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当然也不知道,因为长孙长泽从来没有说过。
她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虽说无事可做,可生完孩子的身子毕竟虚得很,她每日其实有一半多的时间是在睡觉,喜宝则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秦妈妈她们照顾的好,倒是没有任何不舒服的。
买不到尿不湿,嬷嬷们早早的就给准备了棉布缝制的尿包,里面全都是棉花,清爽透气,倒是没有红屁屁的烦恼。
喜宝出生时也就六斤多点,出了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长两斤肉。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不管是在漠河的箫季云,还是在沙漠里的宋暖,他们都过的十分平和。
漠河一直都在下暴雪,从九月底下到二月都没有停下的趋势,箫季云的心里也隐隐的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他们住着的屋子早就被大雪给覆盖了,前面的地方,他们洒了草木灰,也稍微好一些而已。
明明是他们这里到官兵那的距离,却也过不去,因为厚厚的积雪已经把他们的路都给阻隔了,走过去也只会把人陷入里面。
坐在屋子里的裴之安,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
他对着箫季云说道:“季云,这天气好像真的不对劲,我倒是知道漠河下暴雪,可这暴雪大雪交换着连续下了那么四个多月,也太悬乎了吧!”
“确实不对劲,但我们现在做不了别的,我们每天把院子里的雪给铲出去,其他的先不管。”
雪还是要铲的,屋子里的雪下一日就有几十厘米厚,他们若是不清理,外面的雪都堆积了一米多高,根本就没有办法正常生活。
好在他们每次用水时都不嫌麻烦的把水给重新灌满,如今屋子的桶里全都是水,实在不行就用雪煮水,他们不担心水的问题,只是不知道这恶劣的天气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
“不过我们的吃食还挺多的,这些柴火和碳也足够支撑一年的,先看着吧,等明年能正常采买之时,我肯定要再多买些。”
裴之安也害怕他们明年不能出去,也考虑到了后面的问题。
箫季云没有笑话他,其实他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想了想,裴之安又笑了,“这大雪总不至于下一年吧,我们还是不用想那么多的!”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悠着点,不该浪费的别浪费,以后煮东西吃就用外面的柴火,一次性多煮一些,到时直接加热就行,食物我们不缺,但这柴火,可未必能坚持一年。”
闻言,裴之安坐直了身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这雪下的那么大,我之前听暖暖说过,若是天气异常,就要有危机意识,没事还好,若是真的有事,我们可就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我说那个老匹夫怎么没有在路上把我给弄死,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裴之安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太傅给弄死。
箫季云说道:“别想那么多,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以后我们烧柴火时注意些,不要提前加柴火进去里面,该烧多少烧多少。”
知道箫季云说的是对的,裴之安也是沉默着点头。
他每次都偷懒,有些时候烧了一半没烧完他就扔了一堆柴进去,现在想想都觉得浪费了。
这个火房实在是太舒服了,裴之安可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
大雪飘着,寒风呼呼作响,箫季云看着他们冻着的肉,说道:“反正也无事可做,我们这些日子多包一点饺子包子,省的后面麻烦。”
裴之安应了一声,倒也没有多想。
横竖他们两都是要吃的,哪里还能想的了那么多。
他们过的好,其他的人过的可就不好了。
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席卷了几个国家,就连冬日里都还温暖如初的西蜀地区,入冬后天气也一降再降。
还以为是暂时性的,不曾想,这场寒潮来的猝不及防,尤其是到年前,几个国家都下起了大雪,虎头村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村子本就在深山里,家家户户早就备好了年货,可今年的大雪持续不停的下,将每家每户都给大雪覆盖了。
清风他们本来还是准备各自住在家里,可这大雪下的,让他们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们就商量着全部住在了火房里。
年前他们在山上砍柴,魏玉帮着村子里的人烧炭,家家户户送了几百斤柴火,便有三万多斤,烧火房需要的柴火多,陆陆续续的砍了许多柴,他们就算是每日烧都有三年烧不完的柴,这方面倒是不担心。
他们担心的,是宋暖和箫季云等人。
粮食他们没有卖,除了运给东方清羽的,其他的都堆在地窖的储藏室里,甘蔗做的蔗糖他们也储存起来,牲畜一边吃一边养,在天气不自然的变冷以后,他们用薄膜将马厩和其他养牲畜的屋子全部都给围了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也会有冷死的羊。
家里有魏玉叶玄他们在,大家过年的气氛其实也是很好的,除了有些想着其他在外面的人。
二月初的天气,清风缩了缩脖子,对贺州说道:“这天气太冷了,往日里二月哪里有那么冷,我看着这大雪好像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你说该不会是遇到了暴雪的天灾吧?”
“我也觉得这天气不对劲,去年的二月可就没有下雪了, 今年的天气诡异的很。”
“也不知道小姐和姑爷怎么样了。”
清风说着,又紧握着贺州的手,“我现在就希望小姐和姑爷可以平安无事,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
“小姐和姑爷都是好人,会平安无事的。”
两人成亲也有几个月了,不过贺州暂不想要孩子,所以两个人还在蜜月期。
叶玄也顾着明月年纪还小,拿着箫季云带回给他们那像是鱼肠一样的东西,倒是安全的很,不需要喝避子汤药也不会怀孕。
魏玉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暗沉沉的天色,说道:“我觉得这场雪应该还会继续下,这场寒潮,像极了我祖父说过的,百年前的寒潮,足足持续了一年多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