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郭队长与何雨柱一行人来到棋盘街,
街面上的秩序已经被控制住了,
临近年关,冷风呼啸,大白天的,原来熙攘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一口漆黑的棺材摆在街道正中央,棺材盖翻在一旁,使得氛围说不出的诡异。
街边的店铺里,有胆子大的,像鸭子一样抻着脖子,一边往棺材那边瞅,一边跟屋里胆小的实时播报,
一两个人还好,当大家都这么干的时候,何雨柱就听见街道两边嗡嗡的,好像许多蚊子在开会。
郭队长带着何雨柱等人朝棺材走去,警戒线外,大队长正在和验尸的法医在聊着什么,看见郭队长来了,说道;
“先去看看现场,其他几个队都看完了,就等你郭老西了,抓紧时间,你们看完现场,就立刻拉走、清场,恢复秩序!
“封这么一会儿,交通局就已经跟我抱怨了好几遍了。”
郭队长冲大队长一点头,说道:“额们先去看现场了。”
说完,也顾不上寒暄,就领着何雨柱他们进了警戒线。
棺材周围,到处就是杂乱的脚印,可这些脚印就像被什么结界挡住一样,在距离棺材边上半米的位置戛然而止。
而半米之内,只有几个脚印,外加一个屁股印,应该是扫街的老大爷,被吓倒之后留下来的。
另外,在一个角上已经被踩出一个通道,应该是之前警局们同事踩得。
这时郭队长说道:“随便看,咱们最后一组,就是有这个便利,不用顾忌这顾忌那。这大队长有个毛病,对于现场勘察十分看重,就算拍了照片,也不许人随便破坏现场。
“这次,别看事情发生在大街上,这些人愣是都吓怂了,没人敢靠近棺材,这也给保护现场创造了条件。
“行了,开始看吧,待会儿给额汇报你们都发现了啥!要是甚么都没看出来,别怪额削你们!”
何雨柱闻言,蹲下身,观察起棺材的四角,发现地上竟然没有划痕。
又站起身,看向棺材里面,棺材里躺着的男人面带微笑,腔子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棺材的内衬是上好的湖州白绸,竟然只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血量太少了。
再看男人的四肢,都是从大腿根下面一掌、肩膀下面一掌的地方接起来的,左手粗糙,指节粗大。
何雨柱上手把它握成拳头,整个拳头齐平如镜。
右手则十分秀气,白皙纤细,手腕处和大拇指根部,都有浅浅的痕迹,肤色与其他地方不同,应该是长年佩戴首饰所致,指甲油为淡紫色,手臂上没有抓痕,一直到连接处,都十分白皙。
左腿相当粗壮,肌肉发达,左脚脚底板都是老茧。
右腿则肌肉萎缩,皮肤如鸡皮,都已经起皱了,右脚还裹过小脚,已经畸形。
再看尸体的主体部分,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面白无须,留着分头,还被梳的很整齐。
何雨柱观察完尸体,又去看棺材盖,棺材盖大小几乎和棺材大小一致,无怪乎一碰就掉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郭队长把他们都喊了过去,大队长问道:“看完了?说说吧,都看出什么来了?”
大个儿首先气愤地喊道:“这次就是特务对新政府的恐吓,杀了五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又用这么恐怖的方式把尸体缝起来,摆在大街上,是挑战我们的权威,是向我们示威!必须把凶手抓出来严惩!”
小周则说道:“凶手恐怕不止一个人,应该是个团伙,否则想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可不能够!”
光头接着说道:“里面还得有个屠夫或外科医生,不对!”
光头皱着眉,自我否定道:“不对,不是外科医生,我见过咱们队上的法医解剖尸体,都是呈“丫”子状,这个则是肚子上开了一个竖的口子。可不是外科医生,那为什么伤口缝合那么整齐呢?”
郭队长见大家都说完了,对何雨柱说道:“柱子,你也说说,你刚来,就是没看出甚么来,额也不会怪你。第一次见到尸体没吐,就不孬!”
何雨柱笑了笑,说道:
“谢谢队长,
“现在我们知道,这具尸体是五个人缝合起来的,左手那个应该是个拳师或保镖,他的左手都是练拳之人常年打沙袋,所以握拳之后,磨得整齐如镜子。
“右手那个女人则应该是姨太太或风尘女子,如果是太太,手指山不应该只有大拇指有戴戒指的痕迹,整个右手十分白皙,没有茧子,一看就是用心保养,不事生产之人,指甲油的颜色的颜色太妖艳,不是正房管家太太应该涂的。
“左腿应该属于一个出大力的人,比如力巴或者黄包车夫,脚底上的老茧很厚,或许车夫的可能性更大。
“右腿属于一个老太太,酷爱抽烟,在她腿窝处有一处淡淡的烫痕,我想如果她拿着长烟杆抽烟,或许会不小心磕到那里。
“一般如果穿着裤子,最多是把裤子烫破,可如果这个人烟瘾很大,每天早起顾不上穿衣服就抽烟呢?
“然后,有次忙乱中,她一手拿着烟杆,一手穿衣,正好能烫到那里,就不足为奇了。
“至于那个脑袋的主人,面带微笑,估计死之前被下过毒,这要法医验血之后才能发现。”
何雨柱一说完,大队长对郭队长说道:“这位小同志不错,老郭,你从哪儿淘换来的?跟着你可惜了,不如调到我们大队去吧?”
郭队长急了:“你说甚?这是额找来的,你别不要脸,你小子打解放战争那会儿就是个活土匪,别的部队缴获了好东西,你就直眉楞眼地过去抢!
“现在竟然抢到额头上来了,你做梦!
“你先把以前抢额的那把佐官刀还给额,你当额忘了,额记着清楚的呢!”
大队长笑了笑,说到:“你啊……”摇摇头,不再理他,转而对何雨柱说道:
“小同志,你叫什么,对下一步的侦破有没有方向?”
何雨柱先立正敬礼,然后说道:
“报告首长,我叫何雨柱,我觉得下一步可以先从棺材查起,这个棺材用的是金丝楠木,工艺样式是柳州那边的,而且刷了至少七道漆,内衬则是湖州白绸,这些都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就是放在棺材铺,也是镇铺之作,所以应该先从棺材入手!
“另外,光头,啊不是,李飞同志说不是外科医生,又不知道谁能缝的这么好,其实老北京还真有一种人有这种本事,就是缝尸匠。
“前清的时候,犯人在菜市口砍头后,犯人家属为了求个全尸,就会找缝尸匠把头颅缝起来,有手艺好的,可以从外表一点儿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