杯,倒了茶这才发现,壶里的茶怕是好几天的了,都有些变味了。

“你跟贺家女娘是何关系?”

宿息动了动唇,似乎考虑好了,缓慢的说道:“她曾是我的学生,跟我学了几年琴棋!”

“学生?”陈燊嗤笑,“你一商贾家的少爷,居然能进贺家的门。是他们家门槛低了,还是你用了手段?”

不是陈燊看轻宿息,而是贺家有些以前留下来的规矩。

他们家行的是老一套,士农工商,贺家往上数,可是正儿八经的勋贵之家,虽说已经有些年头了,后代也不争气,但祖辈留下的东西还在。

陈燊对贺家没其他的看法,就是觉得规矩重,贺家的人,也有些重规矩,不过是疼子孙后辈的。

贺家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比起某些半路出家,一心二主的,要好得多。

虽然,贺家不能跟五地七大家相提并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嫡女那可是鼎鼎娇贵的人物。可偏偏这位商贾出身的少爷,居然进了贺家,还成了贺芝芝的老师,这里头没点弯弯道道他还真不信。

“阴差阳错,是我的原因,公公若要怪罪,我跟公公走一趟便是!”当初之事,说来更多的原因在于他,是他没有说清楚。

陈燊摆摆手,“我就是好奇一问,何至于扯到罪责上去。”

“今日我来,是来拿回信的,你可写好了?”陈燊见他那样,就知道他没写。

果然,宿息摇了摇头,说道:“不曾书写,劳烦共公公跑这一趟了!”

贺芝芝那封信,他粗略的扫了一眼,想必给这位宿先生,造成了挺大的打击。但那信前半部分是真的,后半部分,口不对心。

“宿息,虽然贺芝芝逃过了上一次选秀,但只要她没有彻底的定下来,她的年岁,还是名单上,上一次逃过了,但下一次呢?”

“一次,她可以拜托燕王世子妃,可两次,三次呢?一次是事出有因,第二次,第三次呢?那便是欺君。为保贺家,她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你比我更清楚。”

“倘若,她入了宫,再想出宫,难于登天。你若是等,十年八年的,也不止。”

当然,真想要出宫的法子那还是很多的,如今这位陛下,对后宫众人,并不上心,所以能操作的空间很大。假死算是一个,陛下开恩又是一个。

不过,比起这些,陈燊倒是觉得,再等等,等个几年,会更好些。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愿不愿意等了。

“公公说笑了,我与贺女娘,并非大人猜测的那样。”

陈燊看他面上轻松,似乎真是自己想错了。可陈燊见过的人多了去了,面前的人实际情况如何,早看了个分明,只开口问他:“那你为何要留在宣京?你家在漳州离燕地可远得很。每年那你都要绕一趟远路,再回到宣京,你也不觉得累得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