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谢准这句话,宁兮儿二话不说,直接将孩子带入空间。
连嘱咐都不用给海棠、傲雪留下。
孩子气息微弱,哮喘呈持续状态。
宁兮儿避免横抱姿势,让孩子后背靠着自己身体,将其以九十度折叠姿势,径直抱到治疗室。
搬来氧气瓶,先采取吸氧治疗。
片刻后,孩子呼吸频率渐缓,脸上肤色也由惨白,渐渐恢复点血色。
相比静脉注射,针灸方法定喘更快。
宁兮儿取出银针,扎入定喘穴一至一寸半,加刺足三里、内关和天突穴。
孩子的喘息越渐平息。
宁兮儿解开孩子上衣,将孩子的裤腰往下拉,用推拿疗法进一步缓解症状。
用抹法从印堂至太阳、头维至风池穴,各二十次;
拿风池十次,用拇指抹颈项两侧,每侧二十次;
再按肺俞、膈俞;
用施擦法,横擦胸腹部和背部,再擦脊柱和两侧膀胱经......
多管齐下,孩子体征平稳,眼皮跳动,即将苏醒之际......
以免暴露,宁兮儿将孩子抱出了空间。
屋外。
谢准公然阻挡孟义,冒着翻脸的风险......
因为在宁兮儿进屋、孟义追来的路上,玄风凑近,向谢准禀报了在营地探查到的情况。
村长孩子危在旦夕,孟义非但没有怜悯之心,还有意阻拦救治......
玄风看在眼里,难免气愤,但也不会就此冲动,得罪孟义,就此引火上身。
村民提醒,说孟义很不对劲,所以士兵们让村民们拎水过去,谢准派玄风和玄霜,去打探情况。
郑业当时想去,被谢准一个眼神制止。
幸亏没同意,否则见到孟义如何刁难村长,阻挠治疗......
恐怕早就拳脚相向,一发不可收拾了。
玄风冰雹,营地里多了许多生面孔。
密切留意村民方向动静,对身形与其他村民不同的玄风和玄霜,格外警惕。
不等谢准问细节,孟义已到跟前。
撇开玄风、玄霜不谈,正对大门,明显是从冲着宁兮儿来的。
玄风汇报的只言片语,谢准也猜出大概。
新面孔既然被安插在营地里,显然严朗、孟义都已知情。
既然明摆着来对付他们的,早打、晚打,又有什么的区别?!
更何况,孟义既然盯上了宁兮儿,谢准不可能忍!
谢准唇角泛着冷意,孟义看着像莽夫,没想到还不笨!
谢准命玄风将自己推到仿佛门口时,郑业、郑澄光、许公公,和其余三名近卫,齐齐考虑过来。
白芷、甘草也站在门侧,蓄势待发。
两边火药味甚浓,村民们害怕,又惊骇于新来的这批流犯,竟然敢公然跟孟监军作对!
心下佩服,又担心孟义记仇,秋后算账......
纷纷退出老远。
士兵见眼前状况,不消孟义吩咐,回营地喊了大队人吗过来。
转眼,士兵们将村长家前后团团包围。
谢准眼神微凉,身边的人神情严肃,完全没在怕的。
“住手!”
忽然,士兵们身后,传来 一声大喝。
士兵们回头,立即分开,让出一条道。
严朗气势凌人,警告地看向左右,走到孟义身边。
看了对面谢准一言,以及周边,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曾经显赫的地位,客气一点。
视线转回到孟义身上,严朗声音平稳,“孟监军,流犯们误中的鼠药,大夫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你身上的伤,也让大夫看看吧!”
看似关心的话语,却隐有分量。
流犯们为何会误食鼠药,没人比孟义更清楚。
他和孙佐不把严朗放在眼里,私自行动,赶出这样伤天害理的勾当......
即便三人立场一致,虽接受不同人指令,但都是为了要谢准等人的性命......
但孟义这么做,如果侥幸成功,即便绞杀谢准等人有功,但流犯大批量死亡......
朝廷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即便装装样子,以示惩戒,至少也会对主管严朗进行惩罚......
这边是孟义和孙佐的小心思,一面执行背后主子指示的任务,一面给严朗挖坑,向早点将他撬走,自己扶正......
孟义当然不笨,自然听得出警告。
虽然对严朗此刻立场质疑,但也不好与他在众多士兵面前公然翻脸......
便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只是,才走几步,重新转身,笑容诡异地看了谢准及身边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