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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不见!大师兄你还好吧?”慕容德音笑意盈盈的暖声问道。

“都挺好!师父将你交给吾照看,这两年,倒是也一直不得闲,有负师父嘱托,正好这段日子可以多在京师逗留些日子,自当补偿一番!”

段司寒握住慕容德音的白皙小手,望着她白里透红桃花般的粉颜,莫名有种想伸手捏捏的想法。

“大可不必!”慕容德音一听,连忙拒绝,因为脱口而出,声音中似乎带着急切。

“小奴儿不想见吾?”段司寒感受到她的抗拒,不禁垂首沉眸,出声问道。

“大师兄说的哪里话?”慕容德音淡然一笑说道。

想从段司寒手中将自己小手挣脱,奈何被段司寒紧紧握住,挣脱不得。

“吾听闻宁国公这两年来,在奉阳尽心辅佐太子,是不是宁国公告诉你,让你远离麟王府?”

段司寒阴沉寒眸,冷冷盯视慕容德音清澈如一泓清泉的杏眸缓声问道。

他如今是爱惨了她这双眼睛,绝对是世上最厉害的伪装利器。

但是他也厌烦了她的刻意疏离,从进入书院开始,她便是如此。

如今五年过去,依旧如此。

宁国公想一直中立,怕是也没那个机会了。

“麟王听何人造谣生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家父在奉阳听太子差遣也仅仅是为了谨守本分,尽忠职守,但是未逾越分毫!左骁卫是陛下派过去保护太子!与家父何干?”

慕容德音一听,有些恼怒,也顾不得抗拒段司寒的接近,急切说道!

“小奴儿何必动怒?吾相信你便是了!你第一次来麟王府,吾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吃过晚膳再回吧!吾先带你去四处看看!”

段司寒嘴角噙笑,看似轻松惬意,说相信的话也那么随意言不由衷。

慕容德音自然明白,他不可能真的相信,肯定这次回来,有人又找理由大做文章了。

慕容德音头一次面对一个人如此迷茫,对于忽冷忽热的段司寒,她看不透,猜不透,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想做什么!

而且,他们根本没那么熟,喊她乳名就算了,肢体言语都莫名亲密是怎么回事?

难道大师兄垂涎我的美色?

想到这里,慕容德音不禁很是奇怪的眨眨眼。

想想也不对,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太丑。

但是,凤音与她,也算是各有千秋,单论外貌,也就那样。

而且,天下多少女子想入麟王府,他不至于如此肤浅。

“别胡思乱想了!这紫玉兰花簪甚为精致,吾便没收了,将来,定补偿你更多珍宝。”

段司寒一手握着她,另一只手轻轻在他小脑袋上敲了一记,顺手摘下了她的及笄发簪,淡然说道。

慕容德音讶然,不禁无奈嘀咕: “……区区发簪!麟王怎的还强取豪夺了?而且,发簪不能胡乱送给别人…”

“吾不是别人!”段司寒说完,便拉着她往外走去。

慕容德音就这样被他牵着手出了房门。

走在院内长廊上,慕容德音默默垂首,看着他们十指紧握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莫名觉得奇怪是怎么回事?

他是大名鼎鼎,冷酷无情的大宁战神麟王,怎么每次跟自己在一起都是另一副面孔?

“麟王!男女授受不亲!”慕容德音沉吟片刻,弱弱的说道。

尽管她慕容德音也很崇拜他,但也抗拒,因为看不透,而且,他们立场不同。

所以,这些年她刻意的克制,忽略了对他的所有情绪。

“你忘了当初吾跟你说过的话?”段司寒带她来到荷园。

进入邻着湖畔围了幔帘烧了炭盆的亭子里,靠着长椅并排坐下,立刻有侍女送来茶点。

冬阳乍暖,水波不惊。

冬日严寒,坐在这里,竟然还能平添几许暖意。

“什么话?”

“忘了?”

看着段司寒狼一般的,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慕容德音不禁眼神瑟缩。

“你说的那句,你与吾是同一类人?”慕容德音略作迟疑,不确定的问道。

“看来,你傅家女诸葛过目不忘的本领倒是真的!”

段司寒放松自己,优雅如豹,惬意的斜依在长椅上,通身气度,矜贵无双。

“那!麟王说的,等待我长大是什么意思?”

