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又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有人呈上来一只信鸽,“这是你秦家的信鸽,我一放手它就会飞回秦家。我手里的信件也有你秦家的印信!”
秦相笑了一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它是我秦家的写的信,我秦家并没有理由这样做。”
众人也附和道:“秦家,没必要对远在千里的平县的县民下手吧,又没什么好处。”
“是啊是啊,杀他们做什么呢?”
苏钰扫了大家一眼,高声道:“因为,沈家的女儿沈吟知是周润初大人的发妻。”
此言一出,众人都炸开了锅。
沈吟知他们或许是不知道是谁,但是说出周润初的发妻,众人立马就懂了。
周润初的发妻当初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偷人的事情,可是很多人亲眼所见,所以当初这件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让周润初被人嘲笑了很久。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牵扯上了秦家。
当初谁人不知道新科探花郎被秦家选中,成了秦家二房嫡女的夫婿。
没想到周大人的发妻居然放着这样的夫君不顾,而去和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偷情,给周润初戴了好大的绿帽子。
众人本来都已经忘却了这回事,没想到如今又是旧事重提。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此刻面无表情的周润初。
周润初虽然是面上不显露,心里头已经是翻江倒海。尽管在家中的时候就想过这件事会被旧事重提,但是真的被提起的时候还是让他很不自在。
肖璟也看向周润初,又看到苏钰脸上的笑意,随即也加深了唇角的弧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苏钰的这句话,虽然没有点名秦柔,但是却让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想去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叶兰舟也开口道:“求陛下为我妹妹做主,她绝对不是外界传言的上吊自杀,她也没有偷人!肯定是秦柔害了她!”
众人也开始小声讨论起来,“如果这秦家真是害了沈姑娘的家人,只怕是她自己的遇害也是不简单的。”
“是啊,听说才来了邺京半年就香消玉殒了。”
“要我说,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为了那个正妻之位。”
……
昭明帝自然也是想到这一层,开口道:“去将秦柔带来。”
很快秦柔已经被带至殿前,她知道只要汤秉正伏法,她也很快就会受到牵连。
“民女拜见陛下。”
“秦柔,你可认识汤秉正?”
秦柔看了一眼汤秉正,“民女不认识他。”
秦柔的确是不认识她,当初都是吩咐手下去办的,那些信件只是带了秦家的印信。只要她咬死不认,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昭明帝道:“那他手里的信件有你秦家的印信,你怎么解释?除了你,朕不知道谁还有这个动机。”
秦柔本来还想要狡辩一下,却转头看到秦敬忠警告的眼神,她也是十分害怕这个大伯,如今她秦家二房生死未卜,只能仰仗这个大伯和姑妈,她不能让大伯厌弃了二房。
不然,她二房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又将目光看向了许久未见的周润初,谁知周润初一下就撇过脸,这让她更加心灰意冷。
她的周郎什么时候这样冷漠了,这让她怀疑这个人究竟是有没有真心。对待沈吟知的时候也是知道他们的计划,但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沈吟知去死了。
如今也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思及此,让她浑身冰冷。
当初在周家被公主和周母一顿忽悠,她稀里糊涂就签下了和离书,他们想要和她撇清关系,没那么容易。
秦柔思忖一下道:“没错,是我干的。我就是因为不满沈吟知一介乡下人凭什么与我平起平坐,所以我才派人杀死她。她的家人也是我让人陷害的,我就是要她一无所有,身败名裂。她也没有偷人,是我和周老夫人联手做的一场戏。”
周润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她再说就要将她撕碎。
秦柔自然是看出来他眼里的警告意味,她苦笑一声。
没想到她自以为周郎是爱她的,为他兢兢业业付出那么多,没想到到头来是这个下场。
她对着周润初道:“是不是啊,周大人?”
周润初险些站不稳,踉跄一下,旁边的大人扶住他,他才堪堪站稳。
他心痛道:“秦柔…居然是你害死了吟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吟知这么好,她不会碍着你的呀…”
周润初说着说着居然潸然泪下,一副非常痛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