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歌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皇宫,显然有些意外。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住豪宅的师妹。
其实从凤麟夜带的保镖就能看出来,她的这个师妹,身份绝对不简单。
将大儿子交给他,他确实会保证他饿不死,但这种豪门,纷争太多。
她的大儿子,如此优秀,万一被培养成暗卫之类的,那也太惨了。
对了,她既然有师门,或许将大儿子送到师门,比交给凤麟夜靠谱。
“师弟,我们师从何门?师父是谁?”
凤麟夜疑惑地看着她:“师兄,你……怎么了?”
“无碍,就是伤到了头,忘了一些事。我们的师门……”
凤麟夜眼前一亮,难怪她会将他错认为凤曦梦。
“我们师从仙来宗,师父……师父是衍灵峰的赤灵仙子。”
幸好,上回凤曦梦给他来过一封信,在信上她说的很清楚。
“仙来宗?衍灵峰?”
帝颜歌觉得这几个字,让她既熟悉又亲切。
那就没错了。
等到有一天,她快要不行了,就将大儿子送过去。
对了,大儿子呢。
帝颜歌回头看向正气鼓鼓的大儿子。
显然,大儿子看起来不太喜欢眼前的人。
“皇上,不好了。”
远远的,就已经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向凤麟夜奔来,“王爷让您赶紧去一趟御书房。”
凤麟夜将帝颜歌带到住处,随后便告别帝颜歌。
在他离开后,帝颜歌再次轻咳一声,咳出了一口血。
正在一边生气的萧豆丁,当即红着眼眶抱住了她的大腿。
“爹。你没事吧。”
“傻孩子,爹没事。”
帝颜歌笑了笑,想要安慰他,却没想到一个没忍住,又喷了他满脸血。
这……
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是真没忍住,毕竟哪个爹,愿意在孩子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幕。
她是真没忍住。
她擦了擦萧豆丁已经傻眼的小模样,从怀中掏出刻了老久的东西。
“儿子啊,爹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这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紫色毛毛虫。
表皮是用之前她身上携带的那块紫皮做的,而内里,则全是她在这些日子用发簪小剑雕刻而成。
当帝颜歌将虫子放到萧绝手上的时候,那毛毛虫竟动了起来。
一道惊恐的叫声,萧豆丁一下就忘了刚才帝颜歌吐血的模样。
没有人知道,堂堂大男主,竟然会怕毛毛虫。
这也是帝颜歌前段时间刚发现的。
毕竟孩子一副老成样,多无趣。
这样多好,这才是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该有的表情。
看着萧豆丁在那里不断甩手,却不想那只毛毛虫一下甩到他头上,又从头上掉入衣领里,看着他在那里不断跳脚的可爱模样,帝颜歌欣慰地笑了笑。
“好玩吗?这个就送给你了。”
在萧豆丁哭着跑出去后,帝颜歌却是面色慎重地看向御书房的方向。
因为她听到凤麟夜同摄政王之间的争执声。
原来其他五个国,和一些小宗门,已经发来盟书,想同他们结盟,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天玄子帮他们治病。
因为无论是修者,还是普通人,都或多或少都逃不过伤病。
而这天玄子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摄政王就是希望凤麟夜能来劝劝帝颜歌,让她同意多治几个人,反正她治了这么多乡民,再多治几个也没差了。
到时,他们便能借机一统六国,成为凡俗最强大的国。
只要有了帝颜歌,别说是这些凡俗之国,连那些宗门都要冲他们俯首称臣。
摄政王越说越是激动。
他都已经想到自己在得到宗门贡献的寿元丹后,寿与天齐的日子。
“不行,我不同意。”
凤麟夜清楚,之前帝颜歌为了救他们早已受伤。
她的伤,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重,哪还有精力去治他人?
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凤麟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天玄子这么信任你。你完全可以好好利用她。你这样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她是我朋友,我不会答应的。”
“什么朋友,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你……你这么做对得起列祖列宗么?”
摄政王说完,便有些后悔。
因为凤麟夜去喜欢男人,他应该高兴才对。
这样以后他的孩子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
“我这也不是说不好,你要是真喜欢那个天玄子。你们就在一起吧。”
“皇叔,你别胡说。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凤麟夜被说得脸都涨红了。
他想到之前帝颜歌救他的画面,更想到在面对困境时,她挡在他面前的场景。
她接二连三的救他,他于她岂止是感激。
“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
“等等。我答应。”
这时,门从外面被打开,帝颜歌走了进来。
她看了眼凤麟夜,冲他点了点头。
她这么做,可不止是为了他,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缘由。
至于是什么缘由,她也不记得了。
“师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帝颜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你是我师弟。”
“如果我不是你师弟呢?”
帝颜歌只感觉脑存量有些不足,解释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然而这一沉默,在凤麟夜看来,帝颜歌就是为了他的妹妹。
其实从一开始,帝颜歌便已经说明了缘由。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凤曦梦的嘱托。
他苦涩地道:“我才是南曜国主,我不会答应的。这事就到此为止。”
说罢,他便打算拉着帝颜歌离开。
但是,帝颜歌哪是那种听话的主。
她直接甩开凤麟夜的手,看着他的眼中淡漠无情。
“我凭什么听你的?这天底下,没有一人能命令我。”
这淡漠无情的声音,还有强势霸气的语气,帝颜歌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她。
她回头看向摄政王。
“这位大伯,我同意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来多少人,就治多少人。但有一个要求,大恶之人,不治。”
“……至于是不是做过恶事,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就比如你,身上至少有三条无辜人的血。呵。”
别问她为什么能看得出来,她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只是有时候,脑子会出现一些东西。
至于剩下的,跟着直觉走就对了。
摄政王尴尬地笑了笑,而凤麟夜只感觉自己的心哇凉哇凉的。
但他还是倔强地对帝颜歌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说罢,他便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正围观的难兄难弟,同情地看了眼凤麟夜。
因为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