“真的想知道?”段司寒猛的直起身子,身穿宽袖大裾的段司寒将修长大手从宽袖中伸出,直接揽过她的香肩,眼神睥睨,亮如暗夜星辰。

“不!不想知道了!”慕容德音本能直觉告诉自己,不该知道,连忙出口拒绝。

“晚了!吾是等你长大与吾一起并肩作战,一统天下!”

段司寒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冷漠无情的吐出一句令人胆寒的话,竟是丝毫不掩饰他的野心。

慕容德音僵直了身体,不敢动弹,好像这样就能让人觉得她不存在一般。

段司寒看似大权在握,但是,如今太子也有陛下撑腰,两人还有的较量呢!

而且,听段司寒语气,似乎他要的天下,不仅仅是宁国。

“主子,蒋玄来了!”这时,福海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亭外,出口说道。

“传!”段司夜放开慕容德音,笔直端坐,恢复一贯的矜贵,冷漠。

“参见大王!”蒋玄俯身拱手一礼。

“书珩不必多礼!”段司寒不怒自威,尽管语气平淡,但是上位者姿态一览无余。

都说麟王霸道,但是却礼贤下士,待人极为侠义,故也是府上门客众多,其中不乏真正有才之人。

无论是随他南征北战的将领,还是安邦治世的文士,都收拢了不少。

“是他!”慕容德音眼神微眯,一眼认出了那个书生。

为何他在麟王府?不是应该在东宫吗?

“傅三娘!在下蒋玄,表字书珩,太原人士!对当日傅三娘的引荐之恩一直铭感五内,珩还欠傅三娘银玉蹀躞,今特来奉上!”说着,便将手上捧着的精致梨花木打造的长盒递了上来,放在亭中石桌上。

……慕容德音默,不禁偷偷看向麟王,这样一来,他岂不是知道宁国公府私下的小动作??

“不用了,当年也是歪打正着,算不得什么,这蹀躞带,定是你的传家宝,收回去吧!”慕容德音板着脸拒绝。

笑话,如今你在麟王府做门客,收了你的腰带,岂不是把帮东宫的事儿实锤了。

虽然,麟王已然知道,那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的功夫,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慕容德音想着,便开口拒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珩既然说了换一个公道,便说话算数,如今不仅换了公道,还让珩投得明主,珩更不能食言,珩定铭记大恩,来日定相报!”蒋玄拱手行礼,垂首说道。

对于这种繁文缛节太多的书生,就不能说太多,太倔,认死理?你到底报恩还是报仇呢??

“蹀躞放下,你回去吧!本王替三娘收下了!”段司寒心知慕容德音的想法,淡然说道。

“喏!珩告退!”蒋玄心愿达成,也不多留,生怕慕容德音再次拒绝,如今有大王揽下,自己还是跑快点吧!

“麟王!这是何意?”慕容德音冷声问道。

“让他了却心愿!另外,吾也多谢你当年的举荐之恩!待会儿送你回去,定送上厚礼!”

“……麟王,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呵呵!你说是便是,谁让太子没有福气接受你的美意?”

慕容德音不禁默然,若是真的如此做了,从麟王府带厚礼回去,就让东宫觉得宁国公府站麟王府的队。

而宁国公率领左骁卫保护太子两年,麟王府的人则已经把宁国公府当做了东宫的人,就算麟王口说相信也无用,他不可能下令让麟王府一党都相信宁国公府不是东宫的人。

恐怕,今日让自己过府,也是有此目的,这样一来,反而让国公府成了众矢之的,里外不是人。

“我与麟王有何冤仇?竟让麟王如此痛恨,将国公府架在火上烤!蒋玄不是报恩,直接说报仇就是了,麟王府,都是如此虚伪奸诈之人??”

“呵呵!小奴儿天资聪慧,定会明白吾的苦心!”

“我不明白你的苦心,只明白你的居心!不就是想要我阿耶的左骁卫吗?麟王已经掌握十二卫,已经足够(让你覆了大宁),我阿耶说了中立,就绝不会站队!麟王还是死了心吧!”慕容德音也不跟段司寒卖关子,直接说道。

“你连吾的居心也没看明白,吾的居心从来不是什么左骁卫!!”

呵呵!吾如今根本不稀罕区区左骁卫!吾在乎的,不过是那同一类人!你早晚会懂的!

慕容德音最终还是带着银玉蹀躞和段司寒的厚礼回了国公府,早早等在了傅政书房,只待傅政回来,想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