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笑得眯上眼:“文竹知道了怕是会高兴地原地跳舞。毕竟虽然姑娘才来了这么两回,老奴和文竹可都是真心欢喜。只盼着你能多来才好,玄幽王府平素都是冷冷清清的。”
“宋管家也请转告王爷,我会将文竹也当成我的妹妹来看待,照顾好她。”苏钰对着宋管家道。
宋管家笑意又深了两分。
那头文竹和泽兰简直十分投缘,两人名字又是这么登对,竟像是出自同一个主子起的名字似的。
两人性子也是单纯,文竹直爽,泽兰天真,一拍即合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文竹就由苏钰带回,对外就说是自己新买的丫鬟。
……
苏凝自从嫁给陶广吉以后就在陶家变得非常没有存在感,陶家人也不再管她,毕竟她也与陶广吉生不出孩子。
但是苏凝是绝对不会认命的。
她观察过,陶籍之在一些固定的点都会来到花园。是以一日她就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打算去会会他。
陶籍之如往常一样从花园经过,路过一处池塘就见到一个少女蹲在池塘旁边用竹竿弄着飘在池塘里的绣花鞋。
陶籍之想着去帮她,出声道:“我来帮你吧。”
苏凝闻言一惊,本就只穿着一只鞋,脚下不稳,就要跌倒。
陶籍之眼疾手快扶住她,此时苏凝惊恐万分,抬脸就是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
陶籍之认出她,“弟妹?”
苏凝含羞带怯后退一步,因着鞋子还在水里头,蹦蹦跳跳的。白白的脚丫还往里头缩了缩,可爱极了。
“大…大哥,我鞋子掉进池塘里了。”
陶籍之明了,接过她手里的杆子将鞋子扒拉至岸边,抓起递给苏凝道:“给你,可要小心着点,这冬日天冷,你快穿上莫要着凉了。”
苏凝蹦着脚丫穿着鞋子,陶籍之看着她的脸。
发现她的确是个美人,冬日的阳光不太强烈却也将她的脸晒得红扑扑地,额上沾了点小汗珠,整个人香气扑鼻。
苏凝蹦跶几下,装作站不稳,身子柔弱无骨似的,一下就跌入了陶籍之的怀抱。
陶籍之下意识环抱住她,怔愣一瞬。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刻。
互相说起话来。
陶籍之的妻子郭氏是个很传统的女子,端庄大气,正经的大家闺秀。
平日里都是一板一眼的,陶籍之敬重她,两人也是相敬如宾。
但是苏凝与郭氏不同,她娇俏可爱,会说很多有趣的话,惹得陶籍之哈哈大笑。
一来一去的陶籍之与她也熟识起来。
有时候也会一起下棋解闷,聊天喝茶。
一日苏凝突然告诉陶籍之,自己想要有个孩子,这样来日才能有个盼头。否则一辈子这么长,她就恐怕是活不下去。
可是陶广吉又如何能有子嗣。
苏凝表示自己愿意献身陶籍之,只求得个一儿半女了此残生。
她说的梨花带雨,颇为可怜。
加之父亲母亲也同他说起过,让他代替陶广吉圆房。他日如果有个孩子也算是陶广吉名下能有后了,老了也有人送终。
他因为实在是觉得此事荒谬,是以拒绝了。
如今这些日子与苏凝接触颇多,他也对这个女子心生爱怜,心猿意马起来。
两人自然而然也就成就了好事。
很快苏凝就怀孕了。
全家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陶籍之的夫人郭氏都不说什么,毕竟为了给陶广吉留个后。
陶大人和陶夫人更是喜出望外,总归是他们陶家的种。
五皇子选妃的事情也是传到了陶府,传到了苏凝的耳朵。
苏凝气的心肝肺都疼,差点动了胎气。
苏娴居然要当五皇子侧妃了!
五皇子妃原本明明可以是自己,这一切全都是拜苏钰那个贱人所赐!
她一定要让苏钰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五皇子的婚事也是如火如荼地准备着。
与往常不同,五皇子这次是将正妃和侧妃同时迎进门。
五皇子是皇子中最如日中天的一个,淑贵妃娘娘的母家还是当朝首辅,德高望重。
娶的正妃是镇西大将军的嫡女,侧妃也是越国公的亲外孙女。
大家几乎都默认他会当皇帝,所以他的婚事十分的盛大。
聘礼送到苏家的时候也是一片欢天喜地,方茹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却在看到桃红色的嫁衣时,脸色顿时耷拉下来。
她的娴儿成亲连个正红色的嫁衣都不能穿,她始终觉得这是一个很膈应的事情。
苏娴却并不在意,抓起嫁衣就要往身上试。
方茹恨铁不成钢道:“娴儿,你需得上心些,免得到时候叫人打的爬不起来。既然我们身份不如人家就要狠狠抓住男人的心。”
她将苏娴的碎发绕到耳后道:“娘从小也教导你们许多,反正进了宅院里,就是女人们的戏,总不能处处让别人压你一头。”
苏娴温声道:“母亲,女儿省的了。”
与苏府不同,宫里往镇西大将军府送了丰厚的聘礼和火红的嫁衣。
赵苒晴面上却并无喜色,仿佛这是别人家的事情。
苏钰此刻也在大将军府,见赵苒晴不太开心,询问道:“苒晴,送来的嫁衣你可是不喜欢,怎地愁眉苦脸?”
赵苒晴摇摇头道:“左右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嫁给谁又有什么所谓。”
这话苏钰听得耳熟,想起是出自叶兰舟之口,“我哥哥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你们倒是一处的心思。”
听到关于叶兰舟,赵苒晴心头浮上愧疚,原来他果然不喜欢肖敏敏。
时至今日她还是未将那件事告知,这么久了没想到居然会是她先成亲。
“我作为大将军的女儿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面对自己的婚事会身不由己。五皇子是个很好的男子,我父母也很满意,如此我就行了。”
苏钰对五皇子不太了解,印象中只觉得是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翩翩公子。
赵苒晴这样说让苏钰心头又浮起当初叶兰舟被赐婚时,那种难过的心情。
他们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皇命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