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没来得及开心,就感觉到脚下一晃。
下一刻,只感觉到一股大力从脚上袭来,瞬间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啊——
一直靠墙休憩的陈伯当被一声尖叫吓了一跳,看过去,就发现那三人竟然已经被吊了起来。
“你,你们——”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脚下却是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还有陷阱!”
陈朔脸涨成猪肝色,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狗杂种,没爹娘的东西,竟然敢害小爷!”
另两人脸色自然也不好看,脚上被绳子困住,全身重量都挂在那个点上,勒得无比生疼。
“伯当,快过来,把我们放下来!”
他们齐齐喊道。
还好刚才陈伯当受了伤,没有一起过来,不然全都被吊上,可就真没辙了。
“我,我,”
陈伯当没办法,只能提着一只脚蹦蹦跳跳赶了过去,不到两丈的路程,他连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可他也没有刀啊!
那能吊起人的绳子可不是一般的结实,他伸出手尝试拉了两下。
纹丝不动!
“你傻啊,去房间里面找把刀来!”
陈朔没好气地骂道。
他想要弯起腰自己使劲儿,但明显体力不够,这样被倒吊了一会儿,呼吸都不畅了。
“我脚痛!”
陈伯当给自己辩解。
“你去看看,有没有刀,我们刚才都救了你,你可不能不讲义气。”
另一人见他来气了,赶紧开口缓和下气氛。
他还真担心陈伯当一个不忿甩手走人了,那就真的完了。
没办法,陈伯当又一跳一跳到房间门口拍了拍,每个门都锁着呢,紧固的很。
“根本进不去!”
感受到脚上的一阵阵抽痛,他直接坐了下来。
“那你赶紧去喊人!”
陈朔感觉自己都快要炸了。
“我要先歇一会儿!”
陈伯当也气了。
刚才他们也没有立刻救自己,而是看了那么久热闹,这会儿自己有事儿,催命一样的催。他还真想就让他们多挂一会儿。
陈朔气得要死,这会儿几人都后悔了。
为了点肉弄成这样,真是太难看了。
可这时候,他也不敢催陈伯当了,还指望着他喊人来呢。
“这家伙不识好歹,以后还真不想带他了。”
陈朔暗想。
过了一刻钟,见对方还没动,他心中也有些急了。
“伯当,我们都是好兄弟,你去随便喊个人来帮忙,咱们分他一点肉,这么大一块肉呢,够吃好多顿了。”
陈伯当只是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肉,冷哼一声。
这肉就是全给他也弥补不了受伤的痛啊。
.....
对于家里发生的事情,长青心中自然是有数。
不过,他也不急着回去。
照常走完路线,陷阱没有收获,不过他掏了几窝鸟蛋,也不算空手。
甚至,在路上他还故意放慢了速度。
平时两天的路程,他足足走了三天,才回到家。
而此时,他那小木屋门口已经聚集着一堆人了,族长连同几位族老,还有村民们,都正在那等着他呢。
“哟,大家这是?”
长青眉毛一挑,信步走了过去。
“陈长青!你设陷阱害了我儿子,你要赔钱!”
族长还没说话,陈伯当的母亲三婶子就冲上前,手指着长青,沟壑纵横的脸上浊泪滚滚而下。
陈三叔也是满脸气愤,上前扶起自家媳妇。
这是敲竹杠来了?长青差点被整笑。
“三婶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伯当哥是踩到打猎陷阱吗?这陷阱可是谁都能设,你可不能随意冤枉我啊!”
他手一摊,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三婶子更是气得不行,“就在你这院子里,还有血呢!你抵赖不掉!”
她简直是气的发昏,说起话来也尤其大声。
“哈哈哈哈”长青直接笑出声。
“这就怪了,我在自家设陷阱,伯当哥怎么会中招?”
青年浓眉一轩,淡淡的气势释放,还真给人压力。
这该怎么回答?
三婶子一下子就卡在那里。
“他,他就是路过,听到你院子里动静,所以才去看看的。”
结结巴巴找了一个理由后,她自己觉得都不太能说服自己,低着头退了两步。
草率了,不该急着出头的。
对于这个理由,长青自然是嗤之以鼻。
“呵呵,婶子,伯当哥什么时候那么热心了,况且你们在这又没有田地,他来这里干什么?翻我院子又看到了什么?要不把伯当哥喊来好好对峙一下?”
