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阮心珈一走出电梯,就看到顾凉衍在楼下等她。
顾凉衍今天不再西装革履,只穿着黑色的常服,身旁是一辆黑色机车。
阮心珈从未见过休闲版的顾凉衍,又由于他实在帅气,阮心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大老板只要改改穿着,是能融入到当代男大学生之中的。
顾凉衍身形挪动,阮心珈终于看到了那辆炫酷机车的全貌。
只见车头和机身,喷满了红红蓝蓝的涂鸦,写着“神明的模样,心心的脸”之类的土味情话。
名字中也带了一个“心”字的阮心珈,顿时有点慌。
顾凉衍适时解惑,毫不掩饰他的嫌弃:
“霍特助侄子的车。”
霍特助昨晚建议:已发现顾氏老狐狸们派来的人,在小区四周转悠,请总裁发挥演技,坐实破产人设。
当好一个无所事事、失意落魄、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例如像其他圈内富婆豢养的情夫一样,每天接送富婆上下班。
机车也是霍特助从他亲戚手中买的,说是目前市面上最便宜的车了,刚刚好,亲戚的小女友也叫心心。
阮心珈唏嘘不已,大老板过去有一停车场的豪车,看来是破产后全卖了。
手头只剩一辆二手机车的大老板,平增了一丝美强惨的氛围。
顾凉衍说:“从今天开始,我会接送你上下班。”
阮心珈的工作室离小区不远,开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阮心珈不敢劳烦他,“我坐公交去上班就行了。”
顾凉衍坚持:“我现在没有收入,全靠你养。”
阮心珈一听就觉得顾凉衍谦虚了,她现在就每月给点水电费而已。
阮心珈忙说:
“应该的应该的,你买了房子,也没收我房租。”
阮心珈以为顾凉衍会再客套几句,没想到他点头,“你说的对。”
顾凉衍把挂在把手上的一顶粉红色的头盔,递给阮心珈,“上来。”
阮心珈不好再拒绝他的好意,戴好头盔,提着裙子坐上顾凉衍的机车。
机车开出小区,速度挺快,阮心珈由于惯性撞到顾凉衍后背上,手下意识抱住他的腰。
莫名回想起之前慈善宴会上,富婆们对顾凉衍的辣评,说他的腰,是能让人一晚上死好几回的极品公狗腰。
今天摸上去,果然充满力量感,透过衣服,能感受到清晰的腹肌的线条。
阮心珈不好意思,忙把爪子收回来。
眼尾,看到小区门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站了起来。
虽然他们竭力假装混入早高峰上班的人群,但阮心珈敏锐地觉得他们行踪可疑。
机车驶入马路的机动车道,阮心珈回头,果然看到其中一人,上了一辆公交,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像是过来跟踪他们似的。
阮心珈联想顾凉衍今天执意送她上班的行为,开始发散联想。
“总裁,冒昧问一句,你是家中,目前有长辈出现健康问题吗?”
阮心珈小心求证,大胆假设:
“例如长辈以健康要挟,说临死前只想抱上孙子,于是你为了让长辈安心,与我契约结婚?”
“我们后面那些跟踪拍照的人,其实是您长辈安排过来的人?”
在路口等第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有一辆电动车,挤到了顾凉衍的机车旁,跟踪者之一正试图靠近他们,意图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顾凉衍面色淡淡,旁系的爪牙越来越废了,连跟踪也做不好。
阮心珈看到顾凉衍的手臂探过来,抓住她的手肘,让她再次环上他的腰。
“你推测得没错。”
阮心珈听到顾凉衍轻笑了一声,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语调愉快:
“我的亲爷爷,年过八十,得了绝症,现在就躺在市医院中,他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我娶妻生子。”
“接下来,每天,我爷爷都会派人来拍我们,他年纪大了,知道我骗他,一定会活活气死,阮秘书一定要好好配合我秀恩爱。”
他最后补上一句:
“说不定老头子一高兴,临死前,会让我继承他全部家业。”
阮心珈听完这个标准总裁文的说法,第一反应就是想笑。
她原本是调侃,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但顾凉衍的语气太真切了,主要阮心珈也没想过,顾凉衍这样的人会一本正经地跟她开玩笑,甚至拿亲人开地狱笑话,所以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
后来她才知道,顾凉衍的爷爷早挂了,爷爷风流极品,害死了顾凉衍感情亲厚的奶奶,还给公司留下一屁股麻烦,顾凉衍对他厌恶至极。
有些男人天生腹黑,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车流再次向前流动,顾凉衍操纵机车,三两下就把尾巴甩掉了。
阮心珈虽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记挂着顾凉衍奄奄一息的爷爷,这下不敢再撒手了。
阮心珈指路,引导顾凉衍先把车,开进顺路的小菜市场。
早上还没吃早餐,菜市场早餐物美价廉,阮心珈时常过来光顾。
黄记早餐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队伍。
快排到阮心珈的时候,她回头朝顾凉衍喊:
“顾总,你想吃什么?”
顾凉衍的机车停在路旁,他坐在机车上,一条长腿撑地上,在人来人往的买菜队伍中,漫不经心地低头等她。
这个男人似乎自成一个世界,淡漠地隔绝外界一切喧嚣,偏他长得招眼,昳丽的浓颜系长相,光看背影就是气宇轩昂的代名词。
路过的女生,上到八十岁老婆婆,中到青春方艾的上班族,下到拖着鼻涕上幼儿园的小女生,纷纷看他。
顾凉衍只回答:“随便。”
阮心珈买了油条豆浆和灌汤包过来,她咬了一口油条,把另一只手一份没吃过的油条,递到他眼前。
顾凉衍一顿,然后就着阮心珈的手,低下头咬了一口油条。
阮心珈本意是让顾凉衍自己拿着吃,但是大老板
偷看顾凉衍的人,大半惋惜地转过脸,小伙子不错,可惜名草有主了。
顾凉衍看阮心珈像小兔子的三瓣嘴般动个不停的嘴,屈起手指,给她拭去嘴角沾上的油渍,却不想指腹间,沾染上她口红的艳色。
阮心珈自然地抿抿唇,把唇膏抿匀了。
指腹的口红印像在燃烧,顾凉衍的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