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相关反馈增多,在网络的传播下,开始不断发酵。
新的传说,开始渐渐诞生流传起来。
是日。
学校的天台上。
因为夜斗正好经过附近,见又是中午时间,所以就顺便跑了过来蹭吃蹭喝。
虽说理论上神明只需要有信仰就能维持存在,但是吧……就好像人类理论上只要摄入足够的营养成分就能活,可是还是会想吃额外的零食、追求食物的味道,甚至宁愿损害身体健康吃些垃圾食品,神明也是有口腹之欲。
“嗨呀!果然还是奈奈你这里的饭菜丰盛,话说你每次的便当都装得这么满,真的能吃完吗?可不要浪费啊,让我来帮你吃点吧~”夜斗看着这整整三层,通常是家庭出游用的便当盒。
他立马一边假惺惺的说着,一边毫不客气搓着手,眼疾手快的从中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接着两眼一亮:“哇!好棒,上面的居然是真的蟹脚肉!不是用鱼肉加淀粉假装的!”
对于这只神明时不时过来蹭饭,其他小孩也见惯不怪了。
藻月幽幽的说:“要不准备得多点,哪还能剩下你的份。”
事实上这是家里准备便当时,预了她和惠在中午时还会和其他人一起用餐,所以做多点方便分享。
我还想吐槽你们这边的便当盒看着大小就和文具盒差不多,要不然就是吃个便利店面包,真的能吃得饱吗?藻月心里暗想。
顺便问道:“最近看你经常到处跑来跑去,好像变得挺忙碌的啊。”
“哼哼,当然,我现在可是当下最受欢迎的热门神明啊~”夜斗大言不愧的显摆着手头上的信众名单,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我今天的服务对象名单。”
藻月表示:“恭喜啊,终于有点正事做了,不是一天到晚接些替人通下水道、顶班看店、递厕纸这些乱七八糟的业务。”
“这样的日子已经是过去式了!”夜斗立马强调道。
“如今的我早已改头换面,是深受各方爱戴的解忧神了!”
“咦?你又多个外号了?”藻月注意到这个新的外号。
“没错!我现在还有分手之神、断绝之神的外号!哎呀,流传的过程中会演变出其他神号很正常啦~有些名气大的神明,外号能多达上百个!一般都是根据神明的特点起的,所以外号越多,代表神明的越厉害。”说着,夜斗就开始日常展望起来,“嘿嘿,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业务覆盖的全方面,全知全能、完美的神明大人!”
“不错不错,有志气。”藻月点点头。
……
再说另一头。
这是某个乡下地区的河边,不久前被咒术师协会通缉的术士,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这里。
不过他看起来倒没有半点像是亡命之徒的狼狈和慌张。
相反。
“夜斗最近很有干劲呢。”此时他坐在河畔的草地上,看起来相当悠哉悠哉的看着手机。
而在屏幕上所显示的内容,都是最近一些有关“分手之神”的讨论。
仿佛在不经意间,原本过去一直以来都是灰扑扑、四处流浪不受欢迎的祸津神,一下子就变得闪耀起来。
术士看了眼旁边沉默不语的野良,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因为没人和你玩,寂寞了吗?”术士笑呵呵的戳着她脸,叹气道,“唉,毕竟现在夜斗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是螭却只能待在我这个父亲身边,一定觉得很无聊吧。”
“才不是。”野良立马反驳道,“我最喜欢父亲大人了!只要是在父亲身边,就一点都不会无聊。”
“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嘛。”
“父亲大人真是过分。”
然后野良继续闷闷不乐的抿着嘴。
就在这时候。
忽然在上方传来一道女声。
“没想到你还真的活到现在啊,面打师。”
而听到有人喊出自己过去数百年来,以术士身份行走江湖时所使用的外号。
“诶?你是……”术士不禁回过头来,只见那是一个面容姣好,但偏偏脑门上有一道缝合线疤痕破坏了容貌完整性的女性站在河畔上面的路边。
他稍微困惑了一下,然后开始试图回想道:“脑门上有缝合线的家伙,没记错好像是叫……绢花?还是索娟?”
羂索微笑着纠正道:“我是羂索。”
她似乎并不在意对方记错,不紧不慢的从上面走下来。
“噢噢!抱歉抱歉,虽然还有印象,但人活得太久,难免记忆变得模糊了。”术士挠挠头,看起来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样子。
“没什么,看到关于你的通缉令,有些讶异原来你还活着,因此过来确认一下。”羂索说道,“看样子你过得还挺不错。”
术士笑了两声后,轻快的说:“哈哈,不必担心,接下来的几年咒术师协会估计要忙着瓜分里会的权柄,没空理我啦!”
“哦?”羂索饶有兴致的问道,“原来里会的内乱是你在背后挑起吗?”
