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些被困在会议厅,现正与谈斯辰探讨商业市场运作的老狐狸,今天无法赴约。
现下周楠只等到个空气。
佣人手端托盘候在旁边,盘中盛放鱼食,周楠抬手抓起一把鱼食洒进水中,“小丫头还嫩着,想插手我的事情,呵呵……”
布满褶皱的中老年面容,浅笑不屑。
“周老。”
周尧收到周楠传唤,回来见他。
“还没追到手?”周楠漫不经心发问,又抓起把鱼食洒进池水中。
“我不想勉强她。”周尧实话实说,他不是没有机会硬来,但说到底并不想用强的勉强言之昕。
“男人做事要气魄,女人而已,到手就是你的。”周楠双手重新背在身后,转身看向自己的儿子,“而且我不希望你沉迷儿女情长,男人第一事业为重,女人只不过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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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尧站在自己父亲面前,没有接话。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并且也是这么执行的,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人仅仅只是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
“老爷子遗嘱将你收为义子,多了这重身份,更有利于你以后将周家做大做强。”
周楠居然执意要将周家做得更大、更强,为何又多年外出旅游,世界各地寄情山水。
看似闲云野鹤的作风,偏偏追逐名利?
自相矛盾。
这点周尧倒看不明白。
“你既然游山玩水,为什么突然又回来执着于事业?”周尧还是问出自己心中疑问。
他称呼自己的父亲周老。
周老也说过身为男人,无需太过留恋感情,无论是亲情亦或者爱情,父子俩相处总感觉比寻常人家客套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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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天,到了西洲山庄最美的季节,各种绿植花卉都生机勃勃,这里真如人间天堂。
周老定睛注视自己的儿子几秒,随后笑笑,“任何事情都讲究机遇,就和等鱼儿上钩一个道理,要有耐心。”
等人,可以等几十年。
做事,可以做一辈子。
机遇这种东西,在世时等碰到就算不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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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谈家的家业没兴趣。”
周尧直言不讳,男子汉大丈夫,他对谈家的家业并没有抢夺的意思。
自然也明白现在正是谈家最弱的时候,大少爷刚入土,老爷子病逝,谈易炀分身乏术,谈斯辰又年纪尚轻。
他也收到线人汇报,说言之昕将那些蠢蠢欲动的老江湖滞留在会议厅,还请出了谈斯辰,给分身乏术的谈易炀拖延时间缓冲。
“错了。”周老语重心长,“不是让你抢夺谈家的家业,你身为老爷子的义子,家业自然也是你的,何来抢夺一说。”
话虽如此,但那到底不是他该有的东西。
“你怎么不为自己争夺大权,听意思就算大权到手也想让我坐。”周尧与自己的生父对话,感觉像朋友聊天。
尊敬,疏离。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周楠简单解释。
周尧尚且无从得知,周老既然等机遇等了几十年,为什么又不自己独揽大权,而是扶他上位?
更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在周老眼里,比争夺大权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