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家的忙碌已经告一段落,岑星赶紧让大家集中到堂屋吃饭。
山里人家的堂屋里也没有正经的餐桌椅,连桌椅都没有。
主人家吃饭,一般是蹲在火塘边上吃的。
岑星从偏房找到一张小圆桌,搬过来放在堂屋里,找了个空地把圆桌打开,当做个放菜碟的台面。
因为小圆桌太小,菜碟放上去之后,菜汤和饭桶都没地方放了,只能放在地上。大家的碗筷就更加没地方放了,只能各自把碗捧在手上,另外找地方坐,夹菜的时候再回来。
“条件简陋一点,大家怎么方便怎么来吧。”岑星给老黎头、小韦支书留了菜之后,就捧着自己的饭碗到堂屋的墙边坐下,这里有一排长板凳,一凳能坐五六个人,就是体积太大不大好搬,否则刚才他们就把这长凳搬到堂屋当中去了。
田家双胞胎捧着自己的饭碗到门廊下吃饭了,门廊下有一排石墩,刚好能坐人。
沈湘怡学岑星的样子抱着碗在墙边板凳上坐下。李董一家人也是有样学样,在另一面墙下的板凳上坐下。
“这是什么鸡,好香啊。”沈湘怡夹起一块鸡肉,啊呜就塞进了嘴里,“嗯?好硬。”
沈湘怡把鸡肉在嘴里用力嚼了嚼,很为难,嚼又嚼不烂,吐又舍不得吐,因为这块鸡肉还是很香的,还越嚼越香。好不容易嚼得差不多,吞了下去,不满的对岑星说,“鸡是好鸡,就是怎么这么老啊?”
“就是因为这鸡老,所以肉才硬啊,我都已经加醋焖了一个多小时了,这肉还没烂,我有什么办法咯,实在不行你先吃点配菜,剩下的鸡肉我再回锅焖个几小时,等到明天早上应该就差不多了。”岑星也觉得,这肉确实有点硬,沈湘怡那小牙口应该是磨不动的。
再看看正在吃饭的其他几个城里人,都在龇牙咧嘴的跟鸡肉做斗争呢。
小孩子们已经是直接放弃了,把碗里的鸡肉挑了出来。
但是男同志们不觉得鸡肉硬,小韦支书一回来就直奔自己的饭碗,“好香,有鸡肉,真不错,好吃,还挺有嚼劲的。”吃完了自己碗里的,还到桌上给自己加了菜。
“咦,大家怎么不吃啊,桌上还有这么多鸡肉呢。”看到小孩子不要大鸡腿,他还主动接下来他们菜碗里没有动过的鸡腿。
小块的肉都不好咬,这大块的肉小孩子们就更咬不动了。
女同志们听小韦招呼她们吃肉,纷纷表示她们不喜欢吃肉,就喜欢吃鸡肉旁边的土豆。
大庆和田家兄弟都觉得这鸡一点问题没有,土鸡肉就是这么有韧劲的,看女同志们不喜欢吃,他们放开腮帮子,大嚼起来。
吃完饭后,大家啃过的鸡骨上都还剩下挺多肉,很多筋都撕不动,特别是两个小孩咬过的那些鸡肉,基本上就是一个咬过的齿痕,一点肉都啃不下来。
岑星把那些剩菜收一下,放进两只狗子的饭盆里,它们俩吃得头也不抬,把鸡骨头咬得嘎吱响。
这时候老黎头已经吃完了饭,点着了自己手里的水烟筒,一边抽水烟,一边看着两只狗子吃剩饭,嘴里面感叹“今天旺财和来福可是开了荤了,过年都没有这么多肉吃。”
沈湘怡也是吃饱了饭没事做,一边帮忙收拾碗筷,一边问“阿伯,我怎么听说狗和猫吃多了盐会掉毛,直接让小狗吃人剩下的菜汁是不是对狗的身体不大好呀?”
老黎头抽着水烟筒不在意的说“怎么会对身体不好呢?没得吃才会对身体不好呢!我们这里的狗,如果觉得身上不舒服,它会自己上山去吃草药的,用不着人操心。”
岑星也同意“我们山里人养狗就是这么粗放的,你看村里的狗不也都活得好好的吗?。”
沈湘怡点点头,“是,我看你们村里人养出来的狗都可能干了,相比较起来,城里的狗就像废物一样。”
岑星说“那不能比,城里的狗,都是当宠物宝宝养的,主打的是一个提供情绪价值,当然不需要懂得太多技能了。”
“但是看到你们村里的狗这么能干,既能看家护院,也能上山打猎,还能自己给自己找草药,我觉得如果我自己养狗的话,还是希望能够养一只能干的狗的。”
“主要是环境不同吧,能干的狗也也是需要生活在广阔自由的环境当中吧。”
小韦支书,一边扒着自己碗里的最后几口饭,一边说“我觉得城里的商品楼房,只适合养泰迪柯基那种小型犬。
这种农村里面的工作犬,住进城里的楼房,可能会抑郁的。”
“对了,你家猫子哪里去了,怎么一到饭点就不见了踪影,你给猫子留饭了没有。”沈湘怡当后勤管家管惯了,发现自己手下居然还有没吃饭的生物,赶紧四下寻找小空。
“不用找,我家猫肯定是外出打野去了,它在外面吃野味,那伙食可比这两只老鸡好多了。”岑星赶紧搪塞她。
沈湘怡有点怀疑小空的捕猎能力,但是她又没有证据。
旺财和来福狼吞虎咽的吃完饭之后,它们的主人老黎头,带着它们在院子里面溜达,大概是教导它们熟悉一下今晚守夜的环境。
院子里的厨房一直烧着水,直到所有的人都已经洗漱完毕,厨房里面的柴火灶才封了火。
老黎头吩咐狗子们在院子里看守,然后就进屋里休息去了。
这里不是野外,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守夜,有房门有院墙,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
岑星、沈湘怡和莎莎同睡一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张1米8的床,大家都没有使用主人家的铺盖,而是在床板上铺了一张防潮垫,然后三人就钻进了防潮垫上面的羽绒睡袋。
不是说她们看不上主人家里的铺盖,而是因为睡自己的睡袋既省事,又干净。第二天卷吧一下就收拾好了,简单。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岑星一睁眼就看到了头顶上的原天花板,想起来自己是在骑马上山的途中,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于是从睡袋中钻出来,看了看自己旁边,是睡得死沉的沈湘怡和莎莎小助理。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五点多钟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岑星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出来,呼吸了一口山林之气,冷嗖嗖的,好像把每个肺泡里的宿气都排了出去。
院子里的两只狗子很警醒,看到有人从房间里出来,马上就从趴着的状态改到了蹲坐的状态,看清楚出来的人是岑星,才又趴了下去。
岑星稍微热身一下,找了个阳台的位置,面朝着东方开始做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