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夏觉得岑星的建议也不错,答应一声,让她们先过去坐下,自己进屋拿水果和茶杯去。
岑星和吕馨馨两人走上楼房外的小木台,各挑了一个原木小木墩坐下。
吕馨馨挪了挪屁股,觉得木墩子离桌子有点太远了,起身想把木墩挪动一下,谁知这墩子竟纹丝不动。
吕馨馨好奇怪了,“这是什么木头桩子呀,居然这么沉。”她还不信邪,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搬,才把那木头桩子挪动了一丢丢。“嘿,我还以为这木桩是钉在木台上的呢,没想到不是。算了,我是搬不动。”
岑星看她费劲,伸手帮她挪了挪,弄到合适的位置上去。“你该锻炼锻炼了,这都挪不动。
这个木桩应该是酸枝的,也是红木的一种,所以有点沉。
以前我们村挺多这种酸枝木的桩子的,都随便扔在门外。
现在有点讲究的人家,就把这些木桩子找回来,抛光加工成坐墩,放在户外,这木桩比较耐腐蚀,不会像普通杉木一样,风吹日晒一两年就朽烂完了。”
“哇,你姐家这么有钱呢,还能用得起酸枝木的板凳墩子。”吕馨馨还挺意外,没看出来这农村大姐的家这么讲究。
岑星笑了,“别的地方不知道,你看看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森林资源丰富啊。往上几十年,这山里还有两三个人抱不过来的金丝楠木呢,都被那些有钱人拖走了。就剩下些木桩子。
后来金丝楠木的木桩子也都卖光了,现在也就剩下些酸枝木的木桩子吧。
也不多了,都凑不成套,只能当个板凳用用。”
永夏捧着一套茶具出来,看她们聊的火热:“你们两姐妹在说什么呢?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两人起身帮忙,岑星接茶具,吕馨馨接水果。
岑星嘴里回答道,“我朋友说你们家比较讲究,拿酸枝木来做坐墩。”
永夏笑着说,“哪有什么讲究,这都是以前家里老人传下来的,这种木头又重又硬,砍也不好砍,烧也不好烧。只能拿来做个坐墩了。
来,喝点金银花茶,这是我今年新采的金银花和玫瑰花,我知道你们城里的女孩子喜欢喝花茶的,喝了美美的。”说着就拿起了一个大肚细口的陶瓷茶壶给客人倒茶。
永夏拿出来的茶壶套装,是以前常见的一种外销瓷,一般有一个茶壶,六个杯子。
茶壶和杯子上面会画有花卉图案,什么玫瑰百合薰衣草,画在茶壶的壶身上。壶口通常被烧制成一个布口袋的样式。
在水壶的壶口和杯子的杯口位置通常还画有一圈金线,整体走的是那种浪漫的欧美田园风。
岑星知道这种款式的瓷器,在八九十年代,一度还蛮流行的。主要是在那时候,过年前,老是有景德镇的大卡车把这些瓷器,运到她们附近的镇上卖。村里人家多少都买了一些。
岑星在茶盘上点点手指头,拿起盛满花茶的茶杯,笑着说,“永夏姐,你家还有这种老古董呀。人家外国人都是用这种壶泡咖啡泡红茶的,有谁用这壶来泡花茶呀?”
永夏笑着说:“村里人有谁这么多讲究?哪里懂用什么茶壶泡什么样的茶。咱们不都是家里有什么用什么吗。”
岑星看着永夏再次给大家斟了一轮茶,并且邀请吕馨馨吃果盘里的水果,“妹妹你也吃啊,这水果全都洗干净了的。”
果盘里面垒得满满的,都是当季的浆果,火龙果、蓝莓、红色和黄色的野草莓、紫色和黄色的百香果。
都是熟透状态的浆果,非常香甜,却没办法外运,所以被永夏挑出来待客。
岑星挑着野草莓吃,“我觉得你家现在已经够讲究的了,比多少城里人都讲究了,你看你这院子,再看你吃的这水果,多少城里人没住过没吃过。”
听了岑星的赞美,永夏是喜气盈腮,“那不是前段时间我们一起看了沈老板给我们村弄的规划图嘛。
人家的那规划图画得多美呀,像公园一样。那些园林景观的设计,说是要把我们家不远处的那些猪圈牛圈,全都统一改成草坪,假山,小桥流水了。那一看就非常高档雅致。
要是我家门外的公共场所这么美,可是转眼一进咱们家,院里全是菜地,鸡鸭鹅乱走,那不是很煞风景嘛。
咱们也得努力朝着村里的整体规划靠拢呀。要不然以后村里来的游客怎么看我们家,那不丢丑了呀。”
“那肯定不会了,你这院子已经弄得够好的了。以后呀,那些来旅游的游客说不定都得羡慕你呢。”
永夏笑盈盈的说:“那可不呀?现在我家吃着自己地里种出来的菜,住着自己家的大房子,没有车贷房贷。每年种大棚有几十万的收入?那不比那些城里人舒服的多?”
岑星看着永夏姐这自信自豪的样子,笑了笑,低下头喝茶。
果然村里的村民赚到了钱,就把以前的那种低微,自卑都丢到了脑后去了。不管哪个时代,只要能到赚钱,大家的腰杆子就能挺直起来。
永夏转眼奔三十了,以前是在外打工,没顾上个人问题,现在是一心带着家里老少赚钱。也不听见她说家里人催她嫁人了。反而最近听说她爸妈在村里打听,哪个村有好男儿,愿意入赘的。因为她有本事能赚钱,听说竞争还挺激烈的,暗地里像选妃一样。
三人喝了一会儿茶,永夏姐慢慢才说起正事来。
“永星,我想跟你说个事。我家在后山那块地里,不是有个半月塘吗,一直都有山上的冷水往外冒?我弟想把那个半月塘扩一扩,在里面养些冷水鱼,你觉得怎么样?”
岑星听她这样子一说,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没问题呀,永夏姐,你是想要我帮你联系鱼苗是吗?那你打算养什么种类的鱼,要多大的鱼苗,拉个表格出来,回头我让供货商给你送过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