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季末便知道男人凑过来是为啥了。
瞧着被一脸羞臊的男人轻轻放到桌面上的房卡,听着对方不顾现场还有年仅四周岁孩子,就开始毛遂自荐的说想要陪自己看夜景,吃瓜吃到最后,自己也成了瓜主,季末盯着男人那张水嫩秀气的脸庞,手痒痒的有些想打人。
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像小女娘,真是让人看到就想打两下呀!
\"季老师,我是真的很希望可以有和您一同欣赏夜景的机会,这是我的房卡。\"
没有说得太露骨,男艺人甚至都没说一句我很行,一定包人满意的话,但约着看夜景,其中蕴藏的深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除非是像田岳这样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孩子听不出。
整个大秦战将剧组的人都知道,季末的房间是三个人在住,不光她那个超厉害的徒弟跟她住同一个套房,那个疑似是她助理的有钱女人也跟她住一起。
如此,她的房间可就不太适合午夜敲门了,这万一开门的不是季末,是她的那个徒弟,或者是那个助理,这事儿不是搞笑了么。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和季末发生点什么,最好的去处,反倒是自己的房间,不是季末的房间。
人过来时,就约摸猜到了男人大概率是要干啥,瞧着被放到桌上的房卡,和男人那任君采撷的模样,感觉自己厉害姐姐被冒犯了,钱紫茹心里的那个火气窜得老高。
抿嘴咬牙,知道有自己厉害姐姐在,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让男人滚蛋,钱紫茹藏在墨镜口罩下的一张脸,可以用阴沉扭曲来形容了。
钱紫茹反应如此之大,这么排斥这个给季末递房卡的男人,倒不是因为她想管着季末的交友自由,她清楚谁也管不了她的厉害姐姐,她的厉害姐姐要真是有意,想跟谁好谁也阻止不了,她之所以有这般大的反应,对男人的举动特别恼火,完全是因为,她感觉男人配不上她厉害姐姐,光看那眼神就能看出来,眼前这个男的就是将自己厉害姐姐当女大款想傍,而不是像东方霁月那样真的喜欢。
再有,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说这些事情,这人品格完全可以pass掉。
季末倒没像钱紫茹那样,因为男人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更不看身边环境,不顾有田岳这个小孩子在,上来就自荐枕席而生气。
今天这场面,之前大秦战将常有,田岳早就见识过多少回了,他甚至还看到过有男演员往季末身上扑的,季末并不怕这场面被田岳看到,她就是觉得,经此一事后,自己要过的日子,可能又要回到之前那帮男演员不停来探班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跟吴迪一样,时不时就会碰到碰瓷的人,会很麻烦。
一直以来季末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形于色也多表象,很难被人看出是高兴还是生气,做了一夜的心理建设,才有勇气将自己的房卡拿到气场强大的季末面前,并未从季末脸上看到开心或生气的反应,男艺人心下忐忑,摸不清季末会不会接受自己的邀约。
他也是看这两天不停有女演员在吴迪吴大少身边打转,使尽各种手段,想要上吴迪吴大少那张床,这才心思活络,想要效仿。
也曾跟几个富婆好过那么几次,知道那些富婆出手阔绰,不是给钱就是给资源,觉得季末身价那么高,人又那么有名气,要是能跟人好上,肯定少不了自己好处,男艺人这才等不及,只想了一个晚上,就铆劲儿冲过来了。
不过如今话说出口,事也做了,看着毫无反应气场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季末,心里忐忑的男艺人,是越待越不安,总觉得身后好像有无数只眼睛在盯自己,面前之人更是气场强到压着他喘气都有些困难。
吴迪简直是太震惊了,这都是什么货色,就敢肖想他救命恩人了!还上来直接塞房卡!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那模样,又丑又挫的,个头过1米8了么?身上有肌肉吗?家里有钱吗?
要身高没身高,要颜值没颜值,身材不咋地还穷,就这样的条件,也敢给自己救命恩人递房卡!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这样的歪瓜裂枣,还不如季长羽那根卷毛葱!
异常气愤,比面对那些想要打自己主意的女演员时还要气恼万分,吴迪瞪着背对自己的男艺人,那双眼睛恨不得将对方身上看出两个窟窿来,以缓解自己气愤郁闷的心情。
男艺人既然能入季末的眼,选上二世帝男宠的角色,他就不可能丑,吴迪会觉得男艺人又丑又挫,哪哪都不行,身高,颜值,身材,身价都不达标,那是他下意识将自己当做了对比对象,各方面都是顶配的吴迪,和别人对比,自然显得别人很平庸。
吴迪用餐的位置,是季末隔壁的隔壁,这个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吴迪是听不到那男艺人跟季末说了什么的。
但听不到不代表他看不到,那么明晃晃放房卡的动作,眼睛很好的吴迪几乎是在对方掏出房卡那一刻,就看出来那是什么东西了。
即知道男艺人掏出来的是房卡,那男艺人会跟季末说什么,吴迪不用想都能猜得到。
这两天被女演员们烦得本就脾气暴躁的吴迪,眼下再看到有人不自量力的想觊觎自己的救命恩人,他那一直以来就不好的脾气,这会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估计要不是现场还有季末在,他能直接出手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妄想企图的男艺人。
\"哟,xxx你这是在跟季老师说想要同桌吃饭吗?还拿房卡出来占座,也不怕房卡丢了,行了,你去打饭吧,我帮你搁这占桌,正好我吃完了,你把东西收好。\"
都不等季末开口回绝男艺人,就有人冲在前面。
不动声色便将桌面上男艺人放上去的房卡,转手又塞回了男艺人手上,可也盯着季末呢,成莘那边饭都没吃完,一瞧见有人想要截自己的胡,赶紧跑过来阻止。
笑话,他成莘的房卡还没送到季末这位富婆的手上呢!别人就想塞房卡了?
