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季云没有想到,将军夫人会这样的说。
他迟疑了下,才道:“将军夫人,这是您的真心话吗?”
将军夫人点头,看向门外的宋暖,表情也柔和了些,“暖暖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她当初不是王爷之时我也很喜欢她。
长泽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对她用情至深,甚至愿意为了她付出生命。
我曾经并不想管孩子们的事,也知晓暖暖和你感情深,可他们两还年轻,如果你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我相信暖暖会接受长泽的。
至于喜宝,我可以允许你带走他,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但如果你不想带走他,我也可以把喜宝当做是亲孙子看待,给他将军府长孙的身份。
箫公子,你愿意答应吗?”
说完话的将军夫人看着箫季云,明显是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箫季云嘴巴张张合合的,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从他的心底里油然而生。
他深吸一口气,才回答:“将军夫人,能不能让我考虑下?”
“若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就是想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下,我也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但我真心希望暖暖做我将军府的儿媳,因为长泽爱他,我希望他可以得偿所愿。”
将军夫人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自私。
但她也心疼自己的儿子,若是长泽可以和暖暖好好的过日子,他应该会是很幸福的吧?
若是他的儿子可以幸福,她也不介意做一次坏人。
箫季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到一天的喜悦,此时被将军夫人的话问的心都凉了。
他也不能说将军夫人是有多么的自私,毕竟现在的宋暖和长孙长泽才是签了婚书的夫妻,他们俩也已经和离了。
哪怕对他来说,和离是缓兵之计,和长孙长泽成亲是为了保护宋暖,可将军夫人的话,却让他无法拒绝。
将军夫人也不着急,又加了句,“我给你半日的考虑时间,明日我会带长泽和暖暖回京,你决定好了再告诉我。”
“好的。”
箫季云感觉浑身的痛,都没有心里的痛来的那么强烈。
等将军夫人出去,箫季云靠在床前看着长孙长泽,心口全都是苦涩。
他该答应吗?
瞧着外面和陈文俊说话的宋暖,再想起她说的话,箫季云陷入了纠结里。
若是他自私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等箫母进了院子,箫季云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说了这件事。
“你是怎么想的?”箫母问。
“娘,我……我有点不甘心。”
箫季云确实不甘心,他是真的很爱暖暖,也觉得他们两个人苦尽甘来,很快就可以在一起。
可将军夫人的话,也让箫季云感觉到心里压力大。
轻轻拍着箫季云的肩膀,箫母说道:“你好好的考虑,但娘是觉得亏欠是亏欠,可以从别的地方弥补,暖暖是个活生生的人,我还是不希望你因为亏欠少将军,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箫母也是女人,她也害怕这样的误会,让暖暖和季云真的再无可能。
都是做娘的人,她们的想法也都是一样的。
箫母也不会觉得将军夫人是多自私,做娘的人,为时时刻刻的为自己的儿子着想,那是很正常的事。
想到这里,箫母也轻叹一口气。
她道:“若是要去京都,你也跟着一起去。”
“娘。”箫季云喊了一声,箫母却道:“别让自己后悔。”
“孩儿知道了。”
箫季云回着,闭了闭眼,将军夫人的话还是在了他的心里。
第二日,长孙长泽还是没有醒。
担心会发生变故,他们需要回京都医治,宋暖也是是这样想的。
她对折箫母问:“娘,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进京都?”
“季云这孩子伤的重,娘的心里确实不安心,那就跟着一起去吧!”
箫母答应着,宋暖又去找了箫钦。
箫钦在打扫卫生,宋暖走到了他的面前,喊了一声,“箫钦。”
“暖暖,怎么了?”箫钦停下来,对宋暖说:“要走了吧,希望你们到了京都后,一切安好!”
宋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回京都,但你要不要和纤云他们一起回虎头村,上一代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去虎头村,等我处理好京都的事,也会回虎头村住。”
“不用了,谢谢!”
箫钦拒绝道。
身后,箫母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箫钦,你就和纤云他们一起回虎头村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会担心。”
“夏姨。”
箫钦对箫母很是恭敬的喊了一声,“我就不去了,我觉得住在这里挺好的。”
“夏姨希望你过去,虽说我和你爹娘确实也不可能和解,但你是无辜的,就算是过去那边帮帮忙,我和季云得要去京都住一段时间,你去虎头村,也可以帮我们干些活,行吗?”
闻言,箫钦才点头同意。
他看着箫母,笑了笑,“谢谢夏姨!”
他这句谢谢,包含了许多重含义。
箫母揉了揉他的头,“别想太多,你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去虎头村里安心的住下,好吗?”
“好的,夏姨。”
箫钦说完,宋暖也在一旁嘱咐纤云,让她好好看着箫钦,不要让他偷跑了。
纤云自然是要记得的,知道箫钦是箫姨之前夫君后娶夫人生的,倒也没有想太多。
他们都不介意的,纤云自然也不会多管。
何况箫钦当初救了暖暖姐他们,纤云对他是很感激的,不然按照他们的速度,等到了山上,说不定人都出事了。
不管是从哪方面,纤云都是很感激箫钦的。
将军夫人自然也知道了箫季云的选择,他昨夜已经说了,不想放手,因为他很爱暖暖,他尊重暖暖的选择,如果暖暖选择的是长孙长泽,他就放手。
其实他这样说,将军夫人的心里还是舒了一口气。
她到底不是个坏人,昨夜睡觉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闷得慌,觉得自己这样像是在挟恩图报,一夜都未曾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