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衫脏旧的阿婆背一竹编背篓,讲着听不太懂的鸟语,谈易炀懒洋洋靠着驾驶座,懒得搭理。
言之昕趴车窗问那人,“王阿姨?”
她记得此人姓王来着。
“呀!昕昕啊?!”王阿婆出来干活走不动了,见到轿车就伸手拦拦看能否搭个顺风车回村里。
今天果然好运气,碰到自己认识的人。
“昕昕你朋友呀?”王阿婆眼尖着往驾驶座方向打量,那八卦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我老公。”言之昕直接承认,“王阿姨,我们捎你一段吗?”
“正好,正想跟你说呢,前面有几辆车子开过去,我招手挥手半天他们都不停,就你停了!从小看着你长大,大学毕业真有出息,开这么好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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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婆一坐上来就连连称赞,一边称赞一边往谈易炀方向瞥。
“昕昕你什么时候结婚了?都没听你爸妈讲过,隔壁婶子还想给你说媒呢。”
“在国外领的结婚证,前阵子太忙就没回来。”言之昕半真半假编造说。
王阿婆点点头,“真能干,长得好嫁的也好,这次带回家给你爸妈瞧瞧?”
一只皱皮老手扶着前面副驾椅背,非常八卦和言之昕搭腔。
像王阿婆这种村中情报站的骨干人物。
言之昕要是不停下载她一程,现在是无妨,但过不了明天就能知道今天这些豪车是谁家的,王阿婆非得在他养父养母面前内涵一番不可;
虽然现在好心捎她一段,但也就意味着得忍受她一路喋喋不休,阿巴阿巴八卦个没完,好在快到了,剩下十几分钟车程。
只能编造胡话,胡诌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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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易炀车技不愧老师傅级别,头一次来荒山野岭,盘山公路如履平地。
王阿婆刚干完农活,身上味道怪怪的,很久没洗澡的臭味和汗水酸味混合,再加八卦个没完口臭浑浊。
见谈易炀微微蹙了蹙眉,还好还好,男人很给面子没有发作。
言之昕不露声色,非常自然地按下按钮,把前后车窗都调下一点通风。
“王阿姨,吃糖果吗?你尝尝。”
从包里翻出几颗糖果递过去,让阿婆吃点掩盖口中奇怪味道。
“这糖果很贵吧?村里都没见过这样儿的。”王阿婆接过去捧在手中,塞嘴巴里吃上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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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你对象做什么工作的呀?这车也很贵吧?”王阿婆抬手,车里座椅前后左右都按一按、摸一摸。
“他就做点小生意,摆个小摊,就刚够用,也不挣什么钱。”
此话一出,谈易炀嘴角勾起明显笑意,无声轻笑,真能胡诌,摆个小摊。
说他谈易炀摆个小摊?
… …
养父养母在路口接。
言之昕见到人,便轻声和谈易炀说:“那是我爸妈,旁边女孩子是亲戚家女儿何颖。”
“嗯。”
他随意应声,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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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谈易炀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她自己,感觉好紧张啊。
这明明是自己的家。
为啥明明是女婿上门,而她反而像见恶婆婆啊……
更何况她的婆婆一点都不恶毒,小时候还资助过她,教她弹钢琴,可惜后来神志不清、痴痴傻傻的不认识人了。题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