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了眼蒋廷舟，又看了看男人坐着的轮椅。
他虽然不认识蒋廷舟，但刚才这人和伤者妻子的对话却听见了。
伤者妻子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之后的事情可能都是眼前这个人来做决定。
“好。”警察点头，“一起走吧。”
蒋廷舟是坐自己的车，跟在警车的后面。
到了警局后，警察先给肇事者做笔录。
等做完笔录，肇事者对蒋廷舟道：“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看病的钱我一定会出的，砸锅卖铁，我把车卖了也会出的。”
蒋廷舟一语不发，就这么打量着这个肇事者。
男人也就三十几岁，个子不高，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
蒋廷舟冷漠道：“他在IcU里躺一天就是一两万，躺个十天半个月还好，如果躺个一两个月，你的车才值多少钱？你拿什么赔？”
“那我也会赔的，一定能赔！”
肇事司机说话时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也不敢和蒋廷舟对视。
蒋廷舟一直看着他，“看来你挺有钱啊，这么多钱，你都不犹豫。”
这个司机怎么看都是个十足的穷人。
别说上百万了，几十万他都不像能拿出来的人，衣服又这么旧，肯定是节俭惯了。
这么一个人，知道宁航可能有高价药费，居然一点都不犹豫？
“啊……”
司机明显有点慌。
他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蒋廷舟道，“我，我，人命关天，没钱我也得帮他啊。”
蒋廷舟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像司机这种水平的撒谎，他一眼就能看穿。
蒋廷舟也不揭穿，点了点头：“你有这份心，也看得出不是坏人，但眼下不是钱的问题，你刚才也听见了，对方妻子刚怀孕，他们肯定不会接受调解，一旦起诉你，你肯定要坐牢。”
“我知道，我愿意，我愿意做出补偿！”
司机低着头，回答却很干脆。
蒋廷舟看着他，“看来……你很清楚撞人的后果啊？”
“我没有！”司机先下意识否认，之后又抬头慌张解释，“不是，我，我，我们当司机的肯定知道啊，我开车好几年了，第一次出这样的事情，真的，我真的没想到啊……”
警察起初认为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毕竟像北城这样的大城市，每天都在发生大大小小的交通事故。
货车疲劳驾驶出事在附近高速上也常见。
蒋廷舟问了几次，加上司机的态度，警察自然也看出端倪。
警察说：“你最近跟家人说一说，之后我们要调取监控看看，有必要的话可能会对你进行拘留。”
“好，好我知道。”
司机讷讷点头，表情有点麻木。
因为目前没有发现任何杀人动机，警察不能强行拘留司机。
等司机走后，蒋廷舟问：“我可以看看当时的视频吗？”
警察道：“可以。”
蒋廷舟跟着警察去看了当时几个监控。
从监控上看，确实像是司机疲劳驾驶造成的车祸。
警察也感受到这个案件可能会有其他可能性，询问了一下宁航的情况后道：“我们会再深入调查，有情况后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蒋廷舟离开警局。
没有回家，而是又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