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星明。
当初察觉,伤害宁兮儿的,是自己师兄术山......
冥冥之中,知道自己最终要走到,与之对抗的一步......
所以怯懦逃跑了。
得知宁兮儿和谢准寻找,他内心挣扎,仍没有出现......
得知她带人飞向京城,似乎料到,术山会如同上次一般,对皇城有所动作......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或许一时抽风,快马加鞭,但终究没有运输机快......
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浑身出血、奄奄一息的宁兮儿......
带走宁兮儿的时候,星明得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打下来的天下,是谢准的!
杀了狗皇帝、狗太子,清除心腹大患,都是为了谢准做嫁衣裳!
最后她呢?
差点魂飞魄散!
七窍流血可怕?
当时的宁兮儿,才真正可怕,仿佛每个毛孔都在流血......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星明就是气!
凭什么!王妃恩倾尽一切,诚王坐享其成?
王妃自己背负的仇恨呢?
生母被陈氏毒害,被渣爹暗算,陈氏生的一堆狼崽子,没一个好东西!
自己两位兄长,还在北境驻守......
她以自己的性命开路,为他铺就康庄大道......
或许是大义,将家仇暂且放在一边的,避免太子等卖国贼掌权,将百姓生灵涂炭......
可是,诚王殿下,身体不是好转了吗?
他身边不是谋士众多?
郑业、东风等人,哪一个不是帮手......
可是,当她倒在血泊里......
这些人在哪儿?
所以,星明故意一条线索也没带走。
哼!
气死他们!
但是想到,邻居小胖刚刚带回的信息......
星明还是心软了,“丫头,如果想哭,你不用强撑......”
坐在床上的人,声音虽然虚弱,但笑容灿烂。
“哭?我为什么要哭?
得知宁远和宁安,被扎成刺猬,我开心得不得了!”
她的声音轻快,没有一丝勉强。
星明坐到一旁,语气温和,与从前贪酒、抠门,又贪生怕死的假道士形象,判若两人。
“别装傻!刚刚你分明听到了......
他要封后!”
日光透过陈旧的窗棂,照在床上年轻女子的侧脸上。
明明消瘦,眼睛却神采奕奕。
坐在床沿的人,正是宁兮儿。
穿着一声粗布衣,在床上已经躺了数月,被小胖母亲帮忙照料、换洗。
近日才苏醒。
这里是星明的老家 ,虽然几十年不曾回来,但房子被邻居夫妇打理得很好。
父母临终前,将他送上山,他一直贪玩,一晃几十年......
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回来。
“那又怎样?他又没说,皇后是谁!”
宁兮儿声音清越,理直气壮。
星明叹气后摇头。
“随你......我会准备一定粮食,从前你给我的钱,大半被我用来买酒......
剩下的,我会留给你。
今后,你想去找他,还是回侯府报仇......
或是去找自己母亲,大哥、二哥......
都随你......”
这话听着,让宁兮儿皱眉,不由得反驳:
“你若当真怀疑他,也不会留给他机会......
给小胖玉佩,不就是给他线索......”
那枚玉佩,是先皇赠给谢准,临行前,他塞给她当信物......
必要时刻,可以调动京城,所有效忠他的人。
上面刻着先帝名讳,一般当铺,都能认出来。
星明也不否认,还没出声,就听宁兮儿道:
“既然,你心里也在下个赌注......
不如,咱们也打个赌!”
星明转头看她,并不接话。
宁兮儿话头一转,“你说得对,不能将所有信任,放在别人身上......
如今,我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但我还有大仇未报,母亲身体还需调养,还没见到大哥、二哥......
你放心,就让我羊入虎口?
退一万步讲,万一他真对我不好,大哥、二哥如果还没赶回来,谁还能帮我主持公道?!”
星明脸色,稍稍放缓。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已经笑出来。
你是谁啊?!
皇宫都敢单挑,了结了狗皇帝、皇后,太子、沈拓......
区区一个谢准,居然会怕?
但明白宁兮儿的关心,心里还是流过暖流......
宁兮儿不动声色,打量他的态度,继续添油加醋:
“术山这个狗东西!
害我两次,投靠晋国,勾结狗太子......
要不是你,我差点活活疼死!
我这人看着大方,其实小气得很,谁要害我,我必定百倍千倍偿还......
便是别人帮我动手,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所以你看,谢准还是挺聪明。
解决了宁远、宁安,陈氏和我那渣爹的心头肉,让他们肝肠寸断......
但陈氏这个罪魁祸首,还有宁倩和宁惜这两个,他都留着给我,等我亲自处理......”
余下的话,宁兮儿不说,只看向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