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着裴之安缓缓的朝着上面走去,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着,才到了祭祀台前。
旁边的公公已经为他们拿了点燃的香,深深的拜了三拜。
“顺应天命,如是承载,上告天庭,下禀地府,古钦圣贤,慈悲无穷,历代更新,永续鸿运,诸侯平定,太平无事,国泰民安,景星以照,令时传宣,草木茂,民康家稳,时时芳散古今清幽,甘霖降洒,谷稻报喜,公社托福,百姓益聚,百官康服,一统营建,咸定苍茫,不变浩瀚。
愿此刻歌咏,此时歌叹,以致天国长存,神威轩昂,青史载芳,世世颂扬,皇上永终祭天慈悲,贤良智慧,千古不变!”
新皇登基时,都是要祭祀的。
当初的轩辕敬为什么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是因为他没有玉玺和龙符,是没有办法祭祀的。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流程,他们才转身,接受了群臣的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经历过那么多事,此时朝堂上的许多重臣都被罢官,流放或者是砍头,没有人敢再怀疑些什么。
长孙长泽今天也在这里,他还记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家里人告诉他,他是将军府的少将军,他爹是将军府的镇国大将军,他的夫人是宋暖,如今的贤亲王。
他很骄傲的看着台上的宋暖,那脸颊上的笑意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繁重的礼节全部都完成以后,史官要将裴之安写入史册,历代皇上的名字里,也真的有他的存在。
晚上,还有宫宴。
宋暖和裴之安很快回到了御书房,宫人们都在,他们也不好一点礼仪都不要。
“皇上……”
宋暖一喊,裴之安摆摆手,“叫我皇兄。”
“皇兄,本王还有些事,不如就让我先去偏殿里休息会?”
“贤亲王急什么,皇兄这都还有那么多奏折没有批,你怎么好意思离开?”
裴之安顶着后槽牙,“贤亲王现在可是要为朕分忧的,朕都没有时间休息,你还想去休息,想都别想!”
他说着,就对王公公说道:“吩咐御膳房给贤亲王做些好吃的来,别饿着我们贤亲王。”
“奴才遵命!”
王公公是刚刚提拔上来的,谭公公当初很看好的接班人,被太傅打的就剩一口气都没说出谭公公的任何一件事,最后被扔在牢里,还是牢里的狱卒曾受过谭公公的大恩,偷偷救了他,捡了一条命在牢里被遗忘,所以这次也被裴之安给选拔了上来。
“裴之安,你幼不幼稚?”
宋暖也是大写的服气,“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裴之安指着面前那几大堆的奏折,“你要是把这些奏折全批完了,我把皇位让给你都行。”
宋暖连忙摆手,“你可别乱来,祸害你就行了还想着祸害我,想都别想。”
这也是够让人郁闷的。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在他们这些人的眼底里,好像洪水猛兽般,真是让人气的牙痒痒。
无奈,宋暖只能坐在裴之安的身边,和他一起看奏折。
大部分的奏折都是关于百姓的事,倒是没什么不好的,当然,也有小部分的是想要给裴之安选妃,他看着脸都绿了。
“那些大臣真的是臭皮膏药,天天就想着生孩子那事,我才不要找女人,等我把离国的百姓生活稳定好了,我就让位。”
他可一直都没忘记这件事。
“你现在是皇上,可别一天到晚想这些事,好好的想想该怎么样快速的把离国的内忧和外患全部处理好。”
“你以为我不想啊?”裴之安叹了一口气,“可现在马上就过年了,有任何的计划都要等到明年,不过今年冬天也刚好给了我们一点时间,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计划?可以说出来听听。”
宋暖点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所有地方的粮食都集中起来看到底还有多少,百姓还有多少,如果粮食能够让离国现在的百姓都撑到明年的收获期,那我们就应该先让那些百姓过得安稳些。
至于赋税的问题,你刚刚登基,先帝之前没有充入国库的金子还在,朝廷也不是很缺银子,可以先把赋税这件事情放一放,最好是可以免税一年。
监狱里那些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可以大赦天下,至于一些人,可以选择流放。”
宋暖说出来自己的想法,裴之安也很认真的考虑,然后说道:“太傅府的那些人,你是怎么打算的?”
“流放吧!”
她说的流放自然是真正的流放,没有被那些人照顾,流放到那些艰苦一点的地方,让他们在那里与世隔绝的过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把自己的计划说给裴之安听,宋暖又补充了句,“到时一定要派自己的心腹过去做这件事情,既然要把那些人流放,那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重返回来。”
把人全部杀了,宋暖还是觉得太过残忍了。
也不能说太傅府的人无辜,但有些人并没有那么的大奸大恶,没必要全部都除了。
裴之安点头附和:“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那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还有之前的粮食,舅舅那边还存了不少,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把农业这部分给做好,不过温如新那边……”
左相府涉及了这次的事情,裴之安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样处理这件事。
宋暖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左相毕竟牵涉到了这件事,想要让他继续在朝为官是不可能的,他做的事情太绝,他肯定是判死刑的,但左相府的其他没有牵涉进来的人,我想把他们流放了。”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我还担心你心软。”
宋暖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确实也做不到那么圣母,如果这件事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安全,她是不可能会完全无动于衷。
“这件事本来就是左相做的,他应该为自己做的那些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裴之安深吸一口气,“你和长孙长泽,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