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眼前一黑，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她踉跄了下，扶着办公桌才堪堪站稳。
半年前……半年前……
“您没事吧？”工作人员担心的问。
许知闭了闭眼，手指攥着桌子，稳住自己差点失控的情绪，“请问，她半年前做的手术，是心脏移植手术吗？”
工作人员看了眼电脑，道：“是的，当时主刀的医生还是我们心外的一把手林副院长呢，哦，不过他已经离职了。”
“林锋？”许知问。
“是的。”
林锋就是因为不愿意说出余天秀那不见了的抢救记录，被关在警察局好几天，最后背了个管理失职的名头，才离开的医院。
“可以把她的资料打印出来给我吗？”
“这个不行，除非你有病人的委托书或者是她的身份证，再或者是警察局开的证明，我才能给你打印。”
“我知道了，谢谢你。”许知脚步沉重的离开了。
她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车上，脑子里嗡嗡的一片混乱。
那些觉得疑惑的地方，此时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她接到消息的时候，只说余天秀不好了，让她回国，当时因为天气原因，她没有及时赶回来。
但也只是过了两三天，等她回家，余天秀已经被火化成了一捧骨灰。
当时她还觉得遗憾和无奈，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等一等，让她见余天秀最后一面。
现在想来，他们就是为了掩盖余天秀失去了心脏的事情。
还有许双双那句死无全尸，不正好是印证了这件事。
而且，余天秀很可能半年前就死了，只是被许成功隐瞒了下来，半年过去，不知道为何，他又选择把这件事暴露出来。
或许是因为她快要毕业了，或许是别的原因，总之，他不能再继续隐瞒。
许知捂着脸，努力把自己的情绪稳妥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乱。
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慢慢的，理智开始回笼。
许知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余天秀半年前死亡，心脏被换到了王秋燕身上。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余天秀患了肝癌这件事就有可能是假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查不到最后的抢救记录。
而余天秀不可能会自愿把自己的心脏捐给王秋燕，所以，余天秀的死也有问题。
或许，是王秋燕快不行了，许成功把主意打到了余天秀身上，使了什么手段害死了她。
一想到这些，许知就恨不得冲到许成功面前去质问他，到底是多大的仇怨，他才会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
只是，她还不能。
她没有证据。
想到这些，许知完全冷静下来，她准备发动车子，先去器官捐赠中心查一查余天秀有没有签过什么捐赠协议之类的，如果没有，那真相便八九不离十。
王秋燕的心脏不行了，所以他们才害死了余天秀。
这样一个事实，刺痛着许知的神经。
车子还没发动，她忽然就看到对面停过来一辆车。
那是……程立的车。
许知松开准备旋转钥匙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