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这样,这是违反律例的!”
李婉儿拍着门大喊,却只听到外面哐啷一声落了锁。
“陈朔!你不得好死!吴王会砍了你的脑袋的!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听到外面脚步声远去,她更是气急败坏地大骂。
外面,正在离去的陈朔听到骂声,脸上露出苦笑。
他也没办法啊。
这媳妇越来越不像话了,自从那日接回来之后,她又好几次想要往外面跑。
结果自然是被一直关注的家人拦了下来。
家里人都是十分气愤,这女人是根本没把这儿当家啊,陈爸陈妈甚至都想让儿子休了她,陈朔却是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同意。
所以,现在家里人去干活,去忙,就只要将她锁在房间里,免得她又跑了出去。
要是到处乱说一通,家里的名声岂不是完了。
房间里,李婉儿骂了一会儿,终于也是承受不住,捂着脸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这一世就是被这陈家给害了!
被迫嫁人、失了贞洁,甚至如今连自由都失去了,将她像是犯人一样看守起来。
她跑出去只是想找陈长青商量大事啊,还有那吊坠,她记得上次看到了,就挂在他的脖子上。
那家伙是不知道吊坠用法的,只要花二两银子就能买下来!
可如今自己连出门都不行,怎么办?
她感觉是糟糕透了。
“呜呜,洛哥,你什么时候来啊!”
“陈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可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哭的累了,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晚上吃饭时,李婉儿眼睛都是肿着的,看着碗里的杂粮饭,桌上也没有一点肉,她的心情更是烦躁。
“吴王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是三王子的爱妃,你们都会被砍头!”
她咬牙切齿的咒道。
不过,这对其他人都没有用,陈朔更是直接嗤了一声。
这话他都听得耳朵起茧了,这女人怕是失心疯了吧,生了孩子后就神神叨叨的,简直不知所云。
“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样子,像是一个王妃吗?”
他顺手拿出一面铜镜放在李婉儿面前。
这女人真是需要一面镜子醒醒脑,就她现在满脸怨气的刻薄样子,他看着都没胃口,还王妃呢?
简直是搞笑!
李婉儿飞快地拿过铜镜一看,立刻就啊地大叫了一声。
只见镜中人头发蓬乱,嘴唇干裂,脸色更是苍白,充满老气,比起农村妇女也没什么两样。
“这,这不是我!”
她忽然大叫一声,铜镜摔出去老远,然后整个人如同呆住了一般,愣在原地,两行泪水顺着脸颊留下。
“都怪你们!不给我好好坐月子!还逼着我干活!”
过一会儿,她似乎又找到了理由,指着正吃饭的几人骂了起来。
然而,没人搭理她,陈家几人似乎都已经习惯她那混乱的脾气,自顾着吃饭。
这让李婉儿心中更是气得要命,一股子怨气直冲天灵盖。
她大步上前,双手抬起桌子,将一桌子饭菜全都掀翻在地。
“你,你们都该死!”
她指着惊愕的几人,身体都微微颤抖。
啪!
但下一刻,她就感觉脸上如同被一堵墙撞了一下,整个身体也在这大力下往左摔倒在地。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白吃饭的家伙,还不爱惜粮食!”
陈朔甩了甩有些生疼的手,骂道。
他已经够容忍了,这婆娘还蹬鼻子上眼,如今更是当着父母掀桌子,她是不干活不知道粮食有多难得吗?真以为吃到嘴里的东西是大风刮来的。
“既然你不想吃,这几天就别吃了,朔儿,将这女人送回房间去。”
陈爸也是阴沉着脸。
这是什么儿媳妇,家里都没怎么给她立规矩,竟然这么不知事,简直是就是他家的克星。
“好。”
陈朔答应一声,粗暴地拽起李婉儿就往房间拖。
这时候李婉儿也反应过来了,这是要罚她几天不能吃饭呢,她开始挣扎,但力气完全比不了陈朔,踉踉跄跄被拉入房间,哐啷一声门又被上了锁。
“陈朔!你们都不得好死!”
“我要跟你和离,我在你们陈家过了!”
她声嘶力竭的大喊,外面却只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陈家庄渐渐也有些人心惶惶了。
外面越来越乱,土匪也越来越猖獗,反叛军与朝廷的发生了好几次大战,互有胜负。
甚至还听说在不远的天河郡外围,吴王的军队与朝廷发生了大战。
真真假假的消息被路过的流民、被逃离的行商,被外出购物的村民传来回来,引起村里人的阵阵恐慌。
老一辈的村民们对前朝有感情,都希望吴王能够赢,恢复前朝往日荣光;年轻人则是叛逆心重,对于反叛势力心中总是有几分好感。
甚至还有年轻人打包离开,扬言要参加反叛军,博一个从龙之功,图一个大好前程。
每次,有穿着铠甲的人路过,村民们都是充满敬意,甚至还会拿出吃的招待。
只是这地方地处偏远,一般路过这里的士兵都是逃兵,三三两两,没有大队伍。
他们会带来一些消息,但却没有办法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去参军。
不过,村民们还是很热情的接待他们,甚至有的家庭还想招收这样的人当女婿呢,似乎是对上过战场的人有着天然的崇拜。
长青自然也听说了山下的事情,不过,这都跟他没有太大关系。
但他也没闲着。
这些天,他将原主那用来打猎的钢叉也磨得更加锋利了,而且还削了不少箭矢作为备用。
在大山的深处,还搭建了几处安全屋,即便发生情况可以避难。
房间里面日常用具,也尽量收进了空间,需要用时,再随时取出。
“有备无患嘛。”
他看着院子里渐黄的树叶说道。
秋天了,风也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