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已经打开,凌娅帮忙检查过珠宝和王冠都没有问题,和许晚一起办完相关手续后,将盒子重新扣好,由拍卖公司保镖护送她们离开公司。
两个人坐在同一辆车上。
许晚将信攥在手上,对凌娅道:“妈,我把信收下,现在廷舟没有消息,这枚钻石又太过于贵重,而且放在我那里也不安全,还是……”
“什么安全不安全的。”凌娅打断她的话,“这颗钻石拍卖的事情,虽然国内之前好几条热搜,其实根本没人知道是谁拍下来的,别说知道是谁拍下来的,大家连是哪个国家的人拍下来都不知道。”
“可……”
“晚晚,我儿子我了解,他要不是为了你,不会专门去拍这枚钻石的,他既然拍了,肯定也是希望你能收下它,不管未来你有什么打算,哪怕是再结婚,这枚钻石,这顶王冠都是你的所有物,不是我们蒋家的。”
凌娅语气非常坚定。
许晚摇头:“妈,我不会结婚了……”
“说什么傻话呢?现在又不是古代,你这么年轻,还搞什么守寡?”凌娅拉着许晚的手,认真问,“还有,这个孩子的事情你给你母亲说了吗?她什么打算?”
许晚把中午许平荣和许平珊的态度都说了一下。
末了,她坚定道:“对不起,妈,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车内一阵安静。
凌娅长长叹了口气,她轻轻拍了拍许晚的手,“晚晚,你要是没事,就去我那待一会吧。”
“好。”许晚点头。
轿车开到蒋家老宅,在凌娅的要求下,许晚把那顶价值近百亿的王冠,就这么放在车后排的座位上。
不过,许晚还是把信拿着了。
她想,这封蒋廷舟的亲笔信,凌娅也会想看。
许晚陪着凌娅走到二楼一个房间里,让佣人送钥匙过来。
开门的时候,凌娅才说:“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
“是廷舟的卧室,自从他上大学后几乎没有在这里住过,里面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我以前觉得应该尊重儿子的隐私,就算进来,也就是打扫一下卫生,什么都没动过,不过他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咱们就一起进来看看吧。”
凌娅说着,将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后打开门。
房间非常干净,看上去就是一间普通的学生房间,有书包,有书,笔筒,电脑等等。
“哎呀,这个相册!”凌娅走到书架旁,拿起一个相册,“我说这个相册怎么找不到了,原来在这里呢。”
许晚没有说话。
等凌娅把相册翻开,她看见里面那缩小版的蒋廷舟,还有年轻的凌娅,才知道这是男人的成长相册。
凌娅将手指轻轻放在发黄的照片上,道:“孩子还是小时候好,跟个跟屁虫一样,我去哪都要跟着,长大后经常一个月连个电话都没有,真是的……”
许晚也看着那张照片。
凌娅话音落下时,一滴眼泪落在照片上。
“妈……”
许晚看见凌娅哭,眼眶也沉得厉害。
可她知道,此刻的凌娅可能是情绪崩溃的边缘,她不能哭,她还要安慰凌娅。
“你说说他,从小到大睡的都是高级床垫,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总不能享了三十几年的福,后半辈子睡在海里,哪能受得了啊!你说说他,竟给我找事,我以后想给他烧纸,海里也烧不了啊!”
凌娅说话很快,可声音却愈发变得不清晰。
覆在照片上的手抖得厉害,照片上的泪珠也越来越密。
最后,凌娅终于忍不住双手覆面,泣不成声。
“妈……”许晚赶紧抱住凌娅, “妈,廷舟说他会回来的,他这个人从来不说谎,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句话不是许晚在安慰凌娅。
在她心底,始终坚信着蒋廷舟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