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看着已经失魂落魄不停的开始叩首的张洋。
内心中忍不住闪过一抹哀叹。
往日的他们高高在上,将百姓看做了牲口。
可是如今真的将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原来他们比任何人都怕死。
前倨后恭。
当真是可笑。
“牛海城。”
“末将在!”
“你传召淮安锦衣卫千户所,等着他们抓捕了所有人之后。”
“开始执行。”
“一律格杀!”
“家眷同罪!”
“殿下...此事我们是不是快马去京师禀告太子和皇上...”
“淮安官员可是足足数百人。”
“而且还有家眷...”
“这不是小事。”
朱橚则是轻描淡写道:“无碍。”
“去做吧!”
“属下明白!
“辛海!”
“下官在!”
“即刻起就发布通告,传檄江南士民!”
“将白氏和对江南官员的处置公布。”
“快马京师大明日报下一期就刊印此事做头版。”
“传檄江南士民。”
“三日!”
“本王就给他们三日的时间。”
“按照我大明朝廷的诏令,漏税者,以新政的决策按如今税收补上,处以漏税银子三成的罚款。”
“江南各地铁矿,盐矿,铜矿,盐铁,十日内全部到各地官府进行交接!”
“各地锦衣卫千户所全程参与。”
“明白吗?”
“微臣明白!”
朱橚说完了还接着补充道:“辛海,你记住了。”
“就三天。”
“过期不候!”
“微臣明白!”
接着转身就走。
朱橚笑呵呵的转身看着李玄逸道:“老李,传令全军,每人赏银五两,今夜犒赏三军。不醉不归!”
“属下遵命!”
接着快步就朝着后面去了。
朱橚则是调转马头就再次回到了淮安。
淮安的别院。
这里也是白氏的一处宅子。
环境还是不错的。
朱橚懒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
他大张旗鼓的告诉了江南的人,他就在这里。
果然。
就是一日的时间。
淮安别院就已经人满为患。
这里到处都是江南的显贵。
都来这里拜码头。
都是带着重金来的。
来的目的就一个。
就是赔罪。
装孙子。
送银子。
一连三天来了无数的人。
第四天的傍晚。
朱橚送走了来的最后一批人。
接着饶有兴致的看着牛海城道:“老牛,你怎么脸色不对啊。”
“怎么了?”
牛海城憋了半天。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殿下!”
“咱们发财了。”
“哦?说说。”
牛海城则是激动的开口道:“殿下,光是白氏一家的家产就足足抄了一千一百三十七万两。”
“接着便是这些江南的士民补交的税收就足足有七百万两。”
“罚款也有足足四百多万两。”
说到这里。
牛海城有些疑惑道:“殿下,新政推行之后,真的可以有这么多税收吗?”
“以后也会有吗?”
朱橚则是淡淡一笑道:“老牛,这才是多少啊。”
“我大明一年的税收也就是一千三百万两银子。”
“如今虽说是清查十年。”
“可是这才是一地啊。”
“我大明可是足足一京十四省!”
“保守些。”
“三四千万两税收还是有的。”
“这还是不算农税。”
牛海城整个人都已经傻了。
先是震惊。
随后就一脸的颓然感慨道:“为何这么好的事,之前怎么就没人说呢?”
“之前怎么就没人做呢?”
“要是早就如此。”
“百姓们也能好过许多吧。”
“朝廷也就不用捉襟见肘了吧。”
朱橚则是淡淡一笑,接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看着远处血红的夕阳。
喟然开口!
“有些时候,大多数人都是瞎子。”
“他们想的不是天下。”
“最先想的是自己。”
“对大多数人来说,自己过的好些就够了。”
“别人关我什么事?”
“而且这样的事很多人都做不了。”
“也不能做!”
“牵挂太多。”
“私心也太多了。”
牛海城下意识的开口。
“可是您...”
朱橚则是一脸灿烂的微笑道:“对啊,我没牵挂。”
牛海城顿时就沉默了。
过了许久才开口。
\\\"殿下,值得吗?\\\"
朱橚则是笑了笑!
“不知道。”
“不知道?”
朱橚则是淡淡的点头道:“本王是大明的皇子亲王。”
“是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不是因为本王就多想做些事业。”
“而是本王其实没得选。”
“本王在这个位置上。”
“那就只能朝前走。”
“是一步都退不得的!”
接着看着残阳喟然道:“值不值得,本王真的不知道。”
“值不值得。”
“就要看后世子孙来评说了。”
“那是百年,千年,万年之后的事了。”
“千万年太久了。”
“本王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