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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支配自由时间共计:390个小时

倒计时:23:33:41】

自文景末年累计至此伏灵十四年,全部自由时间,只余最后的不到一天。

清凉山脉,两尊陆地神仙各自矗立绝峰之上,东西对峙。

朱九阴忽地扭头望向怜城方向。

丫头得救了~

数息后,在远处扎堆千峰之上围观者亢奋注视下,朱九阴率先出手。

宽袖仿若一挂雪挥出。

悬佩左侧腰间的风切铮鸣出鞘。

狭刀刀身嗡嗡鸣颤,携风雷肃杀之势。

仿佛一道亘古长存的不灭血芒,刀尖直指东方绝顶之上的柔然。

自天地间呼啸而过。

咔嚓一声。

风切离柔然面门十寸之距时,忽地凝滞半空,如陷泥沼。

西方绝顶之上。

朱九阴右手指剑隔空往前轻推。

咔咔声中。

风切艰难前刺一寸。

横戈柔然身前,肉眼难视之的雄浑真气壁,立刻崩开十数条蜿蜒裂纹。

绽霞洞天之主白袍飘飞,一手持月蚀,一手负后,神色平静。

朱九阴剑眉微蹙。

斜置胸前指剑,呈九十度右臂,骤然猛刺。

整条臂膀作直线间,嗤嗤声响震的千丈外围观者耳膜刺痛。

得以无匹伟力加持的风切,一鼓作气刺穿整面墙壁。

真气壁轰然碎裂,虽无形无色,可宛若瓷瓶乍破般的清脆声响还是传入围观众列耳中。

风切锋锐剑尖欲抵仙躯的刹那,柔然反手舞袖。

又是一片煌煌星如海。

风切直被扇至倒飞而回,被朱九阴伸手握住。

当东方绝顶星树火花完全熄灭黯淡。

两尊陆地神仙如鹤齐跃。

彼此百丈之距,转瞬即逝。

月蚀与风切。

一抹雪色。

一抹血色。

刹那交融。

可怕场景好似两颗星辰碰撞。

那溅射出的炽烈火柱足有千百丈高。

直耸入乌海深处。

——

怜城。

中轴主道一侧,一家成衣铺内。

老柳头褪下粗布麻衫,将一件华美紫袍穿在了身上。

“衣冠楚楚,柳当为城北徐公也~”

对着铜镜好一顿自夸,老柳头转过身子,看向空无一人的柜台。

“掌柜的,这件袍子多少钱?”

“什么!免费的?”

“去去去,柳公不食嗟来之食。”

“柳公有的是银子。”

“什么!一枚铜板?”

“掌柜的,柳公读书少,别骗柳公。”

“什么?你竟瞧出柳公乃古仙下凡?”

“好眼力!”

“掌柜的,你之美意,柳公便收下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时间柳公下面给你吃。”

着锦衣玉服的老柳头,艰难背起满满一麻袋金银珠宝、名贵首饰,出了成衣铺。

“你说说这些孩子,跑去看戏也不知关门闭窗。”

“这若是遭了窃贼,损失得多惨重呐。”

晃晃悠悠行于阔街上的老柳头,突然抬眸望去。

乌云压城城欲摧。

狂风怒号,似汹涌波涛自北向南激荡而来。

当重重拍于怜城绵亘巍峨南城墙,立时发出阵阵奔雷声。

酒馆外头,幌子猎猎,几乎被狂风刮碎。

千家万户大敞的门扉、窗户,被刮的狂乱拍舞。

偌大古城池,纵横交错的条条街道灌满了北风。

有时两股截然方向的狂风撞于一处。

噼啪声似山脊断裂。

老柳头矗立狂风中巍然不动。

望着插于城头的一杆杆猎猎旌旗被卷走。

望着于嘎吱声中,茶馆外的桌椅板凳被卷上天。

望着千门万户,千百万块瓦片似一片苍海般斜斜挂向南方天幕。

望着所见森罗万象皆尽分崩离析,老柳头不禁轻叹一口气。

“一朝仙神拔剑起,又是苍生倾覆劫~”

“留给柳公的时间不多了~”

喃喃声中,老柳头松手。

鼓鼓囊囊的麻袋轰的一声,直将青石板砸至粉碎。

袖袍一挥。

袖里乾坤之仙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麻袋摄入袖中。

老柳头背负双手。

一步跨出。

脚下山河。

——

清凉山,汉白玉广场。

祭天高台上,大魏郦王赵商君手持粪瓢,蹲在招摇仙人拂晓身旁。

“叫哥哥。”

被流霜钉至动弹不得丝毫的拂晓,秋水长眸紧闭,充耳不闻。

赵商君:“左右,掰开她的嘴。”

拂晓羞愤道:“哥……哥哥~”

赵商君嘿嘿一笑,“叫爹爹,不叫把你仙屁屁打肿。”

拂晓咬牙切齿道:“凡人,你太放肆了!”

赵商君:“左右,掰开她……”

北风号怒天上来。

顷刻便将赵商君刮翻在地。

满瓢、满桶粪水倾翻一地。

“啊!!!”

拂晓尖叫声穿金裂石。

“什么情况!”

被武道侍从搀扶起的赵商君,顾不得臭气熏天的身子,抬头望向北方。

断裂的树木、桌椅板凳、遮天蔽日的瓦幕……

俱被狂风卷向清凉山脉深处。

咔咔声中。

广场上大块汉白玉亦被卷起。

甚至于远处雕梁画栋烟雨楼也在解体。

若非被几位武道侍从牢牢按住身子,赵商君早已上天去。

“咣当~”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忽从清凉山脉深处乍响。

赵商君猛地瞪大眼珠。

亲睹一轮煌煌烈阳,威压六合八荒。

天地骤然一寂。

旋即,自北向南的狂风蓦地急转至自南向北。

断裂树木、遮天瓦海瞬时倒卷。

只刹那浩荡起伏的恐怖能量波,便将清凉山烟雨楼所有地表建筑物摧毁。

赵商君一行人以至于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便被卷飞。

仿佛风暴中微不足道的几只蝼蚁。

——

距怜城千里之遥的天穹下。

一头庞然白鹤疾飞而过。

鹤爪抓着猪皇。

丫头则被猪皇牢牢护于怀中,免被寒风灌体。

忽然之间。

白鹤鹤背上凭空生出一位苍龄老人。

蠢鹤疾风张嘴便是一声凶戾鹤唳。

“小家伙还挺有脾性,下去。”

梆的一声,老柳头轻敲蠢鹤脑瓜。

感受着老人如苍天在上般,比那条长虫更为可怕的气机,蠢鹤赶忙斜下。

很快稳稳落于某条大河之畔。

——

猪皇抱着丫头,一脸警惕之色盯着身穿华彩紫衣的老柳头。

“蛇精,把这丫头给我。”

老柳头微笑道。

猪皇宽厚手掌摸向腰畔红血,严词道:“本皇拒绝!”

老柳头:“我若真存了害这丫头之心,莫言你,南烛在此也阻不了我。”

“乖,把丫头放下。”

锵的一声。

猪皇拔剑出鞘,剑尖直指老柳头面门。

“丫头遭了多少难,才被本皇解救。”

“这条回家路,列仙阻,本皇伐仙;诸神挡,本皇屠神。”

老柳头抬起手掌,缓缓掐诀。

“仙法……”

“前辈且慢,你是想抱丫头呢,还是拎?还是扛?”

老柳头:“放地上就行。”

猪皇:“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