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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灵宝司遍布整个仙域,不过主要控制的范围是城市,再通过城市辐射到乡村,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灵宝司打交道,就拿林均现在所在的这个小渔村来说,他们就一直过着祖辈们过的生活,并不知道灵宝贷,灵宝币为何物。

就算是林均前世所处的高度城市化的时代,也是有不少人主动逃离城市,躲到深山老林里隐居,更何况是以修炼为主,隐居本就是修炼的一部分的仙域,大约有两三成人口是游离在灵宝司之外的,鬼城的原住民就最典型,同时一些宗派控制较严的地域也会限制人员接入灵宝司。

而这个名叫阿布村的小渔村不接入灵宝司,纯粹是因为它本身就处于自给自足的封闭状态,别说是灵宝司了,连最近的城镇也在几百公里外,所以渔村的人基本上都不与外界接触,最多也就跟临近的村子通通婚,再做些以物换物的交易,赤焰宗偶尔也会过来,收走几个天资不错的孩子,再给村民留下些生活物资。

因为封闭,对于渔村的人们来说,能修炼成练气士,就算是合格的渔民了,能修炼成筑基期,那就是渔民中的勇者,至于金丹期,那是几百年才出一个的天骄,可以当一村之长了。现任村长阿布,就是金丹初期的长者,在村子里威望极高,可以说是说一不二。

远离世俗的喧嚣,阿布村的村民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人们负责在海岸边捕鱼,主要是猎捕兽兵以下的小鱼小虾,偶尔遇到兽兵以上的海兽,还会出现伤亡。而女性则负责采集修补等琐事,比男人相对轻松些,也安全得多,至于小男孩则在几个伤残的老渔民的带领下学习各种捕鱼的常识,女孩则学着做家务琐事。

虽然所有人都忙于生计,但是村民的忙跟城里人的忙不一样,村民们忙完一天,晚上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的时候欢声笑语一片;而城里人忙完一整天,晚上不是加班,就苦哈哈的修炼,就像是车轱辘一样不停的往前转,根本就没有停下来享受过生活。

林均很喜欢渔村这种氛围,因为这才叫生活,那些繁华大城市是奔忙的人,虽然物质比这里丰富,见识也比这里广,实力提升也快,但是那只是生存。他每天早上都跟炎宿出去捕渔,中午就能带着两三头海兽尸体回来,足够整个村子里的人吃一整天。闲暇的时候,他还会给那些小孩子讲各种奇闻怪事,把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小家伙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总之,林均很轻松的就融入到了渔村之中,大家都觉得他这个瞎子能处,有好几家人还想牵线搭桥,把他们家的闺女嫁给他呢,不过他对此都是敬谢不敏的。后来甚至还有小寡妇主动来倒贴,吓得他落荒而逃,炎宿看到这些搞笑的一幕幕,直接笑得前仰后翻。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吸收了大量海兽的兽元后,灵识世界在缓慢的恢复,林均的实力境界稳住了,只是眼睛还是无法复明,不过这影响不大,反正瞎了这么久,他也学会了靠耳朵来听音定位了,如果有必要,他还可能让蚕老投影,所以眼睛能不能看见已经无所谓了。

随着实力的恢复,林均自己也可以杀海兽了,前提是落单的海兽,实力还不能在兽将级以上,所以出海捕猎还得炎宿带着,炎宿也有意指点林均一些实用的战技,林均虽然反感打打杀杀的日子,不过杀海兽有益于自身,所以他还是努力的跟炎宿学战技。

只要杀了海兽就能提升实力,不需要海兽内丹,不需要炼药,甚至连海兽的肉都不用吃,炎宿眼睛不瞎,自然看出林均身上有猫腻,不过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就拿那万亿的天债来说,就不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能贷得下来的,很显然,这小子有大来头,身上藏有大宝贝,炎宿好几次找准机会偷窥,结果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可能是这段时间杀的海兽有点多,引起了周边的兽将的不满,所以在林均来到阿布村的第十七天晚上,阿布村遭遇了一次小型的兽潮攻击,十几米高的海浪把部分房屋冲毁了,数以百计的兽将在一头兽将的带领下乘浪来袭,就算炎宿和林均预警及时,也及时出手相助,还是有六名年纪大的村民来不及逃走,不是被海浪卷走,就是被海兽杀死了。

村民们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兽潮袭击,在打退了海兽之后,他们就开始重建家园,而为了悼念逝去的亲人,他们大吃特吃了一顿海兽烤肉,寄托完哀思之后,村民们又像往常一样笑容满面,林均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一种乐天知命的气质。

见林均坐在人群之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孩子们讲故事,做完烤肉的炎宿过来坐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小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到来,给村民们引来灾祸,所以过意不去?”

