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老媪最后还是收了钱,温牧今拎着东西离开才没有觉得罪恶。
在这边耽误了太长时间,他怕苏辞等烦了,回去的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苏辞也不知道温牧今为什么去了那么久,连老板也是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她一个人有些无聊,在店里从头看到尾,又从尾倒回去看到了头。
第二次倒回来,她才看到第一排货架最上面的里面有一个瓶子很好看,看起来好像是古董。
反正王姐这边的规矩,摆在货架上的肯定就是要卖的。
苏辞对古董这种东西完全就是不了解的,之前也买过两个花瓶,但完全是觉得好看。
今天这个她也不是很懂,颜色虽然艳丽,但是配色很和谐,她很喜欢。
她的身高垫着脚也是能够得到的,但想着花瓶这种娇气的东西,还是小心点为好。
她四周寻了一下,看到柜台那边有一个小凳子,她把小凳子搬过来踩了上去。
老话都说越想什么就越来什么,苏辞刚刚就在想自己要是没拿稳花瓶会怎么样,结果还真的就没拿稳。
她一只手刚刚碰到花瓶的肚子,正准备另一只手去抓着瓶口把花瓶拿下来,谁知道第二只手才摸上去就滑了一下。
花瓶底才离开货架一点点,竟然直接就裂开了,苏辞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去接。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倒霉多了,她上次在医院被宋海义用花瓶的伤口又被划到了,还是接连两个锁片从她的手背划过,本来已经在慢慢结痂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
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满了眼眶,她是痛到条件反射的想甩手。
她忘记了自己还是站在小板凳上的处境,甩手的弧度稍微大了些,她人也跟着晃了一下。
温牧今拎着东西回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花瓶碎片已经全部都在地上了,苏辞要是这下没站稳摔下去了,哪里都有可能被扎到。
“阿辞!”
“小辞!”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面那个是温牧今的,后面那个是这家店的老板王姐的。
苏辞是听到有人喊她了,但是她此刻正在极力遏制自己条件反射的动作。
人在遇到危险摇晃不定的时候,手都会不自觉地想要去抓住什么东西来稳定身体。
苏辞现在是一边想稳住自己的身体,一边还不想再去碰货架了,要是再把其他东西也弄摔了,她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
温牧今和王姐几乎是同时开始跑的,但温牧今有腿长优势,先跑到了苏辞的身后。
她两只手臂还晃着企图找到平衡,他赶紧伸手揽着她的腰,一把将她带了下来。
他的力量,抱起她是轻轻松松,他直接将她带到了没有花瓶碎片的地方才将她放出来。
刚才确实是听到了两个跑过来的脚步声,但是她也不知道到底谁能先到。
温牧今身上其实是没有香水味的,但即使是后背面对着他,即使他们还没有肢体接触,她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脚终于再次碰到了地面,苏辞一个腿软差点坐在地上,还好温牧今一直抱着她。
“没事了。”他道。
她立马转身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就开始哭诉:“吓死我了。”
温牧今以为她是说被花瓶划到又差点摔倒的事情,安慰道:“没事了。”
“确实没事了。”苏辞咽了咽口水后抬头看向他,“我差点以为我的今天要倾家荡产了。”
那一个架子玉器古董,要全摔了,她也跟着玩儿完了。
温牧今启唇,本来是想说她两句怎么到现在了都还想着其他事情,但想着她被划伤的手还是生生忍住了。
“咳咳。”见两人若无其事地抱在一起,王姐只能咳嗽两声表示现场还有她这么一个大活人。
苏辞赶紧从温牧今的怀里出来,心虚地看向王姐,“王姐,你这个花瓶……”
“你人没事儿吧?”王姐首要关心的还是这个,东西什么的暂时不说,人是在自己店里,要是出了点事情就不好了。
苏辞摇头,“我没事。”她指了指碎了一地的残害,“它有事……”
“你先进去坐一下吧,我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再说。”
苏辞前脚说完好,后脚温牧今就对着王姐开口:“请问一下您家有什么消毒用的东西吗?酒精或者碘伏都可以,还有创可贴。”
“有的。”王姐点头,说完她直接转身对着铺子后面开着的门大喊:“王熠,拿点有碘伏的那种棉签出来!”
这一声吼的威力多来,苏辞听得耳朵疼。
温牧今拉着她走到了店铺里面,就只有柜台那边比较方便坐。
“你最近怎么回事。”看着她手背上鲜红的颜色,温牧今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苏辞叹气,“大概是最近的运气都花在遇见你上面的了吧。”
这句不知道是土味情话还是告白的话结束,王姐的儿子王熠就拿着棉签出来了。
看到是苏辞,王熠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小辞姐”,然后才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王姐还在找扫帚准备扫地,听到王熠的称呼就气,“小兔崽子没大没小,小辞喊我姐,你还喊她姐,说了喊阿姨,你是不是听不懂?”
上小学五六年级的男孩儿正是叛逆期,虽然苏辞比他大了好多岁,可是他就是觉得好看的就应该被喊姐姐。
王熠跟苏辞打完招呼才转过头去问:“这是怎么了?”
“摔了个花瓶。”王姐找到扫把出来,看到熊孩子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就烦,“你赶紧给我起开。”
王熠悄悄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花瓶残害,二话不说就回了后院。
苏辞看王姐要去打扫了,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王姐,不好意思,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王姐扫得地上碎片哗啦哗啦得响,“这是什么话,先把你的手上的伤给处理一下。”
“好。”苏辞点头。