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儿转身,郑业正准备离开......
却被宁兮儿一把抓住袖子,带了进去。
郑业愤愤然,抬起头,却发现谢准正朝这边看来。
视线平淡,但仔细看,隐隐有锐利的锋芒。
几乎是条件反射,郑业立即收回手,挣脱了宁兮儿仍没松开的袖子。
脑海里浮现,先前一些古怪时刻......
当时觉得莫名其妙,此刻心思洞明,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自己竟然这般迟钝!
转头看向宁兮儿,对方没心没肺,丝毫察觉不到异样......
郑业又觉得心里安慰不少,有人比他还迟钝呢!
谢准开始聊正事。
魏寻芳看了宁兮儿、郑业两眼,没有表示反对。
当初他出言不逊,但谢准身体的变化,以及这一路艰险,他不得不承认......
有宁兮儿在,很多情况都逢凶化吉,正在好转。
秦远从袖中抽出一卷黄麻纸,因为数度折叠、卷起,已经褶皱不堪。
从修德带来的毛笔,不便于每日带出去,只能用炭笔粗略标记。
经过折叠,炭迹晕染,整张纸脏兮兮的。
谢准朝宁兮儿招手。
宁兮儿起身坐到桌前。
“将你替我检查身体时,用的笔和纸张,拿出来可好?”
谢准淡笑问,十分清醒,这样做的意义。
这有什么难的?
谢准既然这么说,宁兮儿立即从医术空间监察室,打印机里取出一张白纸和一支水性笔。
物资空间里有许多,免得重新拆。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除了谢准,其余人均是大惊失色。
连郑业也扑到桌前,拿着白纸上下、左右反复查看,又拿起水性笔,想要在纸上写写看看......
秦远忽然出声提醒,“不可!”
只要一张,他当然已看出纸张用处。
相比自己的黄麻纸,白净度、平整度不知上了几个台阶。
看着郑业拿着笔就想往上面画,还是“挥斥方遒”的模样,这样一张珍贵的纸,到时就废了!
魏寻芳一言不发,视线紧紧攫取在纸笔上。
谢准是知道内情的人,含笑朝郑业点头,“写写看。”
郑业虽然进去过宁兮儿的空间,当时只为了躲避,取了皮鞭......
里面的宝贝,其实还有太多没有发现、体验。
听谢准这么说,郑业便放心地在纸上画了两道。
秦远表情扭曲,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心疼。
郑业提笔,他平时不爱写字的一个人,都忍不住赞叹,“好写!”
宁兮儿笑问,“是笔好写,还是纸好写!”
郑业惊叹,“都好些!纸张很顺滑,一点都不滞涩......
这支笔握起来轻便,又不会洒墨,看起来还很好携带......”
宁兮儿点头,看向秦远,建议道,“秦先生,要不要试试?”
秦远眼中早就写满兴趣,又对郑业的“糟蹋”感到心疼。
宁兮儿接过笔,给秦远做了个示范,教他握笔姿势,再递给秦远。
秦远握笔,虽不习惯,但画了两笔,也顺手了。
他抬头看向师父魏寻芳,魏寻芳没动,反而看向自己的徒弟—诚王谢准。
郑业还不明所以,秦远已经微微察觉,谢准将宁兮儿一同叫进来的用意。
宁兮儿又从空间取出一张干净的白纸,用过的这张,打算收回空间,却被秦远阻拦......
他珍惜地折回袖中,开始步入正题。
对照黄麻纸上脏兮兮的炭迹,秦远介绍连日,他和师父魏寻芳在周边的探查的情况觉。
边境外城墙和采石场之间,土地广袤。
土质干燥,多为荒漠,树木都难以生长。
经向村民打听,这片土地,在驻军辖区范围内,但没有明确接管。
驻军约定俗成,谁开垦,谁可以占用土地,用于耕种......
只是收成的十分之一,需要交到军营。
这也是采石场周边,村民居住区以后,几乎没有士兵寻访。
反正外城墙有边防军巡逻。
魏寻芳见识广博,对沙土里存货的动植物认真进行了辨认......
所获不多。
他们遇到过一株矮小的植物,根茎深埋在土里,但树干已经枯死。
再就是,村民们用来做饼食的藤蔓。
期间遇到过一只小狐狸,一匹狼......
秦远在白芷上标注发现这些的位置,郑业还一脸兴奋。
他馋肉太久,若是能逮到一匹狼,就可以光明正大吃肉了!
谢准和宁兮儿却心情沉重。
不算他们,村民也有数百人,很难想象,他们如何身故才能下来。
“另外......”
魏寻芳终于开口,看了一眼对面的宁兮儿和郑业......
似乎在心里放弃了什么,郑重道,“宏儿嘱咐我们查找的,不负众望......”
郑业一脸好奇,抬头问,“什么?殿下让魏先生找的什么?”
魏寻芳继续说,“我们找了几天,终于在一处低洼处,寻到了问荆草的踪迹......”
郑业瞪大眼睛,拍案而起,“问荆草?就是那个长在金矿边的问荆草?!”
魏寻芳终于舍得点头。
只是,问荆草惯常长在金属含量高的地方......
长问荆草的地方,未必存在打量金矿......
也有可能,是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