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钦天监一起名声鹊起的,还有白长青这个钦天监第一高手。
有人说他与燕东来暗拼内力不落下风,内功修为已臻化境。
有人说他瞬秒叶羽,剑法独步天下,已远超当年叶天羽。
还有人说他那把剑乃是天外寒铁所铸,与之对战便会目眩神迷,连出招都变得困难。
传的最玄的就是他曾经跌落悬崖,偶然间习得神功,获得神器了。有人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说就是昆仑的神愁崖,还有人说就是无极宗后山的黑绝崖,导致两处悬崖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这想必是盛兄的手笔了。”
长青给喝了一口酒,看着对面的盛谦说道。
自从武林大会后,盛谦就称他小兄弟了,于是他也就叫盛谦盛兄。
“切,这不是你自己说的跌落悬崖习得神功,难道都是假的?”
盛若兰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百蝶裙,长发及腰。她没事就喜欢怼一怼长青,结果总是把自己气的够呛。
果然下一刻她就把自己气着了。
“去去去,白叔叔跟你爹说事儿呢,小孩子插什么嘴。”
长青手一伸,“诺,叔叔给你一颗糖,去外面玩去。”
“你.......”
她气的满脸通红,但还是一把抓起糖果。
“我确实跟白兄弟有要事要谈,若兰你先出去。”
盛谦给长青添满酒,对自己女儿说道。
“爹!你怎么也...”盛若兰更是气的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她发现自己亲爹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仅与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人称兄道弟,还说那人不仅武功高强,还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大才的人,简直像个小狗腿子!
哼!有什么本事嘛,气死人的本事倒是大得很。
盛谦还不知道自己在女儿眼中英明神武的形象已经毁了。
此时他正在向长青解释,“钦天监要制衡江湖,靠制度、靠人、靠朝廷,但关键还是需要真正的高手,所以你的名气越大,越神秘,就越有效......”
好吧,长青其实也没在意此事。
“瞧你吓得,江湖太平不是咱们的梦想嘛。”
长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需要高手并不难,我的武功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学,你找信得过的人来,三年时间我保证将他们培养成一流高手。”
长青说明来意。
必须得速速培养打工人啊!难道啥事儿都还要他亲自动手不成!
他又不是钦天监的正式官员,顶多算是个临时外援,总不能赖上他一辈子吧。
盛谦听到长青的话大喜过望,一口酒呛在嘴里,随着一阵咳嗽,从鼻子流了出来。
顾不得擦拭,他一把拉住长青的手,“白老弟,你看我成吗?”
“你有时间吗?”长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盛谦颓然坐倒。
他确实没有时间,身为朝廷一方大员,他政务军务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更别说还有江湖那一摊子事儿。
想到这,他不由得有些羡慕对面的年轻人了。
自由自在,不受管束,偏偏又实力强大,哪里都需要!
“白老弟啊,不如你来做钦天监头领吧,你这样的工作方式很不利于年轻人奋斗啊.....”
长青直接站了起来。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吃工作苦的人吗?生活的苦我都不爱吃!
“行行行!我保证给你找来合适的人。”
盛谦赶紧改口,胸脯拍得哐哐响!
一个月后,长青看着满院子的人,呆住了。
整整五十人!
朝廷命官心还是黑啊,拿我当生产队的驴使呢。
看到前排的盛若兰,他恍然大悟。
原来盛谦自己没时间学,就把女儿给送来了。
“若兰小侄女,你真要学武功?”他笑问道。
“学!”
这次盛若兰没有被气走,反而回答的中气十足。
长青还注意到庄琳琳也在队伍中,眼神坚定,想来她是在经历家庭剧变后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也好!江湖太平就是要靠这些年轻人。
不过,盛谦想要算计长青天天干活还是落空了。
他只是给每人体内打入一道真气,然后扔下一本剑谱就走了。
随后更是从三天来一次到五天来一次,到最后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影。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习武进度却极快,一路上几乎没有瓶颈,一年下来就连盛若兰这样身体比较弱,从未习武之人都进入三流水平。
而庄琳琳这样有武功基础的更是进展神速,已经被盛谦安排正式干活了。
他理由很充分。
“反正你们教官也不来,都是自己练,不如在工作中练。”
他也没办法,钦天监这一年多下来,在江湖上声望日隆,江湖上的仇杀少了,但钦天监的工作却日益多了起来,人手根本不够用。
期间也有几位大佬想要挑战一番,在长青面前闹了个灰头土脸之后也就老实了。
三年一过,五十人中已经有三位基础好天赋好的选手进入一流高手行列,钦天监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这天,盛谦来到天香阁,想要再给长青塞五十人,却被告知,长青已于三天前离去。
红袖姑娘奉上了一个信封,“大人,这是白公子留给你的信。”
盛谦愣了愣,过了一会才长叹一口气。
我早该预料到的。
这样惊才艳艳的人物又怎会久居一隅呢。
回到自己的书房,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啪嗒一声,一物落到了桌上。
是一颗糖果!
这是他一直想尝一尝,但却不好意思讨要,也不好意思跟女儿抢的糖果。
此时,他内心只觉得一阵怅惘。
他打开信,信纸上的字银钩铁画,如同那武林大会上惊艳世人的剑光。
盛谦吾兄:
近年江湖太平,海晏河清,吾兄心愿得遂,想必心底甚慰.......
洋洋洒洒千言,盛谦看完也是感慨不已。
哐!门猛然被推开。
盛若兰眼睛通红地站在门口。
“他......真的走了?”
盛谦点了点头,平时他很少允许人进入自己书房,此时他却向自己女儿招了招手,将信递到她手中。
看完信,她眼睛更红了。
“爹,他这是说,钦天监已经是成熟的钦天监了,要自己独立干活,甩包袱呢!”
“不不不”盛若兰就见他爹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白老弟可没甩包袱的意思,钦天监羽翼渐丰,得帝心,赢民心,江湖钦服,说的多好,人家还夸你长大了呢,能独当一面,你咋能这样想?!”
我只是比他小几个月而已!!
盛若兰觉得跟他爹说不通,她看到了桌上的糖果,“呀,还有一颗糖!”
盛谦赶紧伸手护住,“这是给我的,你出去!”,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噗呲,盛若兰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出来。
好吧!她已经吃过不少了,就不跟爹爹抢了。
等女儿走后,盛谦才小心翼翼地剥开糖衣,将糖果放入口中。
感受那从未有过的独特甜味,他眯了眯眼睛。
我现在有些相信叶羽那日所说的话了——你不是原来的白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