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名头叫做袁天纲,儿子的名字竟然也叫做袁天罡?!
此时此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被人算计的感觉,李秀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叫停了驴车,“三宝,你回那山镇再去史六子家里看看情况。”
没明白三娘子这是闹得哪一出,马三宝怔然地跳下驴车,犹豫着要不要掉头回去。
他是担心将李秀宁独自留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节银色流光的鞭子陡然出现在李秀宁手里,她半倚在驴车边上,轻声道“我们着急赶路,倒是忘了给他老人家上柱香再走,你回去替我上柱香。”
有三娥元君的法器在手,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意外。
如果三宝回去发现了袁天纲没死,那他们就得赶紧逃了。
史六子等人只能是敌不能是友!
上柱香啊。。。马三宝点点头,飞上枝头,快速地朝史六子家方向飞去。
听到三宝离开的声音,李秀宁这才放下心来,细细打量着手里的书信,凑近闻了闻,还是新墨,应该写了没多久。
字迹苍劲有力,看起来像是男子所写。
李秀宁一股脑儿地把包袱里东西全部抖落出来,全是些风干腊肉、鞋袜等家常之物,没什么古怪的东西。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视线回到蜜蜡封好的书信上,李秀宁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来看,如果是自己误会了,那这书信就没的必要。
要真是敌人,毒药会不会下在书信里。
可若真是敌人,也没必要露出这么明显的马脚。
父子只差一字同名,会不会是自己多多虑了?
李秀宁想得头脑都要炸掉了,还是没想好该如何处置这封书信。
没过多久,马三宝踩着霜露回来了,嘴里还嚼着一块干巴巴的腊肉。
李秀宁正想问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马三宝先开口了,啧啧称奇,跳上驴车,“那史六子像是猜到了我为什么要回去,拉着我去给他老丈人上香。
我刚想离开,史六子就说老丈人早猜到了咱们要回去,这封信是给你的,诺~”
说罢,马三宝递给李秀宁一封没有蜡封的信纸。
看样子,算命的瞎眼老人袁天纲是真的死了。。。还能在临死前算出自己会怀疑他们一家,事先留好了书信。
找一处月光最浓的地方,李秀宁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张信纸,细细读了起来。
马三宝则是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偷看。
【三娘子,老夫在此谢过您母亲的盘缠之恩了。想必你对第一封书信上的名字很是意外,我儿为何会与我共用一个名字。
袁天罡这个名字是我祖上每一代相术师之名,我膝下就一个儿子,这名头自然属于他。
他虽不曾跟我学过相术,但天资聪颖,三娘子将来必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天机泄露太多,我早就活够了。
三娘子,容我叩首叩首再叩首,多谢您将来救下我儿之恩。】
“这老瞎子有几把刷子啊。。。居然能算出你会让我回头。”马三宝嚼完嘴里的腊肉,啧啧称奇。
。。。李秀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把第一封书信拿出来。
“我哪知道他们父子共用一个名头,正常人都会起疑心的好吧!!”李秀宁心里有些好笑,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这死去的瞎眼袁天纲会在信里称呼自己为三娘子,那就证明,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李渊的女儿。
恐怕,史六子一家子知道的东西不少,藏拙罢了。
呵,李秀宁点燃了第二封书信,跳上驴车,大声吆喝,“管他的呢!既然叫袁天罡,那我就以后抽空去看看未来的国师会是什么模样!走吧,三宝,去道场!”
。。。。
站在树梢上的一对夫妻,执手相看,泪眼涟涟。
“咱爹说得没错,三娘子是咱们家的贵人。”史家婆娘全然没了方才的无理取闹,冷静地看着李秀宁远去的背影。
史六子哎了一声,蹲在树上,苦笑不已,“你爹用自己的命替我们家谋前程,我总算是理解了何为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哼,史家婆娘抹了抹眼泪,“我都忘记你以前读过书了,那些话是你的真心话?”
“肺腑之言!”
“我爹没看错你,他算命算的很准很准。”
“是,可惜我学了点皮毛。。。哎不说了,咱们女娃还在家里等着呢。”
“嗯。”
“咱家腊肉还有不?可饿死我了。”
“没了,全给三娘子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