“他腿受了伤!怎么能来?陈长青,你还有没有同族之情谊?”
陈二叔见长青丝毫放过,也火了,上前一步大声吼了一句。
“同族之情谊?”
长青冷笑。
“同族之情谊,就是在我离家的时候到我家里偷东西吗?伯当哥比我还大两岁,就这样的同族简直是丢我们陈氏的脸!”
“还有,他既然进了我的院子,那我可得好好清点一下少了些什么。”
说着,他不等大家反应直接就冲进家门。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众人只见到他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我藏在柜子里的二十两银子没了!”
“三婶子,这你们可得赔我!”
青年眼睛通红,突然一声大吼,吓得众人都是一抖。
啊?三婶子这一下子被吓得腿都一抖。
“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拿!”
“对啊,长青,大家都是同族,伯当应该不敢拿那么贵重的东西啊。”
族长也有些懵,情况比想象的复杂啊。
“那我的银子走不会不翼而飞吧”长青打开一个盒子,里面空空如也,这就是我放银子的盒子,如今没了,肯定是被人拿了。”
“你,你,”
三婶子指着长青,半天说不出话,忽然她嗷地一声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族长,你一定我给我做主啊,我儿子是进了这院子,可根本没拿银子啊,再说你——”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的陈三叔一把拦住了。
“老婆子,别乱说话!儿子拿没拿族长自由公论!”
他见自家媳妇没个把门的,腰攀扯到族长孙子头上,赶紧开口阻止。
长青见到他们这动作,只觉得好笑,他也懒得再继续耍嘴皮子。
“他没拿,那就是别人拿的!而且我挂在院子里的肉也没见了!”
“族长,这事儿恐怕要报官才能解决了。”
说罢,他将盒子一收,做势就要下山。
“哎哎哎——”
族长赶紧拦住,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劝说。
“长青啊,都是一大家子,没必要闹到官府。”
这年代大家对官府还是天然有一种惧怕的,一些小矛盾基本都是族里自己处理。
“那族长,您说,我的银钱怎么办?还有,除了陈伯当之外,谁还进过我家?”
这?众人都是一呆。
明明大家是来问罪要赔偿啊?怎么事情一下子反过来了!
“没,没有其他人进去过,就是陈伯当一人!”
族长目光闪了闪,说道。
“哦?”
长青挑眉,看向三婶子。
只见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被陈三叔一把拉住了。
“不过,”族长话音一转,“你离开这么久,在伯当之前,也许有其他人进去过也说不定!”
“所以,你的银子还真不一定是他拿的。”
族长一脸严肃的分析,让早已知道情况的长青莫名觉得搞笑。
“那我这损失就认栽了?”
听了这话,长青也是眉头一皱,“不行,我看还得报官来查一查,要是外族人来偷盗,咱可不能白白挨欺负。”
众人又赶紧伸手拦住。
这是能报官的事儿吗?一调查可不得全曝光了!
“咳咳,这是毕竟不好听,现在官府查案也收钱啊,多浪费。”
“这样,我做主,村里给你凑一点,二十两难凑,十两还是可以的,多少弥补一下你的损失。”
族长最后这样说道。
现在的官府来了,有事没事都得掉一层皮,尤其是他家孙子陈朔还是当事人呢,这事儿可得小心点。
这时候,三婶子也不说话了,但脸色却是难看之极。
她本想着搞点赔偿给儿子去开点药呢,结果,这是还要给人凑钱吗?
看到长青那么笃定气愤的样子,说实在,她心里也有些打鼓。
莫非,那几个小子还真拿了?
族长以及其他几人的父亲差不多也是这个想法,那几个小子进了院子,虽然被绑住了,但在那之前是不是真翻出了人家的银两?
那可是二十两呢,不是小数目!
其实也怪不得大家这样想,主要是那几人都是游手好闲的主,平时就没少偷家里的钱花,这会儿进了别人院子,又恰好人家少了银钱。
不由自主地就往那个方向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