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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陈家下狱后,程昱借题发挥,将所有高价卖粮,暗中与陈家往来的世家全部逮捕。

一时间,整个徐州风声鹤唳。

糜家从家道败亡,一跃成为了徐州唯一的大家族。

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并没有让糜竺产生骄傲自大,反而是更加谨慎。

将糜家的生意,交给糜芳处理,他则是时刻跟在程昱身后,表明自己的立场。

就连程昱前往大牢提审陈家的人,他都随侍其后,等在大牢里。

“子仲,子仲。”

站在昏暗的大牢里,糜竺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缓缓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盯着对方,认真看了好久,才确定对方身份,他小跑着来到那人身前,满脸的难以置信:“大司农,您怎么会在这儿?”

陶谦此时发须皆净,带着顶帽子,被关在大牢里。

看到糜竺,是他在大牢里这几天,遇到的唯一一丝希望。

他不能让这丝希望,从指间溜走,脱口而出:“我奉陛下诏书,返回徐州暗中调查一件大事,不料被陈家牵连。

子仲,你放我出去,陛下还在雒阳等着我的信息呢!”

说到最后,陶谦的眼睛里出现了几分恳求,真诚地看着糜竺,期待着他点头同意。

“这,程刺史主管徐州政务,竺不敢擅作主张!”糜竺露出为难之色,婉拒了陶谦的请求。

想起昔日陶谦在徐州时,对糜家是有恩遇的,他提出了一个稳妥的建议:“我这就去向程刺史说明情况,放你出来。”

“不可!”

陶谦急忙出声制止。

他说的本就是谎话要是把程昱找来,谎话自破,再也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为了稳住糜竺,陶谦脑子转的飞快,继续胡诌:“我奉陛下密诏行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放我出去,等回到雒阳,一切就真相大白,程昱不会为难你的。”

糜竺陷入了犹豫之中。

一边是曾经的徐州牧,因为救援有功升为大司农的陶谦,一边是现任的徐州刺史,不是三公九卿,也不是世家高门,但,心狠手辣,行事果断的程昱。

一个是明诏,负责政务的徐州刺史,一个是密诏,离奇出现的大司农。

后者官位更高,但,前者是被破格提拨的天子亲信。

“大司农稍待!”糜竺忽而转身离开。

他的心里,有了主意。

当年权倾朝野的张让等人,以宦官之身,压制整个朝廷,已经说明了一件事,三公九卿,不如与皇帝亲。

望着糜竺远去的背影,陶谦心中忐忑不安。

既担心他把程昱找来,又期待他带着狱卒返回,打开牢门放自己离开。

没多久,糜竺领着两个狱卒返回,“大司农,委屈一下。”

两个狱卒打开牢门,给陶谦套上脚镣手镣。

“子仲,你这是做什么?”陶谦心中不安更甚,被狱卒控制着往前走。

“程刺史想见您,若一切属实,他会派人送你返回雒阳。”糜竺如实道。

“不,不,不能这样,子仲,你不能害我!”

陶谦彻底谎了,想重新钻回牢房里,却被狱卒架起来抬着走。

“子仲,你看在我曾经帮过糜家的份上,就当作没有见过我,把我关回去吧!”陶谦苦苦哀求着。

糜竺走在前面,脚步不自觉加快,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赌对了!

陶谦心虚了,他在说谎。

要是真听陶谦的,把他放了,程昱那个笑面虎,转身就敢把糜家当成第二个陈家除掉。

虽然和程昱相处时日不断,但,刚刚在刀尖上走那一遭,还是让糜竺后怕不已。

一念生,一念死。

净盐生意是这样,陈家是这样,现在,不放陶谦还是这样。

他在心中默默许愿,希望豫州战事赶紧结束,希望程昱得到陈家和陶谦两件功劳,立刻被天子提拔调回雒阳,给徐州换一个好相处的刺史。

思绪翻飞着,已经到了刑讯室。

陈登被打得没有一点儿人样,被两个狱卒拖着拉了出去。

“陶大司农,您不动声响便到了这牢里,下官有失远迎!”程昱伸手在水盆里,洗掉手上的鲜血。

糜竺很有自知之明,就要退到外面。

被程昱叫住:“子仲,回家去吧,打理好糜家的生意,依律行事,糜家便能一直兴盛。”

“诺!”糜竺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

程昱一句话,断绝了糜家插手徐州政事的机会,却也肯定了糜家的立场,同时,结束了糜竺跟在程昱左右,时时担惊受怕的生活。

“你认错人了,草民一介布衣,不是什么大司农。”见到糜竺离开,陶谦耍起了无赖,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程昱半开玩笑道:“刚才我在这里审讯陈元龙,所有的刑具用了一遍,他是一个字也没有用。

就连我都有点敬佩,但,事实竟另有隐情。

大司农,你就不好奇?”

问完,程昱也不管陶谦怎么回答,紧接着说道:“你带过兵,知道那些兵痞脾气暴躁,性格粗略。许是陈元龙骂的难听,被拔了舌头,差点死去。

亏我还审了半天,浪费了时间不说,还让陈元龙平白多受了几遭罪。”

他翻着审讯室内的刑具,拿起一块络铁伸进水盆里,兹拉兹拉地冒着水雾。

陶谦看着程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变态,强撑着心底的害怕,提出警告:“我向陛下递了辞呈,告老还乡,并未参与任何不法,程昱你要对朝廷公卿动手吗?”

“久闻大司农治民有方,徐州富庶,到了徐州才发现,富庶不过陈家、陶家等世家,这大汉就是有太多你这样的仁吏,才导致百姓造反,国家动荡。”

程昱忽然发起脾气,掀翻水盆,冒着白烟的水,洒得满地都是:“陶谦,递没递辞呈,你比我清楚,你与韩馥二人,送袁术返回汝南时,就该想到今天。”

“我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你,没想到糜竺认出了你。”程昱有些遗憾地说道。

陶谦挂在身后镣铐剧烈抖动着,他恐惧地指着程昱:“我是九卿之一,即便有罪也要先奏请陛下,轮不到你动用私刑!”

“放心,昱一向按律行事,会将你送往雒阳。”

听到程昱的话,陶谦这才松了口气,到了雒阳,就还有上下活动的机会。

“不过,斩杀九卿,对陛下名声有损。”

程昱带着几分恐吓,几分假意的提醒,“豫州战事还没结束,大司农路过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别被叛军砍杀了!”

“程昱!你无耻,徐州回雒阳,不需要走豫州,我要走兖州,走兖州!”陶谦破口大骂。

“兖州...”

骂到后面,他靠着墙角蹲下,嘴里嘟囔着。

两眼空空,不止是吓破了胆,还是后悔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