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没感觉到痛?
天羽雁轻轻地睁开了眼睛,挡在她身前的是天涯,目光越过天涯,刚才那个射箭的人,此时已倒在血泊中,胸口的箭直入心脏,早已断了气。
而在她的身前,一个男人用手握住了那只空中的箭,
血从他的指缝中,往下滴。
刚才那些凶狠的歹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全都往后退,眼中全是惊慌失措。
一群士兵将这些歹人团团围住,男人扫向众人,声音冰冷,
“放下武器,违者,格杀勿论!”
那些人没有丝毫犹豫,齐刷刷的放下武器,跪倒在地。
宁侧柏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朝暮,她刚才那句话,明明是有事瞒着他,
可此时为何会不顾一切挡在他身前?
“义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宁侧伯。
宁侧柏本就中毒,被这孩子这一抱,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子。
低头看着死死抱住他不放的孩子,他叫自己义父?
那孩子见宁侧柏只是看着他,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
“义父,你怎么了,我是由儿啊?”原来,这正是皇太孙,南宫由。
天羽雁这才缓过神来,看着而刚才徒手拦住那只箭的男人,“柏哥哥失忆了,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此人正是南宫期,他上前看着天羽雁道:
“你当真是胡闹,居然敢私自出宫,可知你父皇和皇兄命人四处寻你的消息?”
折月和宁侧柏再次震惊,父皇,私自出宫?
天羽雁看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那么,她万般不舍的日子,终究是要结束了。
回头看着宁侧柏,他,会原谅她吗?
然后,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天涯在天羽雁倒地之前,一把扶住了她,
“由儿,先找个地方给宁公子解毒疗伤,其他事情,容后再说。”
南宫由道:“是,父王。”
同时,南宫由的两只小手,扶住了宁侧柏,往前走去。
宁侧柏见这孩子动作自然,与自己似乎很亲近,忍不住问,“你叫什么名字?”
“义父不记得我了,从前你都唤我由儿,我叫尘由,也叫南宫由。”
一行人回到大厅里,安顿下来,几个军医开始为他们四人疗伤。
服下一些药,清醒了不少,折月自然认得定安王和如今正得盛宠的皇太孙南宫由,只是宁侧柏什么时候与他们相识了?而且皇太孙还叫他义父。
这失踪的七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又看向坐在另一侧的朝暮,之前只觉得她天真可爱,今日定安王提及她的父皇,兄长,没想到她竟是公主的身份,只是东凛国并无这号公主,
那么,她又是哪国的公主?
南宫期看着军医为宁侧柏把脉,“宁公子为何失忆?可有方法能治好?”
军医蹙了眉,“宁公子想来是头部受伤,才失忆,宫中太医无人可治,何时能恢复只能看宁公子自己的造化。老臣倒是听师傅说过一个偏方,也许可以一试。”
南宫期的目光阴冷,“说......”
军医颤颤巍巍的回答,“听闻江湖第一大帮派星罗山庄,其庄主夫人医术了得,她手中有一只蛊,可以按主人的意愿治病疗伤。只是听说那庄主夫人性格怪异,行事莫测,救人治病不看钱,只看心情。”
南宫期不以为意,“无影,去星罗山庄请庄主夫人,绑也要给本王绑回来。”
无影将今日袭击宁侧柏的人悉数关押,正在审问,这才刚过来,便听到王爷的吩咐。
“属下领命。”
那军医跪倒在地,“王爷,使不得,这盅只听主人的,而且必须是主人心甘情愿的真心救人,才有效。否则强行夺得那蛊,不但不能为宁公子治伤,反而会事得其反,令宁公子有性命之忧,药石无医。”
南宫期摸了摸额头,怎么这么费劲。
“无影,去查那这庄主夫人,可有什么软肋?拿住她的软肋,让她心甘情愿交换。”
无影正要领命出去,一个声音传来,“不必,我有办法。”
只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无影赶紧行礼,“属下参见王妃。”
折月只觉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突然身边所有人的,都是赫赫有名的皇家贵族。
宁侧柏这七年到底干了什么,能让定安王南宫期亲自带着皇太孙赶快来相救,如今连定安王妃也来了。
来人正是定安王妃,苏离。
她径直走到宁侧柏面前,脸上全是担忧,也有惊喜,甚至还有久别重逢的哽咽,
“柏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宁侧柏只觉得这一声柏哥哥,仿佛就是记忆中的声音。
他安静地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女人,能看出她清澈的眸子中闪着泪光。
苏离又问,“你怀中有一块玉佩,可还在?”
宁侧柏看着面前的定安王妃,点了头。
从怀中摸出一个玉佩,一个无字玉牌,还有一个玉哨,递到苏离的面前,
“这三件东西,从失忆开始就随身带着,王妃看需要哪个?”
苏离拿过其中一块玉佩,递给无影,
“带着这块玉佩去星罗山庄,庄主夫人自会救宁公子。如若不行,便去找星罗山庄的少主,穆川,他定会想办法相助。”
众人都有些不明白,为何王妃笃定宁侧柏手上的一块玉佩,就能让庄主夫人心甘情愿的救人?
苏离也看出了宁侧柏的不解,苏离看着眼前的宁侧柏,倒是没变,就开心的笑了,
“星罗山庄的少庄主穆川,你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这块玉佩便是穆川当作谢礼,送给你的,如今你回来了,他若是见到这块玉佩,就知道是你受伤了,定然会来救你。”
苏离又看向一旁的天羽雁,她离开皇宫果然是寻宁侧柏去了。
因她天祈国长公主的身份并未昭告天下,眼下也不想多生事端,只是道:“你啊......”
天羽雁低下了头,身后的南宫念也走到了宁侧柏身边,唤了一声,“义父。”
宁侧柏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他隐约猜到,自己忘记的事情太多。
苏离明白他的疑惑,“柏哥哥,如今你们受了伤,先随马车回烟都,旁的事情,我慢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