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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楚音身上。

秦楚音满脸通红,她原本是用这个借口将女眷们引来厢房看苏钰倒霉的,哪里是真的要道歉。

她志在必得,谁知道秦柔这个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连累她。

但是此刻被肖璟点出来,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内心挣扎着。

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快速小声道:“对不起…”

声音很小,尽管殿中已经十分安静,不仔细听还是根本就听不到。

苏钰微微侧头,将耳朵倾了些弧度,往前凑了凑:“什么?我听不清。”

秦楚音睁着大眼睛瞪着苏钰,怒道:“苏钰,你!”

肖璟闻言菲薄的唇角微微往上,附和道:“这声音跟个蚊子叫似的,我都听不见。”

肖璟又为这个死女人说话。

秦楚音眼眶微红,握了握粉拳,声音比方才大了点,又说了一遍。

“对不起!”

肖璟还是不满意,“秦小姐可是方才宴会没有吃饱饭?发不出大声音?”

秦敬忠蹙着眉头怒道:“肖璟!别太过分!”

肖璟瞥了他一眼道:“道歉这么没有诚意,那就干脆不要道歉了。”

秦楚音不想自己的父亲与肖璟起冲突,捏了捏自己的裙摆,闭了眼睛大声道:“对不起!”

“和谁道歉?”

“苏大小姐,对不起!”

说完秦楚音已经屈辱地泪流满面,从小到大的委屈都在今晚受了个遍。

这次声音很大,殿中的诸位都听到了。

苏钰大度道:“没关系,我并未放在心上。”

秦楚音眼里哪有半分歉意,对苏钰的恨意更深了。让她在自己喜欢的男子面前这么丢脸,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后在上首笑道:“都是小女孩的小打小闹罢了,说开了就好了。”

如此一场宴会就这样结束,大家各回各家。

今晚苏钰可谓是出尽风头,御赐的礼物装了一马车。

除了皇帝赏赐的黄金五百两,太后也赏赐了不少好东西。都是些名贵首饰、胭脂水粉和布料织锦,这些都是宫里独有的,寻常外头是见不着的。

真是羡煞旁人,众多贵女都满脸艳羡地看着苏钰。

方茹看着这一马车的礼物也是很眼热,想着这些虽然是给苏钰的,但是苏钰的就是苏家的。

她都已经想好怎么分配了,到时候那些织锦刚好给她和苏娴做两身新衣裳,真是美滋滋。

宫道的另外一边。

肖璟站在马车边,他的身影隐在黑夜中,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远远瞧着苏钰的背影离去后,方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的车辙缓慢前行,他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

“荆玺。”他突然开口,声音清润又低醇,磁性动听,“苏家和秦家有什么恩怨么?”

荆玺牵着缰绳的手一顿,“属下不知,主上若想知道我可去查探一番。”

“嗯。去查查。”

……

苏钰一行人很快回到了苏府,方茹理所当然地将今日皇上和太后赏赐的东西当做是苏家所有物。

谁知苏钰却吩咐道:“来人,将这些东西都抬进我的院子里。”

方茹皱了眉头:“你这孩子怎地这么不懂事,天家赏赐你这么多好东西,你也不懂得分享给你家里的姐妹和祖母。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苏逸海也道:“这么多东西你也用不完,分点给家里姐妹,他们穿戴好了也是给苏家长脸面。”

正常他们都这样说了苏钰是不能不从的,毕竟这在他们看来是很合理的要求。

但是苏钰可不想分给他们,她道:“父亲母亲话不能这么说,这是天家御赐之物,我要是分给了家里的姐妹,回头要是被太后知道了就是对她老人家的大不敬。”

苏逸海皱了皱眉头。

苏钰见他动摇又补了一句,“给母亲和妹妹我自是愿意,就看父亲怕不怕触怒天颜了。”

苏逸海觉得苏钰说的有道理,“既如此,你便搬回去吧。”

方茹见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恨得牙痒痒忙道:“那五百两黄金总没事吧,又不是穿戴之物。”

苏钰不紧不慢道:“这是陛下赏赐给我的,就是父亲也不能随意使用的,难不成苏家想要欺君么?”

方茹想不到苏钰嘴皮子还挺厉害,欺君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

气得瞪着苏钰,这小蹄子今晚将所有风头都抢去就算了,还要霸占着这么多的御赐之物。

偏偏方茹看不惯她,却又干不掉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好东西都搬回自己的院子。

苏钰他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身心一下都放松下来,今晚可真是刺激。

泽兰吐了口气道:“今晚姑娘可真是凶险,那秦家的小姐怎地一个个都要和姑娘过不去呢。”

苏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秦楚音还能理解,秦柔又是为什么,总不能真的是为了秦楚音出头吧。

她不想想这些了,清点着这些御赐的东西,看看有哪些东西用得上的。

她将胭脂水粉给了泽兰,“这些给你罢。”

泽兰摆摆手道:“奴婢怎么能用姑娘的?”

苏钰拉过她的手将东西放入她的手中道:“好东西当然要和自己的姐妹分享了。况且这些东西我也用不了这么多,给你正好。”

泽兰眸中闪着亮光,欣喜接过,忽而又纠结道:“姑娘方才不是才和方氏说这些是御赐之物不能随便给别人用的。”

苏钰嗤笑一声道:“那是我唬她们的,这些水粉香膏大同小异的,你抹在脸上身上别人如何能知道你用的是御赐之物。”

泽兰脸上扬起微笑,心里和吃了糖一样甜。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这又是宫里头的必定是顶顶好的,寻常人一辈子都没有用过,她家小姐就这么随意就给了自己。

“谢谢姑娘,那泽兰就收下了。”

苏钰又挑了四匹花色比较成熟稳重的,递给泽兰道:“这两匹你送去给祖母,她寻常都在家里,穿这些正合适。另外两匹明日送去骠骑将军府给义母,做两身新衣裳正好。”

泽兰笑着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