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鞠桑,请你通知你的部队向两翼展开,我希望我们的敌人不会放弃这些农村妇女,桀桀桀桀。”
鬼子的笑声嘶哑而难听,像是破布撕裂的声音,但鞠长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妥之处,上一个伪军营长,只是习惯性的咧了一下嘴角,想要附和一下这个鬼子军官,就被他劈成了死人。
是的,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午还有说有笑一起霍霍了两个良家女子,下午就被鬼子兵从办公室里拖了出去,他当时作为副营长被叫去拖地,一个人拿着水桶和抹布跪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擦拭。
来来往往的鬼子的讥笑声音让他记住一件事,就是不要在这个鬼子发出难听笑声的时候,做出任何不合适的动作和表情,哪怕自己并无讥笑他的意思。
“啪!”
这个军官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温暖的气息吹在他的脖子上:“鞠桑,你在想什么呢?”
从鬼子的嘴里喷吐而出的恶臭气息萦绕在鼻子端,鞠长知道是自己沉思的表情勾住了对方的敏感神经,于是立刻解释道:
“太君,我是在思考如何更好地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林下绕着他转了几圈,鞠长只感觉一条毒蛇在绕着自己盘起身子,毒牙始终围绕着脖子,时不时的心脏就会猛烈的跳动几下,凭借多年的战场生涯,他敏锐地感觉到那是一种名为杀意的东西。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鬼子对于这件事这么敏感,笑的难听一点又怎么了,难道他因为这个影响自己升官发财了不成?
终究这个鬼子没有再次发疯,示意他出去,盯着鞠长走出去的背影,鬼子军官眯了眯眼睛冷冷地抿了一下嘴角,扶着指挥刀也转了出去。
“命令,轻机枪轮流开火,降低火力密度,延长火力范围,重机枪准备连续打击,弹药手清点弹药,至少维持半小时连续射击,掷弹筒停止攻击,等敌人接近200米时执行密集打击,迫击炮正常开火。”
说完,他缓缓抬起身体,拿着望远镜看向对面的阵地,当然是看不清楚什么人的,不过通过火光可以判断出来,对面确实对这边的人质有顾忌,不敢对这边使用手榴弹和迫击炮进行攻击了。
“团长,不对啊,伪军正在向咱们两翼运动,鬼子的火力也不对,掷弹筒好像不再攻击200米范围外了,他们的弹药不够了?“
”不够个屁?!老子看他们是想一口吃掉我们,这是他们惯用的战术,咱们的部队在300米到800米的纵深展开,正好是他们的重机枪打击范围内,你没看他们的重机枪也开始降低频率了?准保是想一口吃掉我们。“
”那咱们咋办?“
”要么就撤退,等这帮二鬼子一上来,咱们肯定得肉搏,搞不好这帮小鬼子拿重机枪把咱们一起给扫了。“团长咬着牙道。
“不能吧,这二鬼子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吗?再说,万一这帮人反水咋办,他们就不怕?”黄脸汉子一脸不可置信。
”你才打过几仗,懂个屁,我告诉你,在鬼子眼里,二鬼子连他们的军犬都不如,再说了,这帮软骨头反水就反水,他们正好突突个痛快,反正都是咱们华夏人,咱们就是人多,等都打死了,再去别的地方招就是了。“
”你别愣着了,告诉战士们放开手脚,有什么问题我担着,咱们直接开始强攻,两侧的伪军不是咱们的对手,等打跑了鬼子他们自然就完了。“
”是!“黄脸的家伙一听要自身难保,顿时明白形势的严峻之处,立刻沿着沙袋和空油桶构成的简单掩体去通知前沿部队了。
“...陈营长,团长的命令就是这些了。”
”草!“
陈独侠大力的拳头砸在面前的土地。
“狗日的小鬼子,拿老百姓当人质,算什么军人,要是让老子杀到东瀛去,也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不可。”
发泄完不满,陈独侠立刻吩咐下去,不出所料,所有人眼睛里憋着一股怒火,虽然团长是那么说了,可是战士们一时还是放不开手脚,陈独侠眼中决然一闪,抄起身边掷弹筒对准了站台,轻喝道:“炮弹!”
弹药手犹豫了一下,但在陈独侠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句之后,还是乖乖的把炮弹放了进去。
“砰”的一声响起,陈独侠附近几人都捂住了耳朵,陈独侠更是紧紧盯着这枚炮弹的去向。虽然肉眼看不见炮弹的飞行弧线,陈独侠还是隐约感觉到不妥。
“唉!”
孙德胜长长的一声叹息,有时候他有些惋惜,要是他的眼睛没有这么好用就好了,他其实可以看清那一枚炮弹的曲线,按照他还没有还给老师的抛物线知识,这枚炮弹一落下,这些人就不用担心无法解救人质了。
因为大概都被炸死了。
“啪!”
孙德胜收起加兰德向左翻了个身,几发子弹就突突的把他原来的位置打成了筛子。
“开始进攻!”
似乎完全没受到鬼子精准枪法的影响,孙德胜再次抬起加兰德,“啪啪”两枪,干掉了重机枪手和他的弹药手,一时间让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停止了开火。
“八嘎!”
林下泉勃然大怒,顾不得之前定下的计划,指挥着掷弹筒命令道:“三点钟方向,400米覆盖射击。”
“掷弹筒射击,注意隐蔽!”
孙德胜漫不经心的提醒了一下其他人,自己站起来快跑了两步,几乎是擦着敌人的子弹,躲进了一处低矮的土墙后面。
“轰,轰!”
“八嘎雅鹿,看到那个站起来的土八路没有,给我干——啊!”
“啪!”
一抹暗红色的血迹在林下泉墨绿色的军帽上氤氲开来。
孙德胜抱着枪向右翻滚了两圈半,又站起身向前跑了两步,接着趴下向左翻了个身,抬起枪“啪啪啪”一个短点射,干掉了两个掷弹筒和一个轻机枪。
在这个过程中,子弹像是在描绘他的身体轮廓一样,死活不挨着他的身。一时间,战场附近人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