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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奴才遵旨,苏娘子,随杂家来吧!”福海刚才可吓坏了,正好趁机去透透气。

“喏!”苏芸芸也松了一口气,宛若新生,忙不迭的跟着福海逃离芳仪殿。

“传午膳!”段司寒面无表情瞥了慕容德音一眼,径直往内殿走去

慕容德音吐了一口气,小步跟上,她快被这个男人整疯了。

午膳,慕容德音不管段司寒,自斟自饮喝了三杯,这才放下酒壶。

红湛湛的小脸,看着赏心悦目,酒不醉人,看着眼前艳若桃李的佳人,便也自醉了。

“我吃饱了,热,闷,想出去走走,陛下慢用!”慕容德音说完,洗手净口,福身一礼,扶着额头,便往外走。

她空腹喝的猛了,有些上头,踉跄着便往外走去,要憋疯了。

“酒后吹风头更晕!”段司寒慢条斯理说完,看她还要往外走,“朕陪你!”段司寒早就吃好,静静坐那里看慕容德音发泄半天。

段司寒从宫女手上拿过披风,给慕容德音披上,福海赶紧给段司寒披上大氅,段司寒揽着慕容德音娇软的香肩,与她一起走下台阶。

被冷风一吹,慕容德音原本绚丽如红霞的红色脸庞,更加灿若朝霞,头晕的更厉害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褪了一些艳红,显得白皙又粉嫩。

午后的御花园,空地,小路上已经被打扫的纤尘不染,阳光映着树梢的白雪,晶莹耀目。

三三两两的年轻俏丽的窈窕宫娥,手中捧着各种各样的宫中用度在园中穿梭,也是一番美景。

“陛下,南邙事了,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慕容德音沉吟半晌,才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待拿下南邙,并入宁国版图,朕自然会遵守承诺!”段司寒美人在侧,一手揽着慕容德音的肩头,另一只手不忘把玩她白嫩纤细的柔滑玉手,声音冷冽。

面露沉色,很是不满慕容德音如此煞风景的提那些无聊的事。

“年后,我亲自去南邙部署!争取早日助陛下成就宏图霸业!”慕容德音一噎,顿了顿才开口说道。

“想离朕远点儿?”段司寒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陛下,要成就霸业,就要舍弃儿女情长!”

“你是说朕无人可用,一定要你这女子征战沙场?”

“不,陛下手上精兵良将众多,攻城掠地自然所向披靡,但是,论阴谋诡计,不如我用着顺手不是?

我是您手上的一把美人刃!我愿做那披荆斩棘的先锋将军!”慕容德音侧头浅笑,微扬的侧脸,妖媚如仙。

“你这把美人刃,野心勃勃,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服侍朕!”段司寒睥睨回望,眼中,有着浓浓的占有欲。

“全天下都是您的,当然,玉奴也是!”慕容德音识时务的服软,再杠,怕是脖子都被捏细了。

段司寒反而有些诧异,盯着慕容德音的眼睛,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陛下,臣女想去看看父亲!求陛下恩准!”慕容德音垂眸低语,睫毛轻颤,掩去眼中的强势控局之心。

在他面前,她慕容德音,毫无尊严,人权。

“ 准了!明日你可以晚些进宫!”

“陛下,去罪人巷来回天都黑了!总不能晚上入宫!”

“朕给你的玉符,就是让你晚上入宫方便!”

“陛下干脆要了玉奴的命算了!”慕容德音恨极了这种被人把控在手中的感觉,她不知道怎么办。

“正好,她还缺个伴儿,千山雪顶的冰宫,很冷的!”段司寒目光锐利,冷如寒冬,阴恻恻的声音,让慕容德音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停下脚步,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八尺,身穿紫金綉龙锦袍的尊贵男人,刀削剑刻的俊美天颜,偏偏透着一股嗜血阴郁让人恐惧的感觉。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真死了,段司寒会把她的尸体,跟前世的自己放在一起……

想想,嗯,就很美好……她不敢想了,如果放一排自己的尸体,那画面,太美…

慕容德音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前世为自己收尸的人,越发的不懂他的心。

“我突然不着急死了!”慕容德音愣愣的盯着他半晌,吐出这样一句话。

后边还有半句没说,我也不会进宫的!

“表姊!”慕容德音无意间抬头,看到了被宫女内侍按着打板子的女子。

那一身翠绿色宫装,显眼至极。

慕容德音急了,推开段司寒,急走几步。

才一会儿不见,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回去怎么向侯府交代?

“住手!”慕容德音怒喝一声,上前推开那些宫女随侍,扶起苏芸芸。

只见苏芸芸头发凌乱,脸色红肿,妆也花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翠绿色宫装上,还有点点血迹。

慕容德音扶着苏芸芸,看向罪魁祸首,竟然是容太后。

今日的容太后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各插六支金灿灿,碧澄澄的玉镶金响铃簪。

发髻两旁各一支碧玉金凤步摇,发髻顶端是一大朵名为旭凤的鲜艳牡丹,发髻正中便是凤凰展翅七宝明金步摇,凤凰口中长长一串碧玉流苏。

末端一颗浑圆玉珠坠在眉心,映着眉心妩媚艳丽的火焰花钿,一身金丝綉凤的宽袖凤袍,正襟危坐,真是雍容华贵,仪容端芳。

“臣女司徒歆蝶参见太后!”

心里再不喜,再不情愿,这个老巫婆也是天下最尊贵的那个女人,慕容德音跪地行礼。

“呵呵,司徒歆蝶?果然是嚣张跋扈,堂堂国公府嫡女,如此不识礼数?”容太后微微侧身,慵懒的靠坐在步辇上,神态雍容,眉眼含诮。

“敢问太后,为何惩罚芸娘?”

“放肆,她冲撞太后,险些惊了凤驾!打死都是死有余辜!”

这时,太后身边的钦安殿总管太监多禄甩了甩拂尘,掐着兰花指,尖细嗓音傲慢无礼的说道。

“儿臣给母后请安!”段司寒慢悠悠的踱步走来,站定,对容太后随意的施礼问安。

跟随的随从也跪拜太后行礼。

“奴婢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太后带来的宫人,同时哗啦啦跪一片,跪拜段司寒,慕容德音和苏芸芸也不例外。

“大家快免礼!”容太后扶着宫女的手腕,从步辇上走下来,亲自扶起段司寒,一脸温和浅笑,甚是慈祥。

“冬日萧瑟,朕闻母后身体不适,怎么出来吹冷风了?”段司寒不动声色的躲开太后的靠近,背手站在一旁。

容太后举着的手,僵在一旁。

“我在宫里修养多日,今日有些憋闷,出来走走散心。”

“那母后可要小心,莫要染了风寒!”

“谢大家关心,我没事!”

“这安乐侯次女何事惊扰母后?让母后如此动怒?”

“也没事儿,就是突然跑出来,吓了母后一跳!”

“这不识礼数的粗鄙丫头,不值得母后训诫,朕这就带走,定严加惩处,为母后出气!”

“有劳大家!”

容太后僵硬的强颜欢笑,此时,她对段司寒,心里也是惧怕的,这个疯批皇帝,都想动她的钦安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