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十几个不规律的闪光快速移动,二十架重型武装直升机荷枪实弹,全速前进。
为首的直升机中,何知书时不时就看一眼时间,颇为焦急。
“还能再快点么?”
“何队,已经是最快了啊。”
“好吧。”
何知书不再催促,可颠个不停的双腿还是足可见他的急切。
没多耽误一分钟,目标就可能跑了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他跳楼的心思都有了。
好在目标地距离广宁府不算远,不到五分钟,何知书的视野中就出现了农场的踪迹——漆黑的野外,农场的高压电网围墙闪烁着警示灯,在旷野上圈出一大片地界,中心处则是宿舍楼和仓库的灯光,醒目至极。
“到了到了,各就各位,按计划行动!”
何知书兴奋起来,一声令下,十一号至二十号机立刻脱离队伍,沿着高压电网开始巡逻,硕大的探照灯打开,来回巡视,与此同时,直升机边亮起战兽空间的光芒,形态各异的战兽径直从低空跳下,钻进农田里配合封锁。
何知书所在的一号机则带着另外九架直升机朝中心位置而去,机炮和导弹全部打开了保险,随时准备战斗。
在这十架重型武装直升机面前,哪怕是君王级战兽也要退避三舍,如果加上机内御兽师的战兽,那结果就更显而易见了。
“来,我看看谁能挡我扬名立万!”
何知书兴奋不已,靠近之后便探头朝地面看去,以为一场足以传遍全国的大战即将展开。
结果这一看,他顿时愣住了,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地面上混乱不已,成群结队的战兽捉对厮杀,然而就在不远处,一只黄鼠狼却在不断击杀身穿安保制服的人,哪怕他们已经调集了不少战兽到身边,还是无法阻挡同伴的死亡。
“现在黄鼠狼都这么凶了么?”
何知书眨眨眼,实在难以相信那么一个小土豆似的小家伙,竟然能在战兽群穿行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这时,驾驶员问道:“何队,我们要开始攻击么?”
何知书回过神,道:“先喊话劝降。”
直升机的扩音喇叭立刻开启,劝降的声音响彻农场。
“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收起战兽,放弃无谓的抵抗!否则格杀勿论!”
方杰的骨锥尾刚刺穿一人的脖颈,正撤退时就听到了这莫名熟悉的劝降语录。
都什么年代了,就不能创新一下么……
他嘀咕了句,目光落到仅剩的五个人身上,不能都杀了,得给何知书留点人证,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黄鼠狼,方杰立刻偃旗息鼓,从容不迫的朝农田撒丫子跑去,剩下的五个幸存者见它的身影远去,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油然而生,自己这算是逃过一劫了呀!
然而还未等他松口气,天空忽然噼里啪啦的下起了虫雨,巴掌大,像是蛞蝓一样软黏无骨的虫子落到他们身上,腹下吸盘中伸出针管般的尖刺扎进 他们的身体,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麻痹感,让他们僵在了原地。
一架直升机悬到他们不远处的三米高度,里面跳下来数个武装人员,无视他们守在周围的战兽,直接从中穿过,将手铐铐在他们的手脚上。
“你们被捕了,别反抗啊,那是找死。”
五个人幸存的安保木然的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收起战兽,被依次押到直升机上带走。
不仅是他们,那边混战的齐升他们也被当场抓获,虽然他们都能想办法解决从天而降的蜘蛛网,可那对准过来的机炮和火箭弹却让他们寒毛直竖。
战兽或许能肉身抵抗子弹和爆炸,可御兽师不能啊!
“别开枪!我们都是好人。”
齐升那叫一个能屈能伸,二话不说就收起了战兽,无比配合的抱头蹲在了地上,其他几人见状,不由暗骂怂比,然后也有样学样,全都蹲在了地上。
事情比何知书想的要顺利得多,等他从直升机上下来时,所有御兽师都已经被控制,农场的所有人员则被提刑司的御兽师控制……
“就这么搞定了?跟我想的不大一样啊。”
何知书有些惆怅,没有一场大战做陪衬,还怎么名扬全国呀!
算了,至少结果是好的。
何知书收敛思绪,板着脸命令众人开始地毯式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亲爹’说的地下室,没过十分钟,就有人通过战兽掘地蠕虫找到了地下研究所的位置。
何知书立刻带人进去,看到里面的场景之后,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下去,尤其是在看到那几个失败的畸形人体试验后,更是忍不住一拳砸向旁边的培养槽。
“把这里的东西都带回……不!直接在这里建立调查点!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里的资料都给我整理完毕,直接听命于我,谁来插手都不好使!”
何知书咬着牙道,现如今广宁府内的蛀虫还没有拔出来几个, 要是大费周章的把这里的东西运回去,肯定会出各种变故,万一丢失了某个重要的文件资料,那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严肃的敬礼称是,纷纷开始行动起来,等到天亮之时,广宁府各方也得知了农场的变故,一场地震瞬间蔓延开来,何知书仅仅一个打盹的功夫,就有十几个电话打来,来电之人的身份都让他的住手心惊胆战。
“何队,我们好像捅了个大篓子啊,这事恐怕不简单。”
“那又怎么样?越不简单,老子功劳越大!有本事就让他们来,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好欺负?”
何知书气势十足的破口大骂一顿后,就让助手去督促外面的队员们加快动作了,等助手离开后,他扑通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表情再不复刚才那么决绝。
“完了完了,这特么岂止是捅了大篓子啊,连周边几府和上面的人都打电话过问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呀!”
他喃喃自语道,心里慌的不行。
就在他又一次打起退堂鼓的时候,房间内忽然响起一个揶揄的声音。
“不是吧,你这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