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下吕布一臂的关羽？！”马腾脸色极不自然。
朝廷大军沿江而上，快攻成都的计划他知道。
只是没想到，带队的将领，居然是关羽。
他的战绩，马腾听说过。
心中暗自思忖起来，马超能不能挡住关羽。
大军还能不能返回西凉，而自己，起兵之后，还能不能再与朝廷合作？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想明白，刘辩发动这一场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同时铲除益州，和凉州的割据势力。
马腾还以为，自己是有功之臣。
还幻想着，回到凉州做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诸侯。
“没错！”
“关将军，在处理完成都诸事后，便会北上，不日，你们便能见面，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关将军。”
徐庶和和气气的话，结合当下的环境，听起来，反倒多了几分威胁在里面。
此时，营帐内，只有他们两个。
马腾握住剑柄，在心中估算着，若是与徐庶在这里单挑，胜算几何。
结果，是没有胜算。
战场厮杀，他有信心胜过徐庶，若是比拼剑术，单打独斗，军中只有马超可与之一战。
“父亲，徐先生，我带了好消息回来！”
马超直接掀帘入内，刚一进来，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眉头皱起，狐疑道：“你们吵架了？”
马腾闭上眼，不想看这个儿子。
正常情况下，发现场中情况不对，第一反应不是应该帮助自己人，拿下另一方？
这傻儿子，还在问怎么了！
他只想问问苍天，他马腾做错了什么，生出这么个傻儿子。
“孟起，请坐，且说说，你带了什么好消息回来？”徐庶拉着马超坐下。
马超看了一眼老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气得不轻。
身为儿子，他自觉担当起安慰老爹的职责：“父亲，儿带回来这个好消息，一定能让你心情大好！
方才，我再外巡逻，有两个老家...老者，乔装打扮，声称是李严和严颜，他们说是要投降我军，恳求我带他们回营。
怎么样？是不是好消息？”
马超眉开眼笑，看着老爹，期待得到些正向反馈。
结果是，没有！
不过，他得到了来自徐庶的正向反馈，心情没有被破坏。
“如此说来，这便是一大好消息，他们来降，我们便能减少伤亡。”
徐庶瞥了眼马腾，而后笑着对马超说道：“我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朝廷大军攻破成都，刘璋被俘。”
“真的？！！”
马超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问向马腾：“既如此，父亲看上去，怎么不高兴？”
“我高你...”妈个头——马腾眯着眼看向马超，气地话说一半，剩下一半生吞进了肚子。
“来人，带李严、严颜入帐！”马超心里越来越笃定，是两个人吵架了，他决定不掺和大人的事。
两个看上去发虚灰白，却精神抖擞的老人，被小兵绑着进了营帐。
“李严”
“严颜”
“见过元直先生、马腾将军！”
双方至今仍是敌对方，调查彼此主将，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四人虽没见过面，却都知道彼此。
马腾抱拳拱手，朝着二人致意。
“两位老将军孤身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告？”徐庶站起身，亲自为二人解开绳子。
徐庶是场中唯一一个穿着文士衣服的人，很容易辨认。
“我等率军与朝廷大军对峙，乃是收到刘璋的指使，不敢不从。
而今，成都已破，刘璋被俘，我等与营中将领商议，不可继续助纣为虐，理应响应王师，弃暗投明。”二人对视，决定由李严代为言明来意。
刘璋未败，后退扎营。
刘璋既败，便是不再助纣为虐，特来归顺。
纣被俘了，没得助，便弃暗投明来了！
徐庶将他们的心思，摸的清楚明白，却也不点明：“二位老将军能够前来，庶不胜欣喜！
你们且在营中住下，容我设宴款待。
待明日我将二位的功劳，上奏天子，为你们请到功赏。”
“如此，便谢过元直先生了！”二人一同拱手道。
马超有些小骄傲地看着父亲，像是在说：父亲，我没有一枪捅死他们两个，要不然就没有这大好事了，快夸我能干！
一如既往，仍然没有得到来自父亲的任何反馈。
几人寒暄一阵，说了些琐碎的小事，徐庶便命人将李严、严颜送回住处。
并给予了他们足够的自由。
“徐元直不简单啊！”
“外面没有设置卫兵，就是要看我们是否真心来投，见面之时，却没有丝毫生疑。”
“既来之，则安之！从今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为天子效力。”
很快，他们的谈话内容，便被锦衣卫送到了徐庶的案头。
……
马腾板着张脸，回到自己的营帐。
“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马超不明所以地疾步跟上。
“韩遂死了！”
马超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初听后，并没有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嗨了一声，摆摆手：“这不是好事吗？父亲与他争斗多年，胜负难分，如今请来朝廷大军，将其诛杀，这西凉便再没有父亲的对手。”
马腾白了他一眼，这孩子是没心眼儿，还是缺心眼儿，不免生出疑惑。
总还是耐心道：“我们被徐庶骗了，曹操进入西凉，不是帮我们，有可能还在谋划如何除掉你我父子。”
马超是个急脾气，一听到老爹这么说，他二话不说，提起银枪就往外走。
“做什么去？”
“我去杀了徐元直，竖子安敢欺我？！！”马超瞪着眼睛，森寒可怖。
“站住！我说的是有可能，你现在去杀了徐元直，你我就再没有退路可言！”
马腾急忙拉住自己的傻大儿，苦口婆心地劝道：“岱儿与你娘亲，还在凉州，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们想想。”
听到弟弟和娘亲，马超恢复了些理智，将手中的银枪放下：“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马腾轻叹一声，马超武艺过人，战场上所向披靡，可就是行事冲动。
“静观其变，若无活路，再动手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