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娉看着窦斐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指头上药、包扎起来,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真tm的疼,比被箭贯穿胸口还要疼得多!
“欧阳姑娘,这是补血的丹丸,每日三颗。”府医从他的医箱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君倾娉。
窦斐然忙伸手接过去。
“那个,主子,属下帮你也包扎一下吧。”府医看着窦斐然那血淋淋的手,心有余悸地开口。
这欧阳姑娘还真下得去口,看把主子都给咬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属小狗的呢!
府医给窦斐然包扎,窦悠然这才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尴尬地摸了摸头,问:“你不是中了那种毒吗?怎么要放血?”
君倾娉没力气也不想搭理她。
府医听了,就一边给窦斐然包扎,一边把那毒药的情况给窦悠然说了一遍!
窦悠然一听,立刻一跺脚,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那个毒妇,本宫跟她势不两立。”
君倾娉看着窦悠然跑了出去,这才软绵绵地对窦斐然说:“你还是派人跟着你这个妹妹吧,她这性子,冲动之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呢?”
窦斐然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她都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是关心她呀。”
君倾娉撇撇嘴:“我是同情她而已。这丫头,早晚有一天被自己给笨死。”
窦斐然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对着门外吩咐了一句,立刻有人答应着,闪身而去。
君倾娉闭上了眼睛,她真是累极了。
窦斐然将补血的丹丸递到她嘴边,轻声哄着:“乖,吃了药再睡。”
府医想了想,又建议到:“主子,不如带欧阳姑娘去泡一泡汤泉,有助于这些丹丸运化,她能恢复得更快些。”
窦斐然点点头,看着君倾娉咽下了药,就抱着她起身走了出去。
君倾娉努力睁了睁眼睛,有气无力地问:“去哪儿?”
“带你去泡泡汤泉。”窦斐然声音低低地说,带着一丝不易让人觉察的紧张。
“哦。”君倾娉答应一声,在窦斐然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这个女人,居然没有拒绝他!
窦斐然的心仿佛“嘭”地绽开了最绚丽的烟花。
窦斐然脚步轻快地哼着小曲朝着他寝殿后的汤泉而去。
“需要我帮你脱掉外袍吗?”窦斐然见君倾娉困倦得厉害,又小心翼翼地问。
“好。”君倾娉迷迷糊糊地听到窦斐然在问话,随口答应着。
窦斐然一脸不敢置信,伸出去的手都有些抖了,然而,在他的手就要触到君倾娉的衣服时,却突然停住了,似是想起什么来一般,目光灼灼地望着君倾娉,郑重其事地问,“如果是老黎,你也让他帮你吗?”
君倾娉听到老黎两个字,也没有力气多想,只回答了个“嗯”字。
“轰!”窦斐然脑子都要炸了!刚才有多灿烂,现在就有多黑暗!
这个臭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窦斐然气得脑子嗡嗡的,哪里还有心情给君倾娉脱外衣,直接将人整个儿抱起,放进汤泉之中,又咬牙切齿地将她两只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汤池的边上,这才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他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喘口气。
君倾娉昏睡了一会儿,体内的丹丸起了作用,就醒了过来。看到自己整个儿泡在汤泉之中,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是谁给她放在这里的,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就不怕把她给泡皱巴了吗?
君倾娉试着动了动,发现被窦卓然封住的穴道已经解开了,赶紧从汤池中起身,走了出来。
窦斐然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君倾娉湿漉漉地站在汤池边上,衣服紧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形暴露无疑。
窦斐然忍不住老脸一红,赶紧抓起汤池常备的白色浴袍,给君倾娉扔了过去,“赶紧换上,小心着凉。”
君倾娉抬着两只被包成粽子的爪子,一脸无辜地说:“手疼,没法换。”
“你不会是想让本王帮你吧?”窦斐然瞪眼,一副被冒犯到了的模样,气鼓鼓的。
“你想得美。”君倾娉看得好笑,丢给窦斐然一句,抬脚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窦斐然却急了,忙拦在君倾娉身前。
这死女人,不会是要去找黎任重帮忙吧!
“回去。”君倾娉无语极了。这人,自从说心悦她开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
“不准。”窦斐然强势拦着她,“把衣服换了。”
这个模样出去,岂不是被人都给看光了!
君倾娉举了举自己的爪子。
“我帮你!”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窦斐然一咬牙一跺脚,耳尖红红地开口。
君倾娉挑眉看着他。
这厮,这到底是在跟谁别扭呢?
窦斐然抓起浴袍,先整个儿将君倾娉包了起来,这才闭上眼,颤抖着手去解她里面的湿衣服。
“行了,不用了。”两次都没有解开一个带子,君倾娉忍无可忍,退后了一步,内力炸散外卸,只听“噗噗噗”几声响,君倾娉的湿衣服就碎成一片一片的,从身上掉了下去。
只有外面的裹着的浴袍还是完整的。
窦斐然睁开眼睛,看着一地的碎衣服,眼神有些复杂。
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做事,向来不能用常理去推测。
“我饿了,很饿很饿。”君倾娉有些恼怒地说。
本来在花会上就该吃饭了,可那些个无聊的女人非得出幺蛾子,让她错过了饭点儿,回来又放血,又泡汤泉,现在她饿得可以吃得下一头牛了。
窦斐然听她这么一说,才发觉自己也很饿很饿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窦斐然大步走出去,沉声吩咐伺候的太监赶紧摆饭。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很快就摆了上来。窦斐然想起君倾娉只裹着浴袍,就摆摆手让伺候的太监退了出去。
君倾娉刚想去拿筷子,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都拿不起来,她郁闷地又瞪了窦斐然一眼。
窦斐然右手虽然也包着纱布,可情况比君倾娉十个手指头都包着好多了。
他只好认命地问:“你想吃什么,我来帮你夹。”
君倾娉立刻不客气了,指挥着窦斐然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