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芍药离开之后,洛非晚小憩一会儿便醒了。
“小姐,您睡了之后,宁国公府又派人过来给您递帖子了,按照您的吩咐,下人们都没收。”
洛非晚点了点头,若是收下贴子,她反倒是得去一趟了,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走吧,去一趟之前的小院子,吃根糖葫芦。”
她可不想跟无聊的人浪费时间。
画竹一听可以去见沈奶奶,眼睛一亮:“好!奴婢给您更衣。”
洛非晚笑了笑:“不用,你回自己屋收拾一下你自己吧,要见爷爷奶奶了,肯定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谢谢小姐!”画竹感激地看着她。
尽管她过得不差,但在自己亲近的人眼里,还是想以最好看的姿态去见。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小院子。
大婶瞧见是洛非晚,兴奋地给她开了门,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日子的趣事,又感激道:“洛小姐,好在有你留下来的那些武夫,他们来了这里之后,都被武夫给拎去官府了。”
官府听说是相府照着的,当下就给那群人判了罚,关进牢里,还警告一番。
他们的日子才没有这么提心吊胆。
洛非晚笑眯眯地看着大婶:“这些都是应该的,谁让我馋沈爷爷做的糖葫芦呢。”
“哈哈哈,糖葫芦而已,你要多少,一会儿让老沈给你做!”
大院里的人听到大婶爽朗的笑声,便有预感是洛非晚来了。
除却洛非晚,她可没笑得这么灿烂过。
“你不是要去见沈奶奶么?去吧,多陪她说说话。”洛非晚对着画竹低语。
画竹连忙点头:“多谢小姐!奴婢这就去。”
沈奶奶身染重疾,平日里都是躺在床上的,生活无法自理,只能靠大院里的这些人一起帮忙,大院里的人也没有因为她的病情而抛弃她,这一点让洛非晚觉得十分可贵。
若换成其他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都不一定能这么好的对待,更别说沈奶奶于他们而言是毫无血缘关系的。
这样的人可不多得。
沈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浑浊的双目在见到洛非晚之后,像是突然有了亮光,一直用手势示意洛非晚往屋里走。
“进屋吧,老沈说要给你做糖葫芦。”
大院里的小孩儿也连忙跑了出来,围着沈爷爷喊:“我也要我也要,沈爷爷,我也想吃!”
糖葫芦于他们而言就是奢侈品,沈爷爷平日里不做,就只有外人或者恩人来的时候才会动手。
大院里有人劝他把这当门手艺,出去卖点,谋个生计也好。
沈爷爷一开始确实去了,但都被那伙人给砸了摊子,一来二去,他也就不愿意再出去了,只是躲在大院里。
偶尔有客人来了才会动手。
这些孩子想吃上糖葫芦可不容易。
大婶拿出藏了好久的茶饼出来,一来就见孩子们围着沈爷爷,上去骂骂咧咧地赶着:“都读书去,字不识几个,这个脑袋光想着吃,也不怕把牙掉光了。”
“娘,字我还是识几个的。”
“滚,就你这臭小子老拆你娘的台!”大婶笑骂一声,拿着茶饼往屋里走,“洛小姐,我们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只有这个茶还拿得出手,您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