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的情况,就不要告诉阿妹了!”北堂暝日摇头叹息。
他不想北堂暝雪为他的伤势担忧。
“什么事情不告诉我?”慕容德音还未说话,北堂暝雪推门而入,一脸疑惑的看着慕容德音和北堂暝日。
“阿妹!你没回宫?”北堂暝日纳闷儿。
“陛下特准许我留在王府看看你的伤!”北堂暝雪说完,便过来在北堂暝日床边锦墩上坐下。
“阿兄,你的伤怎么样??”北堂暝雪担忧的问。
此时,北堂暝雪身后,跟着的霓云裳也围了过来。
“北堂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霓云裳专门挑北堂暝雪爱听的说。
“是啊!阿兄!你还没告诉我呢!到底什么不告诉我?”北堂暝雪不依不饶。
“呵呵!都嫁人了,还撒娇!其实也没什么,根本没什么不告诉你!”北堂暝日宠溺的笑望着北堂暝雪说,说着,还偷偷看了慕容德音一眼。
“我的伤又没事,傅三娘说了,只要药材齐了,就能解毒!”就是每月要毒发一次,北堂暝日没有细说。
“那就好!阿兄,给,这是霄王写的药材清单!!”
北堂暝雪没有多说,把手上墨迹刚干的一本奏折般的小册子给了北堂暝日,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北堂暝日身上的毒更重要了。
“好,交给我吧!”北堂暝日接过清单,也没有打开看看,直接拿在手中。
这时,段司夜也从外面进来。
“三郎!辛苦你了!快坐!!”北堂暝日挥手,让聚在书房的几人落座,立刻有仆从,端了茶水进来。
“暝日,你也别担心,肯定能够找齐全那些解毒之药的!”
“嗯!我没事儿,别为我担忧!”北堂暝日笑的一脸轻松的说道。
“霓娘子,这么晚了,怎么也...”北堂暝日从来没有关注过霓云裳,今晚她出现在这里,免不了给个面子招呼一句。
“北堂将军,我这几天会一直陪着雪阿姊同住,听闻将军受伤,特来看望!”霓云裳看北堂暝日对自己说话,难掩喜色,只是,有些客气疏离。
“有劳挂念!霄王,今晚你和傅三娘就在别院歇了吧,明天再回。”北堂暝日问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又把话题转到慕容德音这里,不再看霓云裳。
“好,我确实累了,不想动了,就在你这里睡了!就有劳派人送三娘回去了!”段司夜伸伸懒腰,困乏的打了个哈欠,蜂腰舒展,有着说不出的优雅尊贵。
“三娘为何还要送回?”北堂暝日说道。
“北堂将军,我一介女子,不方便留宿,就此告辞!”慕容德音微微福身,轻声说道。
“是我疏忽了,李管事,安排一些人手,亲自送傅三娘回去!”北堂暝日冲着李管事说了一句,李管事连忙应声去准备。
“喂,今晚谢谢你了!”北堂暝雪亲自送慕容德音出府,难得没有宠妃的架子,她别扭的道谢。
“那倒不用,你靖阳王府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慕容德音丝毫不想跟北堂暝雪套近乎,毫不客气的说道。
“哼,你这人真讨厌!”
“彼此彼此!”
“哼!吾阿耶说了欠你人情,自然会还,但是,我是不会对你客气的!!”
“我也一样!”
“不过,看在你帮我阿兄的份上,我也先还你一个人情!你要小心司徒家的人!!”
慕容德音听闻,不禁有些诧异的看向北堂暝雪,那丫头傲娇的转过头,望向了一旁。
慕容德音不禁暗自偷笑,这北堂暝雪,虽然坏主意多也刁蛮,她对她兄长的情谊倒是真的很。
司徒家的人,自己都还没有入他们司徒府,便已经被人盯上了吗?
隔天,慕容德音便听闻,段司寒发布皇榜悬赏,招名医,寻药材,将神医谷的医圣慕容云海请出了山。
慕容云海给北堂暝日看过之后,更是夸张得的大呼伤口处理的妥当,若是没有这位出手,北堂暝日怕是早就入土为安了。
一时间,慕容德音的医术,得到了更多的人认可,但是一听出手的是个小娘子,便有些不屑一顾。
“医圣,这解毒药方可否妥当!!”
靖阳王北堂令扬,将慕容德音的药方拿给医圣看,毕竟,在他看来,一个年轻小娘子,不如成名多年的慕容云海。
“嗯……”慕容云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但是,他怎么说自己一直研究冰蚕寒毒,奈何没什么用么?可是,他怎么看,也不知道这九十九味解毒药和九种毒药该怎么配制成解冰蚕寒毒的解药。
“是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那位医者既然开了这方子,自然有她的道理,每个人和每个人的医路不同,药材配齐了再说吧!”慕容云海故作高深的说道。
“那,医圣的治疗方案需要什么药材,早日交给府里下人,让他们去准备!”
“嗯…”
慕容云海暗自郁闷,这事整的,我只是一直想研究出这解药,冰蚕寒毒多年未出,听闻这里出现才来的好不,我要有解药,绝对让你倾家荡产来求。
慕容德音对于段司寒的手段,很是钦佩,慕容云海,她可是熟悉的很。
严格说来,他还是阿耶一个远房堂兄,曾经在大业皇宫里住过一段时间,自己可是没少偷他的药材。
他自称医圣,实际上,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医术也没传的那么神,段司寒寻他来的目的,不过是表示自己的皇恩浩荡,做给靖阳王府看的吧?
自己得伸把手,让靖阳王府欠自己的人情更多一点儿。
刑部大牢,现在就是靖阳王府管辖,到时候可以让靖阳王府通融,傅政在牢里,也能好过点儿。
这件事,还是得从药材上下手,要说谁能帮自己找到药材,还是得求到慕容璟和门上去,当务之急,是把粮店先开起来才好!这样才好跟慕容璟和多多打交道。
慕容德音说干就干,明天,便带着红鸾和绿芜上街找铺子,先完成一件事儿再说。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大早,慕容德音还没出门便被段司寒派人接她进宫。
慕容德音进宫之后,段司寒还在勤政殿议事,她只能留在宫里等候。
慕容德音在宫里待的越久,整个人就越发的清冷,她静静的坐在廊檐下的椅子上,时不时望着天空发呆。
她身为曾经的大业长公主,久居深宫,没有自由,出入都要筱皇后允许。
当她开始四处征战时,才算解禁,国都南迁丹阳宫,乱臣贼子篡位夺权,她又被囚禁在宫里几年。
只能借着敌人忙着血雨腥风的争权夺势,偷偷安排部署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暗桩。
当她能在整个皇宫里走动,也有了出入皇宫的腰牌,才离开皇宫自由一年,便又死在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手上,真是可笑至极。
如今,她对皇宫有了阴影,她害怕这个巨大的牢笼,怕了这宫里的血雨腥风,再也不想留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