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是秦柔和秦家二房处刑的时候,苏钰自然是要去看的,她当然要亲眼看到自己的仇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和叶兰舟约好了,在行刑之日要一同去观看,以慰藉爹爹娘亲的在天之灵。
此刻苏钰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头看,这条去往刑场的路上,平日里都没有这么多人的。
许是今日是秦家二房的行刑之日,大邺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样大的案子,还一次处置这么多人。
百姓们都惯会看热闹,更何况是这种贩卖私盐,操控民生的恶人。平日里他们买东西受到了秦家铺子的压榨,今天他们的报应终于来了。
众人自然要去看他们怎么死的,以泄心头之恨!
刑台外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大家都来的很早。
苏钰他们从马车上下来,因为刑台比底下围观的人要高,所以苏钰他们就算是站在外围也能将刑台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苏钰观望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叶兰舟的身影,许是人太多,他们约好了待会在这边会面,结束后一块庆祝的。
此时的秦柔随同一众的秦家人,穿着囚服整齐地跪在刑台上,早就没有了一点往日的风采,像是一只丧家之犬。
她抬眼看向人群,想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究竟在死的时候会不会来看自己一眼,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
也是,她都已经害他贬官了,他心里肯定恨死她了。
却在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地身影,秦柔激动起来,她嘴里发不出声音,只是“啊啊啊”用口型叫着沈吟知。
苏钰对着她一笑,秦柔更激动了,底下有人带着鸡蛋和菜叶子的,直接就朝着秦柔扔过去。
旁边的刽子手,大喝道:“闹什么!待会就送你上西天!死前还不安分!”
秦柔闻言终于安静下来,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她也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刽子手手起刀落,动作麻利,前排的秦家人一个个脑袋像是一个个球一样滚落,地上已经流了鲜红的血,血腥味冲天。
秦柔看到一个个自己曾经熟悉的人,纷纷这样死在自己眼前,吓得抖起来,刽子手一点点逼近,她想要尖叫。
只见那刽子手手里的大刀一下逼近,瞬间她的头也已经滚落到地上。
苏钰看得很爽快,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爹爹娘亲,你们的大仇得报了。
随着最后的一个人头落地,刑台下的人们都欢呼起来,大家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这一幕,反而觉得恶人有恶报。
人群也渐渐散去,苏钰的马车停在一个巷子那边,文竹去通知马夫过来。
苏钰则站在刑台的另一边等着,顺便观望着叶兰舟在何处。
没想到没有等到叶兰舟,反而是另一个熟人。
苏钰看到他,装都不装也不想打招呼,只当做没有看到。
周润初上前对她作揖,“苏大小姐,你也来观刑。”
“怎么,周大人方才不敢出现,现在倒是出现了。”苏钰冷笑道。
她将刚才秦柔的表现看在眼里,她分明是在寻找周润初想要死前再看他一眼,但是没有找到,毕竟刑台在上头看下面的人很容易就看到。
周润初出现在这里,却没有被秦柔看到说明他就没靠近刑台,是在远处看的。
这人真是假惺惺,没得叫人恶心。
周润初有些不自然,看了看周围道:“我想与苏大小姐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苏钰不耐烦道。
“我想单独与你说,这里人多眼杂的,怕是会对苏大小姐的清誉不好。”
怕苏钰不放心,他道:“我不过是一介书生,也不能对小姐你做什么。”
周润初有几斤几两她当然知道,苏钰当然也不是害怕他能对自己做什么。
随即两人一同去了巷子里头,巷子里头一个人也没有,苏钰道:“你说吧。”
“我心里有疑问,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问你。”
苏钰挑了挑眉。
周润初问:“苏大小姐当初在太后的宴会上献的那副烟花图,是何人教你的?”
憋了这么久,周润初果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苏钰道:“无人教我,是我自己自创的。”
“不可能!”周润初否认,“世上不可能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所以人也不可能那样巧合的画出一样的画,你定然是何处见过这幅画的,对不对?”
苏钰当然是见过,但是她怎么可能告诉他真相,苏钰笑道:“怎么,这幅画周大人画了,就不许别人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