“是有点愧疚,不过不全是因为愧疚,我还有些好奇,他们明明很弱小,但是生命之火却如此旺盛,仿佛再大的风浪也浇不灭一般。”

“哈哈,他们也只是无知是福而已,如果真有领主级,甚至王级海兽来袭,他们这个小小的村庄立马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从此湮灭于世间,仿佛不曾存在过,所以,生命之火真要想长存,提升实力才是根本。”

“理是这个理,可是我看到的是,实力越强的人,体内的生命之火就越暗淡,他们或许有漫长的寿元,可是人生却越来越缺乏热情,只能靠一些执念来维持自己活着。”

“那是必然的,当你活了几千年,历经无数悲欢离合,你也会变得麻木,能有执念撑着往前走,就已经不错了。”炎宿也感慨道。

“那你的执念是什么呢?为什么一直在堆道基,不肯迈出虚道一步呢?”

“嗯,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偷窥过我多少次了,我反向偷窥就能看穿你的识海和道基,你真行啊,把道基都搞得比其他人高几倍了,还在一直堆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向上堆天道呢。”

“不行吗?向上不停的堆,总能堆成一条天道吧。”炎宿一脸严肃的反问道。

“不是不行,而是太费时间和精力,恐怕你堆到死,也堆不到顶。再说了,虚道是沟通天人的通道,自然是要求笔直宽敞,你直上直下的,陡峭难行,爬上去都大费周章,还怎么突破天人壁障啊?”

“老子就乐意爬。”炎宿硬着头皮道。

“呵呵,看来你的执念不比火老头低啊,火老头是舍不得断掉兄弟的道,而你,视开辟虚道为畏途,不敢越雷池一步啊。”

“你小子懂个屁,老子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为什么不想?”

“这不用你管!”

“既然如此避讳,那我也懒得废话 ,以后突破不到炼虚期,别怪我没有履行约定。”

“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闹了这么久,还是个瞎子,眼瞎心瞎!”炎宿横了林均一眼,起身就离开,不再理会他。

林均正在一天天的恢复之中,一向行事雷厉风行的凌冰,这一次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她在缥缈真人的洞府里呆了足足十天,犹豫权衡了十天才终于从洞府里出来,然后缓缓的向元斗城的方向步行而去。

如果有的选,凌冰是绝对不愿意去找元斗天人的,但是随着她知道的越多,道心就越乱,进而道基更加不稳,那四条外来的虚道越来越不受控制,这样下去,轻则实力受损倒退,重则身死道消,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而元斗天人那里应该有解决的办法,不过凌冰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免费的,她肯定要付出极高的代价,轻则要被元斗天人拿捏,失去自由成为他的附庸甚至仆从;重则沦为他复苏他女儿的道具,直接失去生命。

凌冰充分预想到自己的后果,但是她又知道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选择了去元斗城搏一搏,不管搏赢还是搏输了,最起码能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自己,死也能死个明白,总好过担惊受怕不知所措惶惶不可终日的好。

因为是步行,凌冰一边领略着沿途的风土人情,一边回忆着自己这短暂的一生,自记事起,一直在修炼中,一直游离于世俗之外,一直想逆天改命,好像没有真正的活过,哪怕一天!

用了十几天,凌冰终于走到了元斗城,这一路上,她欣赏过风景,领略过各地的风土人情,目睹过一个小生命的诞生,见证过一场婚礼,还参与过一场葬礼,这些普普通通的人,如匆匆的过客在这个世界上来了又去,渺小且无关紧要,但是在他们生命的重要时刻,他们又显得特别的重要,因为有人为他们哭为他们笑。

“如果我死了,那还会有谁记得我呢?”凌冰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那些整天冰仙子冰仙子叫着的人们,那些曾经拼命追求自己的青年才俊,会记得自己吗?只怕不会,他们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因为很快就有新的仙子让他们追捧,至于缥缈宗,她们恐怕也会遗忘自己,因为自己没能给她们带来她们想要的利益。

“或许,最后还记得我的人,只有那个讨厌的家伙。”凌冰最后苦涩的笑了笑,迈步进入元斗宗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