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看见宁兮儿,纷纷朝宁兮儿低头,躬身行礼......
手上的活计,也没有停。
一切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有活干,有饭吃,流民和村民脸上,都带着期待笑容......
这样的生活,宁兮儿也觉得有盼头。
连日以来的疲惫、愤恨,顿时消散。
恨,不会消失,但至少,应该先着眼当下。
看谢准安排妥当,宁兮儿反而打算,提前半天出发。
刚说完,宁兮儿就发觉,手指被人有意无意拉扯......
趁无人注意,谢准声音难得带着几分情绪,“哎......”
宁兮儿失笑,声音带着诱哄,“怎么了?”
仿佛就是为了等着一句,谢准无奈叹气,“我这么抓紧时间,不是为了让你放心,先走的......”
宁兮儿想抽手掩笑,被人拉住的手,拉紧不放......
宁兮儿只得换一只手,安慰道,“我们都做好自己能做的,结果就会是好的!”
既然已经得到两位驻军或明或暗的支持,宁兮儿也没那么多顾忌......
从空间调出多种食材,让许公公对外说,是昨天到平远周边采购得来......
村民从未见过王爷、王妃这般有能耐的人,即便他们能弄来天鹅肉,他们也不觉奇怪......
安排拆、建的工人,即便吃饭、休息,也是两班倒......
但因着宁兮儿犒劳,且许公公知晓,王妃即将离开......
便和村长商量,让大家休息下来,共同吃这一顿开工宴。
这大抵是数年来,村民们吃过最好的一顿了。
对于流民来说,虽然不是稀奇,但或许因为这三个月的境遇,也觉得分外珍贵、珍惜。
许公公提议,请谢准在开宴前说几句。
谢准却将功劳归咎给宁兮儿,让宁兮儿来说。
数百双的眼睛,齐齐看向宁兮儿。
或激动,或期盼......
宁兮儿觉得,一切都是多余。
但也擅自托大,站起,向所有人举杯,“敬大家,敬未来!”
简单六字,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如果说,先前有的人眼中,是亮光、是满足,但听完宁兮儿的话,激发起的......
就是决心,是意志!
谢准起身举杯,无声地用行动为宁兮儿助威。
全场所有人,齐齐站立,仰头喝下杯里的酒,痛快淋漓!
既然得到驻军默许地支持,宴席结束,宁兮儿让许公公以为堆放的木料防水为由......
搭建了更大的帐篷,注意放下一架直升机和坦克。
宁兮儿走前,的确是这么做的,防止北境与晋国爆发战火,齐国从荒境交界趁虚而入......
宁兮儿相信,谢准一定会做好防备,但有坦克和直升机在,可以减小不少伤亡......
若有万一,郑业或是其他人,还能乘坐直升机,去向她报信......
宴席刚结束,宁兮儿随谢准回到帐内......
帐帘刚刚垂落,宁兮儿立即被紧紧拥入胸膛......
谢准什么都没有讲,但用行动,告诉宁兮儿,他有多么不舍......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两人最亲密的一次。
颈项交缠,谢准贴近宁兮儿耳朵,声音缱绻,“不要受伤!”
宁兮儿深深吸了口气,紧紧环绕谢准后背,“我们,都要活着回来!”
宁兮儿离开后,谢准久久在原地站立。
手心的温度残留,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宁兮儿秀发间的香气......
不知过了多久,年轻的世子,恢复了坚定、杀伐果断的神情。
“玄风!”
“是!”玄风立即入帐。
“替我传信!”
谢准眼神冰冷,不是想捂着?!
他就让这口锅,沸腾到捂不住!
玄风得令,立即出去布置。
飞机停靠在北境不远处,宁兮儿没有隐身,直接奔袭军营。
即便认出,宁兮儿貌似上次来照顾大将军的妹妹......
岗哨也没有轻易放行,只留人看守,派人前去通传。
哨兵有如此的警惕心,宁兮儿十分欣慰。
一方面,说明两位哥哥严以治军;
另一方面,也说明此时军营气氛,十分紧张。
无论如何,提高警惕,总是好事。
没一会儿,宁彻亲自迎了出来。
古代传信不便,宁兮儿离开前,虽然留了话,少则一天,多则数日返回......
宁彻心里矛盾,不希望妹妹跟兄弟俩陷入危险,但从国家大义出发,知道目前朝廷重压......
内外交困下,仅凭他们自己,几日都撑不下......
“妹妹,辛苦了,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母亲和外祖父他们,可好?
你嫂子和孩子们呢?”
......
这大概是宁兮儿印象里,寡言的大哥,话最多的一次。
宁兮儿知道他神经紧绷,承受了高压,便笑着,耐心一一解答。
宁彻闻言,终于心下稍安。
尤其得知,母亲正在接受妹妹的治疗,欣慰之余,脸上愧色更甚。
宁兮儿安慰,“大哥,你和二哥的处境更加困难,大家都很挂念你......”
她环视四周,问宁彻,“大哥,二哥呢?
我有要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