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心珈跪坐在柔软的被褥上,当对面的顾凉衍往她手心里放上第一个珍珠耳环的时候,她还能凭着影后级别的演技,假装淡定。
顾凉衍挑眉,把第二个珍珠耳环交给阮心珈。
四目相对,阮心珈流利地滑跪:
“对不起总裁!那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纯属是因为形势比人强,我才不得不向你出手!”
顾凉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在时间的冲刷下,他已经不生气了。
好险,阮心珈搓搓手,这放在以前她得天凉王破。
顾凉衍优雅地拎起床头柜的酒杯,酒杯中装着晶莹的酒液。
阮心珈看顾凉衍这个动作,打了个哆嗦。
大老板是个很“锐意进取”、“不拘一格”、“追求创新”的人,已经取得成就的领域,他并不满足,会继续开拓新的领地,变着花样挑战——在床上也是如此。
他貌似很喜欢她酒后热情抱着他啃的样子,因此有时会提前喂她喝酒——嘴对嘴地喂,这其中又会解锁别的玩法。
简而言之,和顾凉衍没日没夜的这段日子,让阮心珈大开眼界。
看起来最凛然不可侵的大老板,原来暗地里是一个玩得那么下流的人。
阮心珈警铃大作,莫非大老板看似原谅她,实则是欲扬先抑地进入到惩戒她的环节?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阮心珈想东想西的时候,看到顾凉衍把她的珍珠耳钉投到酒杯中,杯壁上巧夺天工地出现了两个“姚”字。
珍珠的微光与摇晃的酒光交相辉映,彩虹的辉若隐若现,汉字美轮美奂。
顾凉衍把酒杯放回床头柜上:
“你看到了什么?”
阮心珈痛心疾首,“我肮脏的思想。”
顾凉衍把她抱到怀里,嗅着她的发香:
“你母亲遗物的玄机。”
阮心珈凑到杯壁前,惊奇地看着:
“太厉害了,利用光的折射角度,把首饰的刻字投影到器皿上,技术可以申遗了吧?”
她以前几乎把珍珠盘出茧了,都没发现这个信息。
顾凉衍把他的两个推测,告诉了阮心珈。
阮心珈思考了一会:
“我更倾向于,这对珍珠耳钉是姚家失踪的小女儿的,不一定是我的,它们因缘际会落到我妈妈手上,我妈妈再把它们留给了我。”
“按照我对卢雪蓉的了解,如果我是姚家的女儿,她宁愿毁了这个信物,绝不会把它们交给我的。”
顾凉衍说:“也有可能,她没有发现珍珠的玄机。”
阮心珈觉得就像一场梦一样,“姚辞有可能是我的哥哥?真是不可思议。”
顾凉衍冷着脸,“他最好是你的哥哥。”
寻找了老久的亲人,终于出现了新的曙光,阮心珈茫茫然若有所失,心情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
顾凉衍爱极了她这副恍惚的模样,又把她拉回怀里细细地亲。
“我一定会帮你找回父母的。”
顾凉衍一言九鼎,阮心珈知道了他私底下让霍特助施以援手的事,很感动。
顾凉衍作为万恶的资本家,自然是个知恩图报的主。
他抬手,冷白的手骄矜地轻抚阮心珈的脸,另一手抓住她的小手,让她抚摸他喉结上暗红靡丽的咬痕:
“今晚,先报一部分的恩?”
阮心珈又被迫报了两天的恩。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凉衍去了一趟家回来,似乎更缠她了,一副不把她这个模范员工压榨死不罢休的架势。
以至于阮心珈三天后去赴姚辞的家宴的时候,脚还是软的。
“心珈,欢迎欢迎。”
姚辞带着母亲姚夫人,亲自到门口迎接她。
顾凉衍还在调查,她是不是姚家失踪的女儿,现在依旧没有定论。
但阮心珈一看到姚辞和姚夫人并肩站在花树下,看着他们似曾相识的五官,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血脉召唤般的悸动,她觉得他们似乎很熟悉,好像他们就是她的亲人似的。
不由得眼眶有些发热。
姚辞和姚夫人也是同样的感受,尤其是姚夫人,眼泪脱眶而成,情不自禁地走前几步,抱住了阮心珈。
阮心珈无声地回抱她。
姚夫人擦擦眼角的泪,告诉姚辞:
“珈珈入我眼缘,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你妹妹。”
姚辞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拉阮心珈去做亲子鉴定,就算是失望也比这样不停患得患失地猜测好。
姚辞为了不吓到阮心珈,按捺住心情,带着亲切的笑容,对阮心珈说:
“我母亲是你的粉丝。”
姚夫人自知失礼,怕第一次见面就被阮心珈讨厌,连忙说:
“是的是的,我是看到偶像太激动了,珈珈待会一定要给我签个名。”
宴席上,姚夫人不停地给阮心珈夹菜:
“珈珈,我听阿辞说,你是被阮家收养的,你爸爸妈妈呢?”
阮心珈从管家手中接过碗,给姚夫人勺汤:
“我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不知道父母是谁。”
姚夫人和姚辞对望了一会,管家端着一盘菜走过来,一个不小心,那盘冷菜有一半倒到阮心珈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管家不停地道歉,用手帕擦着阮心珈裙子上的污渍,还有一部分汤水泼到阮心珈的手臂上了,油腻腻的。
阮心珈忙说:“没事,洗洗就好了。”
姚辞面有愠色,“道歉有什么用,快带阮小姐下去清理。”
姚夫人赶紧让人给准备换洗的新衣服,管家把阮心珈带下去浴室洗澡了。
阮心珈的身影从二楼楼梯消失后,姚夫人立刻放下筷子,靠近姚辞,她激动得浑身颤抖:
“阿姚,你说她会不会是……”
即使已经失望了无数遍,但当可能的人选出现时,姚夫人不由得燃起了希望。
“我对珈珈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人都强烈!”
姚辞揽着母亲的肩膀,尽力安抚她:
“妈,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珈珈是不是小妹,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姚夫人重重点头:
“就算不是,我也想收珈珈为干女儿,我一看到她,就高兴。”
姚夫人内心深处,对找回女儿已经不抱希望了,她现在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找个人寄托情感。
姚辞说:“我也有这个想法。”
阮心珈在浴室里,管家教阮心珈使用浴室的高科技设备的时候,可能是老眼昏花了,不小心又把花洒的水淋了阮心珈满头。
到最后,阮心珈不仅要洗澡,还要洗头。
阮心珈清洗干净后,又被佣人请到了宴客厅。
老管家留在浴室,在阮心珈离开后,他迅速恢复精明能干的模样,把阮心珈洗头时掉落的头发,细致地收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