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能性不大,皇上想要杀我还需要那么多的借口啊,直接找个原因灭我们九族就是了。”
宋暖倒是不觉得这种事情会是皇上做的。
不过内宫里,她到底得罪谁,或者是触动了谁的利益,想要给她下这样的杀手?
深吸一口气,宋暖看着宋文洲,“大哥,这件事先别和季云说,他的伤还没好,若是被他知道他肯定会提前把木板拆了,我会马上给裴之安写一封飞鸽传书,叫他找些人过来帮忙。”
“你放心,我知道。”
宋文洲心里当然是着急的,但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何况箫季云身上的伤重,最需要的就是调理。
回到房间,宋暖给裴之安写了一封信。
安亲王府。
客厅内,长公主坐在位置上看着裴之安,眼底里全都是怒意。
她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看着主位上吊儿郎当的裴之安,越发的不喜。
定远侯喝了一杯茶,这才缓缓开口,“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已经到了该找王妃的年纪,你娘说的话确实有些冲,但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裴之安冷笑出声,“和我有什么关系,从小我就没有享受过爹娘的爱,现在我长大了,被舅舅封了亲王,你们又觉得自己可以管我了?”
长公主眼神冰冷,“裴之安,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生的,你是我生出来的,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你凭什么不听我的安排。”
“那你想怎么样?”裴之安问:“想要我把这条命还给你吗?”
“我说了,你必须按照我的意思娶妻,我给你安排的婚事你给我应下,之前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像是从前一样……”
话还未说完,裴之安都给气笑了。
他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话,管生不管养,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做娘亲的……”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裴之安被长公主狠狠甩了一巴掌,唇角都溢出血来。
“哈哈……”
“哈哈哈……”
裴之安突然就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恨意。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身边的箫伯说道:“箫伯,送客!”
长公主往前走了两步,一下就扯住了裴之安的手,“你别走,你还没有答应娶檀儿,她爹可是礼部尚书萧淮礼,而且她外祖父是当朝太傅,你……”
话还未说完,裴之安狠狠的甩开长公主的手。
他无比愤怒的看着长公主,再看着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定远侯,眼底里满是恨意,“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想要把我逼死才甘心是吗?”
“我是你娘亲,你是我生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死,都得答应这门亲事……”
噗嗤……
是剑刺进肉里的声音。
裴之安发疯一般的抽出一旁侍卫的刀,就往他的胸口狠狠的插了进去。
鲜血喷涌而出,定远侯终于是坐不住了,他看着裴之安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那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不是你们的儿子,做了你们的儿子,是我这辈子……最后悔……最恶心的一件事。”
长公主看着裴之安,身子抖动的厉害,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摆脱做我的儿子,我告诉你,你是我生下来的,就算是死,你也是我生的!”
“噗嗤……”
那柄剑,刺的更深了。
裴之安的唇角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那神情好似解脱般,“那我就不要你给……给的这……这……条命……”
“安安……”
“王爷……”
“快来人,传太医!”
“安安,安安……”
裴之安倒在地上,安亲王府乱成一片。
长公主看着倒在地上的裴之安,入眼处全都是大片的血红。
鲜红的血染红了附近,墨卿和墨染也顾不上其他,推开想要过来的长公主和定远侯,把裴之安抱回了厢房。
很快,一批一批的太医进入公主府。
没多久,皇上和太后亲自来了。
甚至都没去看那些黑压压的人群,皇上跌跌撞撞的就进了厢房,看着躺在床上没有血色的裴之安,跌坐在了地上。
“安安……”
“参见皇上,皇上……”
太医们的话还未说完,皇上打断他们,厉声叱喝道:“都给我用最好的药材治,安安若是有事,我要你们全部人陪葬。”
“下官遵命!”
太医也不敢多言,全部都给裴之安扎针,止血。
太后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裴之安,再看着跟着进来的长公主和定远侯,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长公主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不已。
周围的人都不敢抬眼,却听到长公主那不可置信的声音,“母后,您打我?”
“看你做了些什么混账事,安安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仇人,这些日子你撺掇着给安安施压,想要让他屈服娶自己不喜欢的人,哀家见你并未伤害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你把安安弄成这样,哀家告诉你,安安这次若是醒过来,便是和你断了这母子缘分,我再也不会让安安为了孝道受任何伤害。”
长公主感觉看着屋子里的人,感觉面上无光,便道:“母后,他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是生他的时候伤了身子所以才……”
话未说完,皇上就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是生他伤了身子还是皇姐自己的问题,皇姐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难道要朕大庭广众的说出来。”
长公主顿时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人,把长公主和定远侯送回去,没有朕的吩咐,长公主不得踏出公主府一步。”
“奴才遵命!”
侍卫上前,将长公主和定远侯直接请离。
看着一直在救治的裴之安,皇上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难受,他对身边的谭公公说道:“泗方,马上让宋姑娘来京都,飞鸽传书告诉她安安出的事。”
“奴才遵命!”
谭公公退了下去,亲自去办这件事了。
啪嗒……
宋暖手边的茶盏不知什么时候在了边缘,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去捡,却被碎片划伤了手指,冒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