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商序面无表情地架着她两只胳膊,仍然挡不住她逐渐下滑,像一块流动的橡皮糖,扒在他身上向下流淌。
“她喝了多少?”
“两碗。”阿姨为难道:“抱歉,先生,我不知道周小姐酒量不好……”
“不怪你。”
他垂眸,周璟发丝散乱地堆在颈窝里,面色潮红,一看便是醉狠了。
两碗加了米酒的甜汤,谁又能想到她醉成这个样子?
阿姨看了看她,又看看池商序,斟酌着语句:“那先生,我先去为周小姐煮碗解酒汤。”
“等她醒了就可以喝。”
周璟死死拽着他不撒手,撕都撕不下来。阿姨帮不上什么忙,也担心一会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内容。
“嗯,去吧。”
书房门关上,周璟垂在他怀里的脑袋抬起,迷茫地寻着声音望了一圈。
他昂贵的衬衣料子被她揉得不像话,在身后皱巴巴卷成一团。池商序卡着她腋窝将人往上提,勉强在地上站稳。
“好好站着。”
第一次看见有人酒量差到可以秒醉。
他离开饭桌才多久?不到半个小时。
周璟蔫头耷脑,被他手臂远隔在外,不满地晃了晃胳膊,指头缠上他衬衣袖,哼哼着:“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站着。”她在他的“操纵”下,很勉强地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嘴角向下,很不高兴的样子,像只受了气的小猫。
如果池向旻在场,定要震惊得合不拢嘴。只因池商序从未对家里小辈有过这样的耐心。
香港池家老宅,他书房与卧室门常年不上锁,不管他在与不在,都很少有人敢踏足他的领地。
小辈对他,从来是不敢亲近、又爱又怕。更没有敢对他撒娇的人。
“那你要如何?”
池商序俨然没有对付“熊孩子”的经验,扶着这块烫手山芋,皱眉问。
“我不要站着……”
手机在桌上震动,池商序扶着她靠向自己,拢住她腰侧:“能不能走?”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还算乖。
池商序没废什么力气,将她拖抱到转椅上坐好。她靠着座椅靠背,很快便要像一滩液体一样“流”到地上,他只能又把人提起来,重新放回座椅。
电话开了免提,英文汇报的声音充斥着整间书房。
来回几次,池商序彻底没了耐心。
偏偏她醉后喜欢动手动脚,一下下拉扯他衬衣,将硬挺的料子扯出一条又一条折痕。
额角被她折腾出薄汗,池商序单手扯松了领带,按着她肩膀俯身,轻语:“你最好是真的醉了,妹妹仔。”
说完,不顾她反抗,三两下将她手腕缠住,领带另一端系成结。
晚饭后是他工作时间,池商序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细窄,透出其后漆黑深邃的眸子。
周璟仰着头,如瀑黑发散落,有一缕落在她唇边。她浑然不觉,反而直勾勾看着他眼睛。
被绑了手,她并未挣扎,掌心相对乖顺地举在胸前,像是对他祈祷。
然后抬手,将那副无框眼镜勾了下来。
镜框无声坠地,滚落在书房的褐色长绒地毯上,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在他起身之前抬起双臂,勾上了他颈脖。
温热的唇轻擦过耳垂和侧颈,像小猫一样哼哼唧唧撒娇:“抱抱我……”
“……”
她身上的家居服是阿姨选的,水蓝色的底,真丝面料,领口缀一圈白色蕾丝花边。随着抬手,衣料绷紧,勾勒出柔软的腰线,
细得一掌便能把握。
池商序眸色微黯,偏偏作乱的人还不知晓事情的严重。在他俯身卡住她侧腰时,周璟惊叫了一声。
电话那端停顿了两秒,出声询问:“池sir?”
她一下又抿住唇,惊疑地望着他。
头脑只清明了一瞬,朦胧的视线中天旋地转,掐着她侧腰的手很热,而蛇戒冰凉,随着动作陷进她肉里。
池商序将她提了起来,然后放在他大腿上。
侧坐着。
脚尖够不到地面,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让她下意识挣扎。
他轻轻呵气,像是在笑:“继续。”
她坐得并不安稳,池商序靠在转椅靠背,连带她整个人都向那方倾斜,手撑在他胸口。
大掌按在她腰侧,宛若天生一般的契合。
汇报继续。池商序凑近她耳边,低语。
“你要怎样抱?”
“这样,行不行?”
她像是被烫到一般,想坐直身子,又被他勾着腰拉下来,按在自己怀里。
池商序永远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手掌从她腰侧向上,按在昨晚才被他“欺负”过的后颈。她解了丝巾,玉般瓷白的皮肤上还印着红痕。
他坏透了,按着她后颈向下,要周璟看着他回答:“这样抱,你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