有他成莘在,想都别想!
要是季末季大富婆想要养金丝雀,那那只金丝雀一定得是他成莘!
自己还在等答复,结果房卡就这样被成莘又塞回了自己手上,还说他是拿房卡占座,做了好多心理建设才走出送房卡这一步的男艺人此刻俊脸一黑,目光不善的看向绝对是自己对手的成莘。
往往竞争对手才是最了解竞争对手的人,情敌也会第一时间瞄准情敌,不用过多的言语,只需成莘塞回房卡的这一个举动,男艺人就能判断出,成莘跟他是同一类型的人,是他的竞争对手,且二人的目标相同。
不好当着季末的面和成莘争执自己的房卡不是要占座,而是要交给季末,让她感兴趣的话去采撷自己,男艺人心理恨毒了成莘坏他好事。
成莘想干什么季末在没签约他之前就知道,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突然冒出来,还这么气人的将房卡给男艺人塞了回去,觉得有些事真是不能看别人热闹,这不,不久前她还看吴迪被女演员们纠缠的热闹呢,这会儿轮到她被别人看热闹了,季末没说话,就看着成莘和那男艺人两人之间在那里眼神交流。
对成莘可是印象深刻,记得他正是对着自己抛媚眼的那个演自己男宠的男演员,吴迪看到对方急匆匆赶到季末身边,将桌上的房卡又塞回了男艺人手里,有些吴迪误会的东西,在这一刻清楚了。
原来,当时这个叫成莘的男演员并不是在对他吴迪抛媚眼,而是在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季末抛媚眼!
意识到自己当时误会了,对方并不是啥有龙阳之癖的人,而是想要傍富婆的软饭男,发现事情真相的吴迪,此刻不知道该为自己没被同性恋盯上而开心,还是又来一个觊觎季末,却配不上季末,企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发愁。
有成莘在,男艺人别说再将房卡掏出来递给季末了,他就是想跟季末多说一句话都费劲,成莘缠他缠得死紧,但凡男艺人有想跟季末说话的苗头,成莘那张嘴就会喋喋不休,硬生生把男艺人的话堵在嘴里,叫他说不出来。
没多久,吃好饭的季末就带着田岳和钱紫茹离开了,留下两个在季末面前努力保持自己良好形象,季末一离开就恨不得打起来,撕烂对方那张脸的成莘和男艺人。
钱紫茹的车上。
看得明白刚才在餐厅是什么情况,钱紫茹没憋住,询问起季末,这样的事情会不会给她带来困扰,要是会,她就准备出手教训人了。
娱乐圈里的那些演员,别看对于普通人来说高不可及,在资本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甭管是几线演员。
以钱家和房家的实力,想要教训或者封杀一个人,轻而易举。
但教训人和封杀人的前提是,那些人真的惹到自己厉害姐姐,如果自己厉害姐姐不计较这些,她也不用去做什么。
\"厉害姐姐,他们这么闹腾,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将车门全部上锁,打开发动机,钱紫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就没把刚刚那些事当回事儿,两辈子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觉得困扰,来到这个时代,季末就没有感觉困扰的时候,示意田岳系安全带,明白钱紫茹为啥会问这样的问题,季末回应钱紫茹道。
\"闹腾闹腾剧组才热闹不是,而且影片里,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该彼此明争暗斗的,今天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剧情。\"
目前剧组暗自较劲儿,各怀心思的情况,还真就和当时二世帝的后宫异曲同工,保持这样的相处关系,等到拍摄宫斗部分,一定精彩非常。
虽然回答里没有说会不会困扰,但是季末并不介意的态度很明确,钱紫茹听得出来。
既然自己厉害姐姐觉得这没什么,看起来好像还挺开心?那就这样吧,就让那些人继续蹦跶逗自己厉害姐姐高兴。
大秦战将剧组下榻的酒店,距离影城就只有五分钟的车程,可以说,他们住的位置差不多就是广平村的邻村,没一会儿钱紫茹的车,就开到了影城。
到剧组第一件事就是做妆造,季末去了自己的独立化妆间。
每天早上大秦战将剧组的人都会在酒店食堂用餐,季末,吴迪他们用餐时,早餐食堂里坐了不少人,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男艺人给季末递房卡的过程,这件事,自然而然在早上化妆时间,彻底在大秦战将剧组传开。
以为今天的剧组八卦都在吴迪吴大少身上,据说昨天那两个崴脚和加戏的都去敲了吴大少的门,没想到不是,季末季大佬那里也不遑多让,闹出了递房卡一事,剧组里的人,那是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坐在化妆间里,已经不下五十次听到有人提起今天一早,那男艺人给自己递房卡的事了,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听到还有人计划给自己递房卡,季末看着镜子里越发跟曾经自己相似的造型,想到了今天剧组给吴迪安排的戏,季末觉得,过了今天,明天一早,被众人八卦的,一定会还是吴迪一个人。
比季末晚来了能有两分钟,正在苦批做假发的吴迪,看着今天剧组分给他的戏,脸色比之前在酒店餐厅里,发现两个别有意图的女明星,和看到有人给季末递房卡时还要臭。
就连这段时间专门给吴迪做造型的妆造师都看出来了,今天吴迪的心情不能说不好,完全可以用极差来形容。
可不敢问吴迪吴大少,怎么脸色如此黑,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面对吴迪绝对不好的心情,吴迪的妆造师选择了就当没看见。
而脸已经黑得赛过锅底的吴迪,盯着今天需要拍的那些戏,有股想撕掉全部剧本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