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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场中有一瞬间的暂停,还是朱标直接上前将刘仲质已经瘫软的身子扶起大声的叫着:“太医!叫太医!”

一时间下面的官员好像是也反应过来,外面的侍卫进来,将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刘仲质给抬了出去。

一个本来应该风起云涌的朝会就此作罢,一国尚书被逼的在朝堂上以头撞柱来证明清白,这种事情若是被宣扬出去,那么就是朝廷的丑闻!

那个站出来的御史脸色十分难看,目光向刘三吾看去,发现其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匆匆离去,瞬间脸色煞白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众人退去,朱雄英跟着老朱朱标来到后殿,看着老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朱雄英上前想要开口,却见朱标微微摇头示意。

朱雄英看着其鞋边沾着的血迹,心中叹了口气,也是默默的等在一旁。

而那些走出宫门的大臣们同样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一时间所有人都心绪不宁默默地等待着。

安静的殿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小喜子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道:“陛下!刘大人没有挺住,去了......”

老朱睁开双眼,瞥了眼一旁的朱雄英,摆摆手示意小喜子退下。

殿中只剩下他们祖孙三人的时候,这才缓缓开口:“这是你干的好事?可知一个二品大员当庭撞死在大殿之上会产生什么后果!”

朱雄英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道:“是孙儿想错了,孙儿原以为其会撕破脸皮后回家自尽,万万没想到其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死法。”

“哼!他这是在给咱难堪!这件事情传出去咱也会落得个是非不分的名头!好一个当朝撞柱!咱倒是小瞧他了!”老朱冷哼一声,看向一旁低着头的朱雄英。

“这次可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老朱淡淡开口。

朱雄英抬头道:“孙儿知道了!此次是孙儿想的不周,当时应该在对其敲打一番!”

“愚蠢!已经萌生死志的人是最不可控的,这种人越是要约束行为!大孙你要学的事情还多的很呢!”老朱敲打着桌面教育着朱雄英,虽然其惹出了些乱子,但是老朱却是有些高兴的,自己大孙子一向聪明过人,自己能教导的时候属实是不多。

“是,孙儿知道。”朱雄英乖乖受教。

“可是要怎么做,这件事情终究影响会不好。”朱雄英抬头问道。

“行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此次刘仲质去世礼部尚书的位子就空了出来,咱听说你有意让方孝孺上来?”

“是,礼部虽然平时不显但是掌管教化、科举现如今全国初级学堂的普及正好需要人盯着,方师在山东做的不错,这方面他也有经验。”朱雄英点头,六部之中礼部的职权相对于其他部门来说算是比较小的。

但是因为掌管教化、外交的权利正好是朱雄英最为需要的,尤其是现如今学堂之事,还有郑和下西洋紧接着带来的外交之事,有一个自己人朱雄英之后的计划就要方便的多了。

“你小子,现在就敢直接安排尚书了!”老朱笑骂了一句,却还是点头应下了,然后就将朱雄英给轰走了。

看朱雄英走远,老朱原本还算板着的脸此时笑的却是十分开心,身子向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儿:“哈哈哈!好不容易叫咱有机会训训这小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朱标看着老朱的表现有些感同身受,在一旁道:“这孩子有些过于顺风顺水了,栽个跟头也好,以后也能警觉一点,只是朝廷要员当庭撞死事情也是有些大了,这要如何压下去?”

“咱记得前些日子,锦衣卫报上来,不说郭恒那个小子有些不老实么?叫几个御史将这件事情捅出来,正好咱觉得也该收拾收拾他们这群文官了。”

“是!孩儿这就去安排!”朱标点头应是,然后转身出去安排。

礼部尚书刘仲质死了,撞柱而死。

这件事情不知为何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应天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此事,甚至还有向远处传播的势头。

最起码走在大街小巷时,就能听到就连贩夫走卒都会听到在谈论这件事情。

刘三吾几人再度聚集在茶馆的包厢内,火炉上茶水翻滚,但是却无人说话,只有水开冒泡的声音。

吴沉,朱善,宋讷,这几个程朱理学的领袖级的人物此时正围坐在周围,互相之间并未开口。

最后还是刘三吾长叹一声:“刘兄此举可谓是玉石俱焚,何至于此啊......”

宋讷摇摇头:“此次他的突然倒戈倒是将了我们一军,他这么一闹怕是事情就要过去了,吾等想要动那李善长怕还是要想个其他的法子。”

“刘仲质已死,那么礼部尚书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这是我们的位子,决计不能让淮西文人们给抢了去!”吴沉起身将茶壶拿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刘三吾点了点头:“的确,此次礼部尚书的位置我们是要争上一争,淮西文人势力虽然经过削弱,但是我们若是想要出头还是有些困难。”

“难也要试一试,我们之中最有话语权的就是他,虽然是个三心二意的,但是有一个尚书在手里,影响不可估量。况且此次动乱恐怕已经引得圣上不满,尤其是那位,看起来对这件事情尤为上心。”

“况且现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继任者也会得到诸多关注。”朱善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没错,不过说起来当朝要员撞死在大殿之上,恐怕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我们要不要以此机会再做些什么?还有诏狱的那些学子当真不管了?”宋讷轻敲着桌面,有些纠结。

他是国子监祭酒,这批被捕的士子中,有些可是他比较看重的学子,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前去。

虽然科举无望,但是却是和他关系比较紧密的。

“进了诏狱,还能如何?况且他们估计这一次的科举就彻底错过了,离殿试没有多久的时间了,恐怕那边必定不会放了他们。恐怕这一次是为了杀鸡儆猴这次之后,若是我们在敢有动作也要有所顾忌了。”刘三吾顺着窗外看向了皇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