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撒谎和拒绝奉献心头血的双重罪孽之下,段戾给了姚诗颜这两年来最重的惩罚。
挂城门。
此时看着阿颜冷冷的眼,段戾心中丝毫不慌。
“姚诗颜,就算是你嫉妒小茶,但至少这王妃之位永远都是你的,本王说过的话就绝对不会食言。”
“只要你乖乖献出心头血,治好了小茶,你依旧还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若是你再敢激怒我,我想那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就在段戾以为阿颜听了自己这几句话,就会乖乖的把长刀放下之时。
脖颈处的刀刃再一次深入,这一次可不仅仅只是划破了一点点的皮肉。
瞬间段戾的脖子血流如注。
“王爷!!”
一旁的管家惊慌失措的大声尖叫起来,仿佛他们的王爷真的已经被割喉断气了。
“唔——!”
剧烈的疼痛让段戾说不出话来,伸手想捂住脖子上的伤,却只碰到了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手指又摸的一手血。
“哎呀呀,有点手滑了,没割到要命的地方,真是遗憾。”
阿颜没打算一下子就把段戾给杀死。
以现在两人的身份,在这王府之中,杀了他们的王爷,只怕阿颜事后也不好交代。
“王爷!”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比起刚才管家的那一声要更加的尖锐刺耳。
阿颜扭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身着浅绿色丧葬风长裙的女子正跌跌撞撞的跑来。
绿茶,这名字可真符合她!
阿颜在心里点评着,还点了点头。
「不是啦,宿主,人家不叫绿茶,是叫吕茶啦!」
「......那不是差不多吗?」
绿茶,不对,是吕茶惊慌的跑上前来,顺手就要把她心爱的王爷给护在怀里。
“砰——!”一声闷响,阿颜直接将小绿茶给踹飞。
“小,呃呃!”段戾看见心爱女子被这么粗暴地一脚踢中,顿时急得额上青筋暴起。
脖子上面的血流得更快了。
同时段戾也是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弱女子只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就压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看来王爷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采茶女啊?这让我这个王妃心真的是好痛啊!”
“你到底想做什么!”段戾恶狠狠的眼睛瞪着阿颜,用着极度嘶哑的声音一字字的说道。
“我想做什么?”阿颜嘴角微勾,邪魅一笑,“男人,我在帮你洗脑子啊!”
吕茶以前虽是农家采茶女出身,身体强壮,但是自打被段戾带回了王府,一直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何时被人这般殴打过,阿颜的那一脚控制了力度,并没有真的伤到她,但还是让她娇滴滴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爬不起来。
“厉王爷,你这么爱你的小茶姑娘,不就是因为你以为当初在你摸落寞之时,帮你治好了眼睛吗?”
段戾继续瞪着阿颜,仿佛是想表达,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阿颜也不屑跟段戾卖关子,“你再次夺嫡失败被贬到离城来的时候,在城外的茶园中找到了一茶农家的女儿,碰巧她的名字中有茶字,年龄相仿声音相近,你便以为他就是当初救你的女子。”
“但你是不是忘了啊?老娘当初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叫茶啊?是你觉得我身上带着茶香自顾自的管我叫小茶。”
“至于我真正的名字,当初我没说,这是我的问题,但也没见你问过啊!”
当年姚诗颜在离城外的茶园体验采茶生活,碰巧遇见了瞎了眼在那边抑郁的段戾。
段戾觉得姚诗颜满身的茶叶香气,在两人熟悉起来之后,便以小茶来称呼她。
后来等他不辞而别回皇城夺嫡,再次失败归来之后,姚诗颜早便已经回到洪城姚家去了。
于是段戾便带走了名叫吕茶,一个声音和年龄都与姚诗颜很相近的女子。
吕茶本人当然知道段戾是认错人了,但是她并不想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
身为姚家茶园的采茶女,她当然知道东家的大小姐才是这位俊美王爷真正要找的人。
姚诗颜虽然不记得短短生活过的茶园里面的一个采茶女。
但是吕茶却将这位大小姐给深深的记在了脑海,因为羡慕她,便也开始处处模仿她。
学的最像的,便是她的声音。
这般的勤奋好学,果然为她带来了好运。
只是她的身份到底注定了不能够成段戾的王妃。
当得知段戾要求娶的人是隔壁洪城姚家大小姐时,吕茶难免惊慌。
所以在姚诗颜嫁过来之后,吕茶想尽了一切恶毒的点子来陷害她。
并且因为在王府中,吕茶有段戾撑腰,让姚诗颜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但冒牌货永远都只是冒牌货,吕茶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姚诗颜说出当年的真相。
此时见阿颜就这样说了出来,顿时急切的大叫。
“王妃!你怎么能胡说!您出身富贵,又有了王妃这尊贵的身份,我什么都不愿意与你抢。”
“为什么你还要来抢我与王爷当年的相遇相知!”
吕茶边说边哭,脸色苍白又梨花带雨的样子十分惹人疼。
段戾就挺心疼的,因为他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快了。
看他的血这样流着,阿颜都有些担心他挺不过去。
「宿主别担心!根据我的计算,段戾的伤口不止血,还能够再撑半个小时哦!」
「是吗?那时间挺充足的,够用了。」
此时段戾正和梨花带雨的小绿茶深情对视。
两人的模样都挺狼狈,而横亘在他们中间拿着长刀的阿颜仿佛像是拆散一对有情人的恶人。
“小绿茶,你说当初你家王爷眼瞎是你给救的。”
“那么就请问,你一个采茶女,上哪来的金钱和人脉, 为段戾寻遍周边的名医与各种名贵的药材?”
“你总不能说,他的眼睛是因为受到了你真爱的感化才好起来的吧?”
吕茶睁大着眼睛,一脸的真诚,“名医,是我一家一家跪求而来,名药,是我花光了全家的积蓄求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