“诶,别这么说,我可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几年前转生后,去和会长稍微叙叙旧追忆往昔时,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术士一脸无辜的说道。
紧接着,他就用分享八卦的语气,特地压着声音与旁边的人说:“你知道吗?其实会长和副会长不是亲兄弟。”
“……”羂索没说话,不过从她稍微挑眉的讶异反应来看。
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件事。
里会最初成立时是为了庇护收留那些在术士家族中没有继承权、能力又不出色遭到排挤,却又无处可去的术士的组织。
初时并不怎么显眼,咒术界历史悠久的术士家族都觉得这些家族的弃子就算聚集起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然而随着组织发展,当各方人员集合起来的时候,渐渐的原本咒术界那些世家瞧不上眼的里会也成为不可小窥的势力。
作为隐藏在加茂家背后的真正的掌权者,虽然羂索也有安插眼线在里会,但他所调查到的最,大概就是里会的创始人兼总会长,能力似乎和精神控制有关,通过不断将精神移植到新的躯体上,从而实现不死,四百多年来都是同一个人。
同时这位会长其实还有一个兄弟,而他的兄弟也具备和他一样的能力。
只不过约莫百年以前,会长的兄弟开始有意变得低调,隐藏起了自身的存在,所以后来加入里会的人,基本都已不知道会长还有一个兄弟。
在羂索先前的分析看来,大概是在百年前弟弟生了异心,不再甘心一直在兄长手底下,暗中计划着想要夺权。
至于近日里会内部的各种异动,大约是会长的弟弟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准备妥当要开始动手了。
现在听到说原来两人竟然不是亲兄弟,还真是……有点意思了。
羂索表示:“要是不介意的话能否详细的说一说,我很好奇。”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和月久打交道,因为我们两个的秉性太相似,都一样恶劣,喜欢掠夺他人的珍藏,破坏不属于自己的美好。”
术士挠挠头,看起来有些困扰。
“啊抱歉,扯远了,不浪费你时间,我还是继续说回刚才的主题吧。”
“没关系,反正我的时间很宽裕。”羂索得体的微笑道。
于是术士开始一边回想,一边说起来。
“月
久原本也不叫月久,现在这个名字是为了让其他人觉得他和会长两人是兄弟,于是对照着会长的名字起的。不过他原本的名字我也忘了,反正吧,当初月久不甘心碌碌无为,所以集结了一群处境相似的术士,而我正好那时候也是个被家族赶出门,无所事事的流浪人员,就和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参加了他们的密谋,不过当时有一对夫妇恰好路过,撞见我们的集会。”
“我们正有些苦恼要怎么办,可是月久突然临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术士说着,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明显,“他那个眼神我很熟悉,他恐怕是在想:真是个幸福的家伙啊,在这样动荡的时代还能如此无忧无虑,并有一位美丽的妻子相伴,真想将他的一切据为己有。”
“哦对了,副会长身边有个叫水月的女人,她其实原来是会长的妻子哦~月久抹消修改了他们曾经的记忆,让日永以为他们二人是兄弟,并且将会长原本的妻子变成自己的女人。然后表面上看起来是他们兄弟二人创立的里会。”
羂索:“……”
难怪他的人没有调查到这件事,原来是里会未成立以前的事。
“不过,月久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可能是觉得几百年来日永都完全没有想起来的迹象,所以觉得可以从此高枕无忧了吧,还真是松懈啊。”
说到这里,术士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
羂索依旧保持着聆听者的姿态,在旁边耐心的听着。
心里却是在呵呵冷笑。
显然面前的人也有些见不得曾经合谋的对象太过顺风顺水,他几年前与会长叙旧时的“口误”,恐怕多少存了几分故意的成分。
“日永那时候的表情真的好可怕啊,差点让我想起在黄泉时见到的鬼女。”术士故作害怕的摸摸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嘛,毕竟妻子被霸占这么多年,自己还成了被利用的挡箭牌,看似身在高位,其实只是个空架子,管理里会的实际权限都在月久手上,哈哈,他想发发脾气大闹一场也很正常。”
……
镜头再次回到学校里。
下午的课堂上。
陆生正不时观察着左上方前一排的藻月,有些纠结的猜测着,此时课室里的小女孩,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是个分口身,至于本人则旷课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因为今天居然不见她上课开小差了,就和上次一样,变得异常安分,所以陆生第一反应是这家伙又偷跑翘课了。
可恶,好羡慕啊!陆生心想。
作为滑头鬼的孙子,显然陆生也有着同样的不安分,喜欢恶作剧且不安于室。
原本同学都在课室里正常上课的话还没怎么,结果发现藻月偷溜后,他就忍不住心痒难耐起来了。
事实上藻月此时是因为正沉迷吃瓜而不自觉的走神而已。
她刚才突然通过先前留在野良那里,用黑泥分化出来的蝴蝶,发现羂索居然和夜斗的父亲打招呼,两人疑似是认识的,于是留意起那边的动静,想看看他们两个是否要策划些什么新的动作。
结果猝不及防让她听了一个这么劲爆的内幕,忍不住连小差都不开了,专心致志听起了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